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儿,谁是你的妈?+番外(2)

作者:一万张 阅读记录

“我的手机泡水坏了,但你还是找到了我。”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

可真是轻描淡写啊!

欧阳喻向来阳光灿烂的面庞隐隐染上怒气,她攫过窦乾的肩胛,将她抵在墙根,动作并不粗鲁,但表明了她此刻的决心。

“除了在我的手机上装定位,你是不是还放了别的什么在我身上?”欧阳喻质问道。

眸光微颤,窦乾偏了偏视线,却并非因为心虚,而是适应着接下来的动作。她拉开欧阳喻随手摆在桌上的心肝小包包,里面藏有一枚绣工细致的素色香囊。

那是她们前年共游天堑寺时为彼此求的,欧阳喻当然记得,她给窦乾的那只香囊里不仅装着具有凝神静气功效的金露花,还有一张寓意出行顺遂的平安符。

而窦乾回给她的这一枚香囊呢?

她其实已经猜到了,却还要固执地看着对方抽开香囊的束口,拨开干花,直到露出埋藏其中的纽扣状追踪器。

不合时宜地,欧阳喻又想笑了,笑她女朋友连控制她都控制得这么别具一格,跟演特务片似的。

“至于吗?”

“我不是犯人,连监视我也要两手准备,双管齐下吗?”

“所以上上周和上周,我自作聪明地把手机留在朋友家,然后带着备用机和她们去泡吧,你其实都知道?”

面对这递进式的咄咄逼问,窦乾默然不语。

撑着墙壁的手臂微微颤抖,欧阳喻只想一股脑儿地发泄出去:“我不懂!你不想我出去玩,你可以直说,我一向考虑你的感受,你如果真的不喜欢,我可以改,可以慢慢戒掉!为什么非用这种方式!”

“不是的,”窦乾终于舍得开口了,视线扫过对方因为愤懑而紧绷着的下颌,有些依恋,又有些无奈,“小喻,我对你的爱好并不反感。我,只是想要你给我多一点的安全感。”

即使你不在眼前,我也想知道你在哪,是否是我拽一拽风筝线就能收你回怀的距离。

可是欧阳喻却拧着眉头对她说:“安全感,我可以给,但你要的那么多,我给不起。”

“你很生气吗,小喻?”舌尖舔过上颚,带出与对峙氛围并不相融的一抹风情,窦乾那双时常沉静无波的眼睛,此刻闪着细碎又勾.人的光芒,“我可以道歉的。”

用你喜欢的方式。

说话间,蠢蠢欲动的纤指已经搭上欧阳喻领口那颗湿答答的扣子,仿佛只要轻轻一扯,便能捅破她们之间最私密,也最幸福的那层纱。

晚霞洒下旖旎的投影,是谁的身体在升温已然不重要,因为一室浓情一触即发。

明明该是顺理成章的发展,然而这一次,欧阳喻克制住了本能,她扣下了窦乾的手指,没让那一簇热油烧进她的心房,一发不可收拾。

她凝视着她的眼眸:“又想这么糊弄过去了吗?在你心中,我就是一个贪恋肉.体到会被欲.望完全蒙住眼睛的人吗?”

一瞬间,她设想了无数种窦乾可能会给的反应,却终究没有料到她竟是十足困惑又十足无辜地反问:“你不是吗?”

欧阳喻被噎了一噎。

也难怪窦乾会这样想,以往窦乾有失分寸惹她不快的时候,她确实会顺水推舟,放纵自己沦陷于对方的美人计中。

而后一夜云雨,化干戈为玉帛。

但只是因为那些都是小事而已。此时此刻,她撞破了窦乾对她的双重定位,这种不被信任,又被全方位掌控的窒息感,让欧阳喻头皮发麻,恨不得掀开脑壳挠一挠!

当然,她不可能做出那么血腥的事,那么铲除痛苦唯一的方法就只剩下了——

……

分手!

