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儿,谁是你的妈?+番外(11)

作者:一万张 阅读记录

昨天出门匆忙,欧阳喻直接让小豆芽披发了,可这样炎热的天气,外出的时候最好还是将头发扎起,否则容易捂出痱子。

这回小豆芽没什么主意,全凭欧阳喻摆弄。

“平时你豆干妈妈会给你编好看的辫子吗?”

“不会,她只给我扎马尾。”

“唔……只扎马尾啊……”

心,麻揪揪地被触了一下。

欧阳喻不禁咬住下唇,摊开双手怔怔地看了一会儿。

这双手是第二次为除自己以外的人梳头发。

而她那么那么多的第一次,总是献给同一个人——

那个碍于职业性质,经常只束一个低马尾或是盘一个发髻的女人。

事回五年前,也可能是六年前。

一个平平无奇的早晨,贪睡的欧阳喻在半梦半醒间呓语两声。

怀中人以一种反人类的姿势,屈着手肘、拧着躯干、扭着脖颈,想将某霸道小螃蟹的两只钳子绕开。

可惜将成未成之际,随着小螃蟹炯炯有神的睁眼,一切努力功亏一篑。

“你故意的吧。”窦乾卸力地躺倒在小螃蟹胸口,那本该是属于她的位置。

这一定是只膘肥体壮的小螃蟹,掰开能爆浆流出许多蟹黄的那种,否则她的胸口怎会如此好枕,让人混混沌沌又想睡过去。

欧阳喻故作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漾开,勾得君王从此不想早朝:“窦窦,我只是想让你陪我再多睡一会儿嘛。”

小螃蟹熄了灯无比霸道,等天亮了又变得软糯爱撒娇。窦乾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两人温情地抱着摸摸又啃啃,直到腻歪到小螃蟹伸出触角瞅了一眼闹钟上的时间,才依依不舍地撒开怀抱。

得到空间的窦乾却没有马上下床洗漱,而是环着膝盖靠坐在床头有些发怔。

“今天你是怎么了?再不赶紧可就要迟到了哦。”欧阳喻当然知道她家窦医生平素最讲原则。

窦乾无声又带着控诉地睨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既知如此,又是谁黏黏糊糊缠着她,不让她下.床来着?

欧阳喻讨好地笑笑,凑上前重新将爱人的脑袋摁进怀中,温柔道:“说说吧,是有什么烦恼吗?”

“有点不想去上班。”是闷闷的声音,窦乾的手指不知不觉揪住她的衣襟,仿佛一只闹别扭不想去上学的小崽子。

欧阳喻讶异地眨眨眼,觉得心疼之余,又隐隐觉得可爱。

在工作方面,窦乾一直给她一种……怎么说呢,心无旁骛的感觉,仿佛她只需一心一意干事业,无需听闻窗外事。

但随着窦乾接下来的“诉苦”,她才恍然过来,她喜欢窦医生不食人间烟火的一面,也同样喜欢她偏要去食人间烟火又食得手足无措的一面。

窦乾絮絮地说着:“我们科室新进来一批实习医生,正在轮岗。昨天,其中一个小赵犯错了,看完x光片后,他将患儿的‘右肱骨远端骨骺分离’误判成‘右肱骨外踝骨折’,导致外科医生在行手法复位时失败,患儿的手肘估计得多肿半个月。你说我该不该批评他?”

欧阳喻正心猿意马地抚弄着窦医生一袭长发,一边将其分为两股,一边在嘴上不忘站队爱人:“当然应该批评,敲打他以后要更努力学习。医生这个职业事关重大,怎么能随便马虎呢!”

“我就是这么跟他说的,谁知昨晚我离开医院前,主任找我单独谈话。被敲打的人反变成我,小赵是分给主任带的弟子,他认为我不该越界对他的人指指点点,让我以后注意分寸。”

“这叫什么事啊?我看你们科室那几个老家伙,医术不咋地,捂嘴的功夫倒是一流!”

“所以我才烦心。治病救人不难,难就难在治病救人的同时还不得罪人。”

“得罪自己的下级叫什么得罪,至于你们那个主任,我想依你的能力马上就能蹬了他,到时候他只有在你面前伏低做小的份,还敢阴阳怪气?”

