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115)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她急忙跑出了屋子,用颤抖的双手紧握着剑柄,逃也似的退到了空地上。

“陆伶霄!”沈吟颤声高喊道:“你给我出来啊,你别再玩这种把戏了!你出来啊!”

怎么可能是她把人都送走了呢,怎么可能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

分明往年,就算有人会过年回家,但清风堂从来都不会留不下一个人。

大家会留下来做丰盛的年夜饭,准备好烟花在除夕夜点燃,会一连十多天吃饺子吃到叫苦连天,会一起堆雪人,再将雪球团成团扔来扔去,怎么可能像如今这般一个人也不剩下。

这一定是陆伶霄的把戏。

分明去年,清风堂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今年过年如此冷清。

可是去年爹爹还在啊。

可是去年那些跟着爹爹打拼多年的叔叔伯伯都还在啊。

大家同吃同住多年,早就把清风堂当成了家,每年过年都在一起。

可是那些相处多年的叔伯,全都消失在冲天的火光中,死在了那场雪夜里,死在了陆伶霄的刀下,连同所有的情谊,全都消失不见了。

如今清风堂的这些人,全都是慕名前来的各地义士,他们只是为了实现理想抱负。

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沈吟缺席了大半,他们没经历过生死与共,所以就算关系再好再亲密,也只能互称一声朋友而不是家人。

他们是要回家过年的。

而现在,自己要守着空无一人的清风堂过年了。

沈吟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眼神十分空洞地摇摇头,嘴里喃喃道:“我不要。”

她不要一个人过年。

【📢作者有话说】

这篇其实也很碎,说起来好笑,我们构思的时候还是22年,我重新写纲的时候还没入冬,发的时候已经春天了。

构思的时候,长沙难得的下了雪,我和你在操场逛着,你说你想吃烤肉。

我们冒着雪跑去了另一个校区,却又心血来潮吃了牛蛙。

但我还是想着烤肉。

80 ☪ 姐姐

◎片刻后,她眼底浮上浅浅的笑意,虽是答非所问,但却无比真诚道:“你愿意和我一起跨年吗?”◎

陆伶霄熬了个通宵,在天刚亮时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看着桌上一片狼藉,成就感从心底升起,陆伶霄伸了个懒腰,将东西收好后,起身来到了大厅。

这个时辰元落白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坐在大厅翻阅着整理好的古籍,见到陆伶霄出现,眼底登时划过一丝意外。

陆伶霄惯是贪睡的,无事的时候每每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依依不舍地爬起来。

除开有急事处理或者晚上没办法休息的情况以外,她从未在这个时辰见到精神抖擞还毫无怨气的陆伶霄。

更何况,陆伶霄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在摆弄什么,除了吃饭其余时间是见不到人。

就算是见到了也不会说自己在做什么,遮遮掩掩神秘极了。

见她心情好,元落白问道:“怎么出来了?”

“阿雪。”

陆伶霄走到元落白身旁坐下,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塞到元落白怀里,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个给你。”

元落白定睛一看,竟是祭夜。

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四大凶器之首,此刻被放在刀鞘中,被送到了自己手里。

“这是做什么?”元落白问道。

“没什么。”陆伶霄拿起桌上的藜行晃了晃,理直气壮。

“我想着今后应当用不到了,索性送给你,你把你的笛子给我玩玩可好?”

元落白本想说对方平日也在玩,但又想想毕竟换换也没事,就当自己帮忙保存了,便闭了嘴,只是点了头。

“对了阿雪。”见对方收下,陆伶霄心情极好,转而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元落白有些不解:“为何突然问这个?”

“没有。”陆伶霄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们认识这么久,竟还不知道谁大一些。”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心血来潮问这个,元落白还是想了想:“我是何时出生已经记不得了,但四娘把我捡回雅阁时你还未出生,所以应当是我大些。”

陆伶霄点点头,但随即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可我从未说过我的生辰,你是怎么知道的?”

元落白是在年记上看到的,可自己早已答应不将年记之事说出来,如今被问起,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无非就是温炎和楚玉提过罢了,陆伶霄本也没打算深究,可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模样,却是起了玩笑的心思。

她探身凑了过去,逼问道:“阿雪,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陆伶霄离自己越来越近,元落白不知如何回答,索性将手中的书盖在了对方脸上。

“偶然间知道的罢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你何必要刨根问底?”

“随口问问罢了,你怎么就要下这么重的毒手?”

一本书将陆伶霄的脸死死盖住,埋怨的声音从书后传来,显得有些闷。

元落白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温炎忽然从外面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甚至只穿着晨练时的单衣,焦急道:“教主,沈盟主来了,你快去看看吧。”

“现在?”

陆伶霄将贴在额前的书拿下来,满脸不相信地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你就算要诓我也该动点脑子吧?”

元落白也觉得有些不合理,但还是站起身朝门外看去:“现在不过卯时一刻,若是算算路程,她该是昨日半夜动的身,兴许是有什么要事吧。”

陆伶霄也明白,温炎不是爱开玩笑的人,当即站起身和元落白一同走了出去。

此刻正是孤月崖的人练晨功的时辰,早起看到如此新鲜的事,一个个都不肯老老实实去热身,在孤月崖的大殿前挤了一排。

见陆伶霄出来,这才自觉地让出了位置。

沈吟站在长坡下,仰头望着两人,一言不发。

“稀客呀。”陆伶霄打破了沉默:“不知沈盟主一大早前来所为何事,不如进来坐坐,我命人给盟主看茶?”

虚伪的客套敷衍至极,但沈吟本也不是来闲谈喝茶的,当即抽出长剑,开门见山。

“陆伶霄,我们生死不论公平公正地打一场,不论结果如何,今后两不相欠。”

早在昨夜,沈吟来孤月崖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今天这一战过后,无论成败输赢,自己都不会在这世上苟活下去。

她不要留守在这空无一人的清风堂,她不要一个人过年。

陆伶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沈吟,我不会跟你打的,回去吧。”

至少现在不能。

“凭什么?”

沈吟提着剑步步靠近,质问道:“你说打就打,你说不打就不打,当初你对我的至亲痛下杀手时,可曾问过我?我凭什么听你的!”

见她提着剑上前,孤月崖的众多子弟按耐不住,纷纷跃跃欲试,想把这不速之客驱逐下山。

陆伶霄挥挥手,拦下蠢蠢欲动的众人,耐着性子解释。

“沈吟,我并非要你听我的,不管你为什么心血来潮上来找我的麻烦,但现在我绝不会跟你打,还是请回吧。”

沈吟摇摇头,无比坚定道:“不可能,我今日前来就是为了与你做了断的,你若不来,我便不走。”

兴许是一夜未眠的缘故,随着沈吟话音落下,陆伶霄只觉一阵烦躁涌上心头,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阵阵耳鸣,伴着嘈杂不清的低语,让人头疼欲裂。

“随便你,恕不奉陪!”

陆伶霄死命握紧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手心带来的剧痛让她清醒几分,丢下这句话便顾不得其他,转身气势汹汹的离开了。

她的眼神太过骇人,围观的人群登时作鸟兽散,该干嘛干嘛去了,一时间,场上便只剩下了沈吟与元落白二人。

元落白看了看远去的陆伶霄,原本迈出去的脚步收回,终究是没有追上去,而是缓步走下长坡,来到沈吟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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