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19)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陆伶霄神色复杂地看了沈吟一眼,并没说话,只是烦躁地一脚踢开脚边掉落在地的凳子腿,走到元落白身边同她一起查看掉在地上的那柄短刀。

元落白严肃道:“这只是非常普通的短刀,甚至城里就有三四间铺子有得卖,身着黑衣,头戴鬼面,随处可见的武器,倒还真查不出她从何而来。”

沈吟惋惜道:“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还是往外跑吧,弄得这里一片狼藉的,还有人受伤,幸好没伤到要害,只是可惜了我的腰牌……”

一句话不知道怎么触了霉头,陆伶霄怒斥道:“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可惜你那块破腰牌,你还真是不好的东西都当宝,一个符咒一个腰牌,那么上赶着去死吗?”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陆伶霄这么生气,元落白轻声安抚道:“不是大事,她知错就行,你别生气。”

沈吟也被吓了一跳,犹豫道:“可是……这是我爹给我的腰牌,怎么跟那害人的符咒相提并论呢。”

陆伶霄气急反笑,道:“你以为你爹把你送到雅阁来是来玩的吗,沈自清在外到处树敌,现在多少人眼巴巴盯着你那颗脑袋不知道吗?你倒好,挂个牌子四处乱窜,你怎么不把我是沈吟快来砍我几个字写在脑门上啊?”

沈吟自知理亏,道歉道:“我知道今天的事因我而起,我以后会注意的。”

陆伶霄却不再理会沈吟,踩着一片废墟自顾自上楼了,元落白见状也连忙追了上去。

摘摇拍了拍沈吟的肩,安慰道:“好了,阿月也是好心,但话糙理不糙,你确实不要再带着这腰牌了,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我听过城东新开了家酱大骨的铺子,中午我带你去尝尝?”

沈吟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毕竟对方言之有理,她知道是自己的错处,只是仍有些后悔,点点头道:“我知道错了,只是没想到阿月会这么生气,我们顺便给她们也带些回来,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我要好好向她们赔罪。”

这是沈吟最大的优点,若是自己做错了事从来不狡辩,更不会恼羞成怒,而是知错就改会想办法尽力补救。

听到沈吟这么说,摘摇松了口气,笑道:“你可不止有这一件事要跟她赔罪。”

看沈吟面露疑惑,摘摇解释道:“阿吟,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早在房间里练剑,声音太大,会吵到她睡觉呢?”

果不其然,沈吟不知道,一脸茫然地问道:“会吗?”

见摘摇肯定地点头,沈吟大惊失色道:“那可怎么办?我之前起太早无聊经常在房间里吹笛子啊,岂不是每次都会吵到她?”

摘摇惊讶道:“果真吗?都是早上那个点?”

沈吟在摘摇错愕的目光中,单纯又残忍地点了点头,补充道:“对啊,而且不止笛子,很多乐器我都试过了,什么二胡,唢呐,萧,箜篌,我甚至买了两个锣呢。”

沈吟话音刚落,摘摇就推着她往楼上走,尖叫道:“你现在就去道歉!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怎么做到忍你这么久的?我说她为什么不光每天下来那么晚,还对你没什么好脸色,原来是你行此不仁不义之事!”

摘摇现在十分理解陆伶霄为什么会生气,这要是换作她,每日被这么搓磨着,肯定也早就疯掉了,如此看来,阿月的脾气是真好。

摘摇推着沈吟上了楼,不一会自己又下来了,走到墙边把腰牌摘了下来,这腰牌被刀劈得裂了好大一条裂痕,此刻还沾上了不少灰尘,显得破败又可怜。

摘摇仔细擦干净腰牌上的灰尘,用指尖轻轻摩挲着清风堂三个字,回想起初见之时,沈吟挡在自己身前说的那句:“这个人我们清风堂罩了,若你们还敢纠缠,就是跟清风堂做对,跟我爹沈自清做对!”

