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56)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乐安二十八年夏,外出游历,结识渊灵教钟离无诩,助吾逃离厉鬼爪下,同年秋,吾助他夺得渊灵教,生死之交,谨记!

乐安二十九年春,教中一切安好,吾寻得珍宝游历归来,终日惶惶,寻得秘密涵洞,修建密室,方能安心。

乐安三十年春,得一秘术,非正道武功,修炼初期进展极快,后期却吞人心魄,害人无善终,吾将其封于山下,唯恐祸害他人。

三十年秋,山中忽现大量珍惜灵草,各有不同,我等大量采集送与长安城中医馆药坊,只求以微薄之力做些贡献。

乐安三十一年,几年积蓄,终于将孤月崖翻新,眼见新房起,心情愉悦。

乐安三十二年秋,中秋佳节,吾得千金,万分喜爱,手抖如筛糠,吾妻希望女儿百伶百俐,一世无忧,吾抬头只见明月高悬,星光皎洁,此等良宵清光,便为她取名为陆伶霄,小名便唤做阿月。

第二日吾寻来城中最大的酒坛,酿了女儿红,埋于殿前梧桐下,只盼阿月长大成人,平安喜乐,顺遂一生。

阿月百日抓阄时抓中一木雕短刃,吾大喜,待她能跑能跳,吾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天高海阔,阿月想做什么,让她肆意去做,吾定护她周全。

思来想去,吾下山将秘术取出,藏于密室中,平日万万不可动,若有一日遭遇劫难,吾便能有能力,护佑妻儿,保全孤月崖。

同年冬,吾偶然得一罗盘,能解秘术,详尽方法未可知,只得先将罗盘收好,继续查找。

乐安三十三年夏,阿月生辰将近,吾在密室徘徊良久,只觉满屋收藏平庸不已,算不得好的礼物,瞧见一上好玉料,便想做枚玉佩予她,正为雕刻犯难,吾妻端来一盘莲子,见莲子,想到莲花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便决定了,正面刻一轮满月,背面便刻一朵莲。

三十三年中秋,阿月喜欢,攥着玉佩笑的开心,吾瞧着也心底欢喜,数月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还得了平生第一声爹爹,吾激动万分,与人分享却被嘲笑,无人懂罢了。

乐安三十四年夏,吾终于得知秘术的破解之法,只是仍然飘渺,只愿永世不用翻开那秘术。

乐安三十五年秋,阿月已经能跑能跳,吾便开始教她武功,阿月天赋极高,领悟很快,吾甚感骄傲。

三十五年冬,得一珍贵宝剑,藏于密室中,待阿月大些,便让她去密室挑选,数十把兵器总有她喜欢的,若没有吾便去寻。

乐安三十六年夏,吾带阿月去渊灵教拜访友人,才知他也喜得一女,让阿月有个同龄的玩伴,甚好。

阿月在练武上天赋极高,又肯吃苦,但一坐在桌前听教便抓耳挠腮,完全听不进去,吾只得将吾听之见之悉数记下,放置于藏书阁,望她长大稳重后,多看多学。

乐安三十七年秋,阿月与阿炎比试一番,竟能不落下风,吾甚是自豪,同时又担心,平常比试或是对着木桩练习,阿月做得都好,可若是真刀实干,哪怕是养来吃的鸡都不敢下手。倒是要好好教导一番。

乐安三十八年,孤月岭被一势力看上,望我等搬离此地,吾不肯让,带兄弟守住孤月崖,势力褪去,可随即山下传出阵阵谣言,诬陷孤月崖是□□。

一派胡言,吾未阻止,谣言止于智者,教中安好,一年平安。

乐安三十九年,清风堂来犯,吾遇故人,心中感慨万千,到底是小摩擦,一年平安。

乐安四十年,楚玉温炎长大,识文弄武,皆是比阿月稳重,吾将藏书阁与年记皆交与楚玉保管,少年老成,能当大任,山下风言风语不断,但终归一年平安。”

