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93)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因为我发现,自己是真的喜欢跳舞。

我以为我真的是老鸨口中的贱货,对服侍男人的事物都那么喜欢。

我之前常说你救了我,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的命,更因为你救了我的心。

初到雅阁之时,你们说让我登台跳舞,我面上感激,但心里却是恨的。

我觉得不过是换了个冠冕堂皇的地方,但内里和青楼是一样的,还是要靠皮囊,靠舞姿和风情去诱惑男人。

可我无处可去,便想着先隐忍下来。

第二天你又救了我,你挥着扫把赶走了那个想意图不轨的客人,像只炸了毛的猫。

直到看着雅阁的伙计把他和他的银子直接扔到大街上,我才明白过来,这里不一样。

阿吟,在雅阁的日子太美好了,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虽然中间有好多次身陷险境,但你总会跟我说别怕,说你会保护我。

但我也想变强,我也想保护你,所以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回了千音门。

后悔吗?

我后悔,我后悔了很多次。

在千音门和渊灵教的日子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我总是想,如果我不去千音门,而是跟你一起回清风堂,那我们现在会在干什么?

是堆雪人吗,还是一起守岁跨年。

阿吟,我很想你。

从前我是不过年的,因为年只有跟亲人一起过才叫年。

青楼里的人没有亲人,所以也没有人过年。

去年除夕,我许了唯一一个新年愿望,我希望下一次能和你一起跨年。

但到底是实现不了了。

眼见着天气越来越凉,眼见着不多时就要下初雪了,但到底是实现不了了。

可是后来,我眼睁睁看着清风堂被毁掉,看着你痛不欲生,我又不后悔了。

我觉得,我的决定是对的,我终于有了能帮你的资格。

所以我最终还是回了千音门,我拿到了门主令,以后千音门的东西可以为你所用了。

说来惭愧,在重建清风堂的时候,我内心是有些雀跃的。

我觉得,有我参与重建的清风堂,像是属于我们的家。

我很想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我对我的爹娘很陌生,我从没见过他们,只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听说,然后想象他们都还在,会是什么样子。

但表兄在族谱上爹名字的旁边写下娘的名字时,我想的却并不是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我想的是你,我想有一天,把你的名字写在我旁边。

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也觉得这是痴心妄想?

阿吟,那个象牙吊坠我中意了很久,两枚玉佩合而为一,寓意我中有你,永结同心。

我真的很喜欢。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当时不会让你走,就算你不信,我也要把你绑过去。

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让你知道他不安好心。

可惜这些话我没办法说给你听了。

阿吟,我相信你,你能拆穿谢承远,你能为你父亲报仇雪恨,你能万事如意,长命百岁。

再见了。

小心谢承远,别害怕,忘了我,活下去。

……

那枚放歪了的信号弹,一路冲进山林,掉进一条小溪中。

浓厚的暗红色的烟雾喷出,在溪水中翻涌,将溪水染红顺流而下,汇聚到一条小河里。

河岸边长着不少白铃兰,花瓣纯白,根茎可以入药,有解毒的功效,若是加以炼制,就能制成暂时抑制大部分毒的解药。

钟离洛将新鲜采摘的白铃兰放进河水中冲洗,想洗净兰花根部带起的泥土。

借着月色,能看清纯白的花瓣上沾染的水珠,带着淡淡的红色。

钟离洛将花朵拿近仔细观察,看清那并不是血迹,心下忽然顿生出不好的预感,将白铃兰匆匆收好,赶回了渊灵教。

渊灵教的藏宝阁里没什么金银财宝,只有无数被珍藏起来的奇毒和蛊虫。

这渊灵教多年来的收藏,在黔南拿到的千子蛊也赫然在内,一旁还放着不少小盒子,里面放置的都是前些年得到的魁首贺礼,是各式各样的蛊。

钟离洛拿出装有毒王蛊的盒子,打开盖子。

里面那只黑褐色的小虫蜷缩起身体,随着盒子的晃动滚到一边。

子虫已死。

【📢作者有话说】

写完这段的那一天,我在电脑桌前坐了很久很久。

早在确定她们的名字前,我们就定好了她们的结局。

但真正写下的那一刻,我还是很难过。

你记得这一段吗?

摘摇这一生过得太惨了。

但她从来没有怪过谁,她坚强不屈。

我总是想着,要给她改一个人心所向的好结局。

但我怕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你能看到这篇文。

我怕你觉得陌生。

65 ☪ 她明白的太晚了

◎屋内一片寂静,窗外隔墙有耳。◎

这天,陆伶霄吃过早饭,坐在大殿百无聊赖地画小人。

一张宣纸上,被画上各式各样的小人,服装乱七八糟,造型千奇百怪,面部丰富多彩。

除了丑以外,没有任何缺点。

近段时间,头晕目眩来得越来越频繁。

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周围嘈杂起来,感觉像置身于喧闹的菜市场中。

周遭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全变成了自己听不懂的语言,混杂着尖叫和低语,混沌不堪。

每每回过神来,都惊出一身冷汗,不是手心留下深深的指甲痕,就是地上多出一只碎裂的茶盏。

偏偏最近无事可做,陆伶霄只能不停地写写画画,哪怕是一些无意义的线条,也能够转移注意力。

看着掌心那已经消不下去的黑色印记,她饶有兴致地用毛笔在手上画了个圈。

那印记被圈起来,和墨水的颜色别无二致。

随即掌中被人暴躁地画了个叉,又拿毛笔将其搅作一团。

看着手掌上一团黑,陆伶霄拿过一方帕子细心擦拭着,可不但擦不干净,还让纯白的帕子也沾染了不少墨水。

陆伶霄将帕子扔远,眼不见心不烦。

她换了张帕子耐着性子一点点擦拭着,忽然有些后悔在手上乱涂乱画。

可后悔也没用,新的帕子还是一样被弄脏,而且墨水已经干在手上,须得用水冲洗。

她却偏偏不肯,固执地用帕子擦得掌心通红。

墨渍擦不掉,那个印记也是。

赶在她还没有真正生气前,温炎跑进殿内,喊道:“教主,我们弄完了。”

陆伶霄被吓了一跳,心底堆积的烦躁也顷刻消散,但她实在记不起来交代了对方做什么,只好问道:“弄什么?”

“乱子啊。”

温炎很有耐心地解释道:“你不是说,让我们多去清风堂惹些乱子出来嘛,我们已经搞定了。”

混沌的大脑总算一片清明,陆伶霄想起自己交代过的命令,看温炎高兴的样子,不由得问道:“你们都干了什么?”

温炎回忆道。

“一开始,我们是买了些鸭血泼到大门上,清风堂没过多久就发现了,所有人提着剑啊刀啊就冲出来,但是没把我们抓住。”

“后来我们又捡便宜买了几只死鸡丢了过去。”

“但那鸡贩子卖的太便宜了,五文钱一只啊,我真怕有诈,吃下去得闹肚子。”

“教主,你说他们应该不会吃吧?”

见陆伶霄不理自己,温炎伸出手指晃了晃。

“教主,教主?”

“我在听。”

陆伶霄认真地想了想,回答道:“应该不会吧,清风堂不至于落魄至此,后来呢?”

“就每天三更半夜敲敲锣,后来就没什么了。”

温炎挠挠头,有些为难道:“教主,你说只要小乱子,我们也不敢太放肆了。”

“最后就走之前趁天黑他们守门的侍卫打盹的功夫,用泥巴搅和匀了抹在他们大门的牌匾上了,然后把信留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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