摘摇轻轻笑了,将腰牌放入了一个锦囊中,自言自语道:“这种重要的东西,还是得收好才行。”说完,摘摇把锦囊小心收好,转身离开了。

13 ☪ 渊灵教的邀约

◎对方是在催自己动手了◎

大厅被毁成这样必然是得重新请人来修了,这段时间都开不了门,陆伶霄见没自己什么事,便借口说家中有事要回去一趟,不等其他人问,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迅速离开了。

看见陆伶霄头也不回的决绝背影,摘摇有些担忧地问道:“阿吟,阿月当真原谅你了?我怎么觉得她还在气头上。”

沈吟点点头道:“她说不知者无罪,应当是原谅我了,兴许是有什么急事吧。”

元落白听见二人的谈话,走过来问道:“什么事?”

沈吟便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经常清早爬起来练各种乐器的事情说了,末了十分不好意思地补充道:“又没有人教我,我自己摸索,总要试几样嘛,只是没想到会吵到阿月,我就说她为什么总对我没什么好脸色,原来是这样。”

元落白听罢思索片刻,有些无奈道:“随我来吧。”

二人不明就里,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跟着元落白走。走着走着,几人在沈吟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元落白开口道:“把你的乐器都搬出来,我看看哪些我能教你。”

惊叹于元落白突然肯教自己之余,沈吟忙不迭把所有乐器都搬了出来,在房间里一字排开,里面除了一对锣、一支笛子、二胡、唢呐、萧、箜篌,甚至还有一架扬琴。

摘摇指着扬琴问道:“你还练过这个?”

沈吟摇摇头道:“还没开始呢,这个太复杂了,我弄不明白。”

看着满地各式各样的乐器,再想起陆伶霄每日早晨憔悴的脸色,元落白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指着地上的箜篌道:“箜篌我不会,其他的乐器你先挑一样,每日申时一刻来找我,我来教你,练乐器的方法很重要,万一错了方法练久了就改不回来了,所以自己不要私下练。”

听见这话,沈吟二话不说兴冲冲地开始挑乐器,但摘摇却发现了另一件事,指着唢呐问道:“你还会唢呐?”

元落白点点头,神色如常地解释道:“周围若有红白喜事,他们会叫我去帮忙。”

看着元落白一脸正经的样子,摘摇生生克制住嘴角的笑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并非嘲笑,只是想想元落白用这幅正经表情带着红色或白色的大花吹唢呐的样子……

落白她还真是多才多艺呢。

沈吟这时也挑完了,举着二胡道:“落白姑娘,我选好了,就学二胡吧,现在还没到申时一刻,我是不是可以从今天开始学了呀?”

见沈吟选定了,元落白也不再久留,点点头就起身离开了,在离开沈吟的房间之后,又下意识地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

仔细想想,她倒还真有些委屈。

再说房间的主人,此刻已顾不上什么委屈不委屈,正一路小跑加轻功,辗转几日,来到一座十分气派的建筑面前。这是仅次于孤月崖的第二大□□渊灵教,擅长制毒和各种奇蛊,多用暗器取人性命,更有甚者在自己身上养蛊,以求庇佑。

来到大殿门前,陆伶霄停下脚步四处望了望,确定无人跟随这才走了进去。

整座大殿显得很昏暗,虽是白天,但几乎没什么自然光,全靠烛火照明,四周的墙壁和地板也是黑色的,大殿的右侧有层层楼梯交叠而上堆砌出一个高台,占了整整三分之一的位置,高台上有个硕大的座位,一个人背光坐在上方,俯瞰而下。

陆伶霄像是习以为常般径直走入殿中。

大殿内有很多人,虽然都沉默地站着,但绝大部分人都对她怒目而视,而那袭击雅阁的鬼面人,也赫然站在其中,只是她头戴鬼面,看不出喜怒,见陆伶霄进来也毫无反应,像是对她不甚在意。

这鬼面人正是渊灵教的少主钟离洛,二人自小相识,可绕是如此,陆伶霄也从未见过对方摘下鬼面的样子,不过以两人的交情,她倒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好脸色。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