看到这里时,再往下便换了种清秀的字体,能看出换了写字的人,语气不似老教主的絮叨轻松,一板一眼透露着初当大任的紧张和认真。

乐安四十一年,与清风堂一直有些摩擦,教主事事亲力亲为,少主也愿意读读藏书阁的笔记,只是叫苦连天。一年平安。

乐安四十二年秋,清风堂假意求和,将教中大人都请去商议,却出尔反尔,将教主与父亲等人接连陷害,随后上山清扫孤月崖,幸得渊灵教救助,保住残骸。事后教中大小事交由渊灵教代管,阿月独自下山,不知去向。

乐安四十三年春,阿月下山近半年,带回无数金银财宝,命我们修缮孤月崖,自己在密室闭关数月,出来后武功有飞速进展,我知她早已动用秘术,却无可奈何。

乐安四十三年秋,阿月将教中事务暂交渊灵教,带了盘缠离开,至今未归。

乐安四十四年,孤月崖无事,我派人去寻找教主下落,可音讯全无,教主至今未归。

乐安四十五年,教主回来,沉稳不少,不见从前活泼,我本担心渊灵教不会放手,但渊灵教在教主回来后便不再插手我教中事务,一年平安。

乐安四十六年,教主跟渊灵教少主钟离洛走得很近,常去清扫些小的山寨帮派,打的却不是路见不平,而是烧杀抢夺的名号,还命人散布谣言,真真假假,将孤月崖塑造成天下第一□□,我担心教主引火烧身,但好在无事发生,一年平安。

乐安四十七年夏,东瀛势力见我教风头正盛,特邀教主前去交流,我极力劝阻,教主仍只身前往,却全身而退,且不知为何,黔南势力服软,自此我教彻底坐实天下第一□□之名,一年平安。

四十七年秋,教主让人散布更多恐慌谣言,对外声称,孤月崖将血洗清风堂,但无行动,一年平安。

乐安四十八年,山下对孤月崖的传闻日渐夸张,但因此反而无人来犯,甚至有商贩前来寻求庇护,解决了孤月崖上下温饱,教主近来轻松不少,不似从前沉默,小时候的性子渐渐又冒出来,一年平安。

乐安四十九年,教主派阿炎组织教中弟子习武,只是阿炎进度缓慢,没少让教主埋怨,一年平安。

乐安五十年,教主说去城中寻找老教主遗失之物,留在长安城内,偶尔回来,后带回一女子,在教中留下,将老教主埋下的酒坛挖出,大家分之,一年平安。”

年记到此便没有了,如今是五十一年初,现在看来,今年的年底,是得洋洋洒洒写下很大篇幅了。

“若是当年清风堂不动手,阿月……孤月崖应当也是美满的景象,她也不必将自己逼到如此境地。”元落白自言自语地说着,抬眼看了看一旁那滩干涸发黑的血迹,又抬头看了看高处的牌位,心头像是被巨石堵上一般,难受得厉害。

元落白离开祠堂时,楚玉就等在外面,他接过年记嘱咐道:“教主是不知道年记的,劳请元姑娘不要提及,最近也请不要提起清风堂之事,教主心脉重创,需静养,不宜神伤。”

元落白点点头道:“阿月她……我想去看看。”

片刻之后,元落白站在床前,定定凝视着面前昏迷不醒的人。

阿月向来是爱睡的,此刻清理了浑身血污,露出原本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倒也像是睡熟了一般,一派岁月静好。

相由心生,兴许一切本该是这样,元落白想着,不自觉又想起了孤月岭那片被烧毁的建筑残骸。

那棵抬起头能看见一道划痕的树,地下挖出来珍藏多年的美酒,还有整座山上视野光景最好的位置。

元落白之前问过陆伶霄,那个位置明明更好,为什么孤月崖不建在那里。

为什么孤月崖不建在那里?

为什么不呢?

当时陆伶霄没有回答,勾了勾嘴角便转了话题。

那时的她会想些什么?

书上寥寥几笔,可她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旁人一无所知。

元落白握住陆伶霄的手,房间里碳烧得很暖,但这只手依然冰凉。

感受着微弱紊乱的脉搏,元落白忽然就觉得很愧疚,愧疚自己不应该把她扔在雪地里一夜不管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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