“他是有背景的,你以为这么容易能将他拉下马来。”

“嘿,你不也有背景,我就是你的靠山。”

话赶话的说到此处,窦乾回过头嗔了她一眼,捉住她在她脑后作乱的手。

这家伙,真以为她毫无所察吗?

欧阳喻不见心虚地傻笑,窦大医生忙着诉苦之时,她也忙着给人家编辫子哩。

第10章 恋爱的味道

黑色锦缎一般的长发被打成两根麻花辫,垂将下来,毛茸茸的发尾扫过锁骨,让窦乾有些发痒。

欧阳喻却在她身后杵着脑袋,越看越喜欢。给最沉稳持重的人点缀上几分活泼的样貌,挖掘她的不同面,就像洞窟寻宝一样新奇有趣。

实名羡慕女朋友的发量了,大概是遗传吧,老欧脑袋没毛才早早剃了光头,连带着小欧打从娘胎起头发就稀疏,二十来岁就开始担心未来秃头的问题。

哼,她撅起小嘴,真是不公平呐,她每天没心没肺四处作乐照理说应该是发量富人,而她家窦医生深耕学术勤勉不辍才应该深受脱发困扰。

好么,看来一家子是有那么点发量守恒的道理在那儿的,窦乾多了的,她少就少些吧。

欧阳喻是懂阿Q精神的,能安慰到自己就好。

下一瞬,窦乾伸手捏住了她那两片高高撅起可挂油瓶的唇瓣,用着巧劲翻转蹂.躏:“捣蛋的人明明是你,我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倒是先不高兴上了?”

柔软可欺的触感让人有些上瘾。

嘴唇被拗成各种形态,欧阳喻只能嘟嘟哝哝囫囵回答:“没有,就是第一次给人编辫子,发挥一般,以后还有改进空间。”

窦乾顿了一顿,而后似笑非笑:“不会,你的手很巧。”

像是受到了某种鼓舞,欧阳喻趁势腾开嘴来,在窦乾侧脸上轻啄一记,骄傲地翘起尾巴:“那当然,我的手任何时候都很巧。”

昨晚刚刚精诚为你服务过……

听出其中隐晦的深意,窦乾斜瞪了她一眼,没什么威力,刺挠挠得像系着钩子。

一个欲言还休,有赤潮从耳根漫起;一个志得意满,若不是怕耽误对方上班,早就化身为狼,将鲜美的羔羊吞卷入腹。

不过最后的最后,叫欧阳喻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女朋友竟然浑不在意,没拆头发就出门了。

这这这……

对一般医生来说,换发型就换发型了,可那是窦乾啊,一本正经的“老学究”脑袋上颠颠地晃着两根□□花,真的不会让她那几个弟子感到幻灭吗?

徒弟幻没幻灭,她无从求证,倒是没过俩小时,她便在朋友圈刷到先前加的急诊科的一个小护士给窦医生拍的背影照。

配文是:我好像嗅到了恋爱的味道。

欧阳喻看了捧腹大笑,这条取景大胆、配文更大胆的朋友圈,想必是屏蔽了窦医生本窦吧。

恋爱的味道么?

欧阳喻笑出眼泪的同时,愈是回味,愈觉甘甜。

……

回忆至此,欧阳喻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么一桩俏皮事,大约是她同窦乾四年感情的缩影。

人们常说分手之后,与那人休戚相关的一切都成了淬着毒的刀子,别去回想,容易见血封喉。

但欧阳喻觉得不然,她从没认为与窦乾发生的种种是她日后前行的负担。

甚至为了这一口回甘,她愿意尝试这世俗意义上前调苦涩弥久的茶。

欧阳喻似乎很擅长一心二用,即使思绪马不停歇,但她手上的动作不受干扰,就着回忆甘甜的余韵,手指翻飞,也给小豆芽打了两条麻花辫。

孩子的头发光滑细软,带着点黄,在阳光的反射下映出瑰丽的色彩。

一回生二回熟,她的技术比几年前纯熟,即使这途中没有趁手的模特用以练习。当时说的进步空间,原来都不需要跳起来,仅凭够一够就能达到。

“怎么样,满不满意?”欧阳喻揉了一把小崽儿的发顶,当事人的意见才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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