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77)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己酉!丁酉!双生罗刹对渊灵教少主!”裁判喊道。

双生罗刹上台,两人背靠着背站在一起脸上都带着黑白的脸谱面具,一个一袭黑衣绣着祥云,另一个白袍加身绣着野鹤,两人一人持剑一人持枪,配合地做了个华丽招式,十足的花架子。

双方不投降,比赛开始。

这次钟离洛稍稍警惕了些,拿出双刀,朝双生罗刹绕了过去。

很难缠的敌人,对方两个人,比单打独斗要占了太多便宜,可只要一有人质疑他们为什么两人同时上台,他们便会无赖回答道:“双生双生,同根生,自然是一体的。”

最终,钟离洛还是找到机会,一刀了结了白衣人,随着白衣人瘫倒在地,黑衣人顿时绝望的哀嚎起来,就仿佛受了什么很重的伤一般。

见此,钟离洛也暂且停手,站在一旁看情况。

黑衣人哀嚎了一会,突然哆哆嗦嗦地去地上到处翻找,找到刀后,立即自刎了。

喷射的血溅了一地,在血污里依稀能看见蠕动的虫子。

“双生蛊。”

见元落白皱眉,陆伶霄解释道:“种下此蛊,两人心意相通,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相辅相成,缺一不可。他若不自刎,便会遭受蛊虫反噬,也是死路一条。”

“原来是蛊。”元落白道:“我当这世上真有如此感天动地的情谊,一人死了,另一人也活不成了。”

陆伶霄满不在乎道:“那是殉情,也就话本子里会写写了,现实里碰不上的。”

“辛丑!还是丁酉!千音门副将对渊灵教少主!”裁判高声喊道。

沈吟来了些兴趣,看着这两大中心,到底谁更胜一筹。

摘摇也很感兴趣,但看着周围的人都没怎么抬头,就连旁边的岳平都是一副百无聊赖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岳大哥?千音门和渊灵教打你们好像都不太想看?”

“别想了,大妹子。”岳平一脸风平浪静,解释道:“她们不会打的,不管是三大□□的哪两方碰面,她们都绝不会打起来,这样子来看,渊灵教会投降。”

每人两场,钟离洛已经赢了一场,这一场她不论输赢都会晋级,但千音门那边是第一次上场,稳妥起见,的确该是钟离洛投降。

正如岳平说的那样,裁判话音刚落,钟离洛便举起手淡声道:“投降。”

每个人都对这个局面见怪不怪,就连裁判也只是平淡地宣布完“辛丑胜!”后,就立马伸手去抽下两个人。

“辛丑!丙未!千音门副将对夜行狗!”

又轮到这千音门的副将了,看台上的人纷纷坐直,期待着这场比赛。

人们就是如此,总是期待更刺激更血腥的画面,哪怕这惨案落到自己身上会吓得他们屁滚尿流,但看着别人悲惨遭罪他们心里却很是舒坦。

好在,这次的对手是个聪明的,虽然他第一场已经输了,但没有为了孤注一掷而冲动,在裁判还没问的时候便高举着手喊道:“我投降!我认输了!”

在众人不满的唏嘘声中,这人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赶忙离开了。

“辛丑胜!”裁判宣布完,开始抽下一组的编号。

随着一组一组的人上台又下台,陶罐里的编号越来越少了,在又一次比赛结束,他撕掉了不需要的编号后,将手伸进陶罐里搅了搅,随意的抓了两个出来。

看到编号的一瞬间,这裁判后脊一凉,随后立刻兴奋起来。

“壬戌……癸卯!清风堂主对孤月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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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远渡黔南(七)

◎浓郁的紫色烟雾中,除她以外,再无旁人!◎

孤月崖主对清风堂主。

不只是裁判,在场的几乎每一个人听到这两个名字时竟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像是期待着什么十足的好戏一般,连千音门的人都有些骚动起来。

“这下有好戏看了。”任知意得意地看向高台,眼中划过一丝兴奋。

编号的确是随机的,她们没办法决定,这的确是个巧合,但能看到陆伶霄吃瘪,任知意是最开心的一个。

另一个是宋玗,但他在人前惯会装样子,此刻也只是拿起折扇轻扇,漏出含笑的眉眼,像是位翩翩君子。

在场的其他人可能只是想看清风堂和孤月崖对打,他却是对沈吟和陆伶霄的恩怨瓜葛清清楚楚,迫切地想看看两人对上的反应。

在一声高过一声的喝彩中,陆伶霄有些无奈地站起身,在即将跳下去的那一刻,被元落白拉住了。

“阿月……”元落白有些欲言又止。

陆伶霄说过,外界都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不能显露出一点力不从心,她必须是那个手段狠辣的孤月崖主,所以她不会投降。

至于沈吟,能有跟陆伶霄打的机会,她想必也不会放弃,元落白急在心里,但劝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祈祷着两人会点到为止。

见元落白不说话,陆伶霄抽回手,什么也没说,转身三两步跳上擂台,站定不动了。

另一边,沈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心底竟隐隐有些雀跃,提起剑就要走下去。

既然能被抽到,那便是注定的。

“阿吟!”摘摇拉住了她,语气恳切道:“投降吧,报仇的事不急,你千万别冲动。”

沈吟现在打不过陆伶霄,摘摇明白,沈吟也明白。

昨夜两人就商量过,打完第三天便退赛,剩下两天专门看别人打,还能抽空跟岳平大哥过两招。

而且第四第五场了,总会有人能跟陆伶霄过两招的,她不可能一场都看不到。

一切都安排的很好,但如今却突生变故,让她和陆伶霄抽到了一起。

沈吟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银铃,最近擦得少了,剑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剑身反射出银色的光芒,能照映出自己的眼睛。

盯着银铃看了许久,沈吟走上了擂台,和陆伶霄面对面站着。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平静的见面了,从四个人分开以后。

陆伶霄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就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和自己不共戴天的陆伶霄,而是那个在雅阁对自己心口不一百般纵容的阿月。

沈吟却变了很多,虽然还是同样一张脸,但从头到尾都不一样了。

她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对着朋友撒娇,因为一点小道消息就跑很远去玩,她的眼神没有从前那么亮,里面多了坚毅沉稳,还有化不开的悲伤。

裁判清了清嗓子,问道:“双方可要投降?”

说是问的双方,但裁判压根没看陆伶霄,毕竟除了面对其他两大□□以外,她从来都没投过降。

这一刻沈吟终于做好了决定,坚定地回答道:“不。”

她不投降。

裁判见状点点头,高声道:“双方不投降!比赛……”

“等等。”一个声音打断了裁判,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陆伶霄抬起右手,平淡地开口道:

“我投降。”

全场哗然。

和周围的嘈杂不同,陆伶霄很平静,语气很平静,眼神很平静,就像事不关己,说完后转身自顾自两三步跳回高台上,自始自终都没看沈吟一眼。

陆伶霄走到元落白身边,漫不经心道:“打完了,走吧。”

见她不想说,元落白便不问了,收拾好两人带来的吃食,打算离开。

元落白不问,陆伶霄却自顾自解释起来,有些不自然道:“等了一下午了,早结束早好,反正也赢了一场,这场真的不想等了。”

反复的强调是心虚的找补,她不想现在和沈吟碰上。

元落白不知原因,但听得出她没说实话,随意的应了声,收好东西和她一起离开了。

裁判这时才回过神来,宣布道:“壬戌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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