呼——呼——

欧阳喻从床上诈尸般地弹起,连带着好几团打着旋儿的粉尘更改了飞舞的去向。

掀开被冷汗濡湿的刘海,欧阳喻庆幸自己的噩梦没有进行到掀开脑壳的那一步。

怎么会突然梦到那一天?

第2章 小崽儿上门

梦中的现任,早就成了现实中的前任,还是五年前的那种。

如果,当时她没有闷头闷脑地冲出门口,或许可以听听窦乾接下去给出的解释。

毫无疑问,窦乾很爱她,甚至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爱,常常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是个容易被哄好的人,足以料见,那一天她留下来,她们就会重归于好,说不定现在孩子都生一打了呢。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那时候她还小,就算现在的她也不够成熟,但这段感情她努力过,她对窦乾赤诚炽烈过,百依百顺过,妥协忍让过,也就没什么值得懊恼和惋惜的了。

欧阳喻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其实这五年间她想起窦乾的次数很多,但感伤旧情的次数就屈指可数了。

她不会耽于过去,不仅仅是因为洒脱,更因为她知道她和窦乾不合适。

她可以为爱舍弃许多东西,但不包括自由,毕竟游侠失去了“游”,那所谓的“侠”又何以为继呢?

总之,人要往前看,路要往前走。

迎着日头麻溜地爬下床,欧阳喻正想钻进洗手间,好好洗把脸,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噩梦的余韵画下句点,却是被楼下一道洪钟般的呼唤吓了个趔趄。

好么,她都没来得及刷牙洗漱,就得下楼一探究竟。

边走,欧阳喻心下边犯着嘀咕:老欧体格那么大只,怎么这么经不住事。一惊一乍的,还得找女儿给他压阵。

欧阳喻和欧建荣这对父女,相处起来像哥儿们,互相吐吐槽、斗斗嘴就是半辈子。

说起来,“欧阳喻”这名字总叫人误会她是复姓,也不知老欧当初起名是怎么个想法,反正欧阳喻从小到大没少被人图方便以“欧阳”称呼。即使朋友们后来都知道了她姓欧,也无法割舍“欧阳”这个称呼的顺口,欧阳喻也就随她们去了。

老欧年轻的时候是搞工程队的,他在南方人中是少见的虎背熊腰、人高马大,做包工头特别镇得住场子,干着干着逐渐就成立起了建筑公司,走向正规化。

欧阳喻作为土财主的后裔,上初中起就不愁吃穿,对学习自然是更不上心了,才混成现在这样一个二十七岁心安理得的窝里呆。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她,谁让她不仅继承了她爹的大高个儿,也继承了他在治学方面的大草包。

估计她卯足劲拼命学,也不能赶上学霸的梯队,索性就自暴自弃呗,她有这个资本,她不躺谁躺?

楼梯只下了半截,欧阳喻便瞅见正门口她那光头老爹团起壮实肥硕的身体蹲下,一只熊掌有碍观瞻地搁在一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脑袋上,摸出了毛躁的静电。

奶娃娃看起来小小一只,也就四五岁的模样,软乎乎的脸蛋上挂着几道泪痕,努力睁开哭得红彤彤的眼睛,就像一只试图要跟大黑熊交朋友的纯良小白兔。

嚯!

欧阳喻心下一咯噔,一个人就可以脑补一出狗血剧。

莫非这只小崽儿是她家老爹在外头拈花惹草留下的情种?!

虽说是荒唐了些,不过她家老爹也就五十出头,老当益壮,那方面的功能她从不怀疑。

欧阳喻一脸痛惜地上前,埋汰道:“老欧,你瞧瞧你做的好事!一点没担当,让人家小崽儿千里寻父来,怪可怜的。”

欧建荣被气得大脸盘子涨红,直翻白眼:“瞎说八道什么呢!我心里只有你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倒也不假,欧阳喻一思忖,她爹这身价,就算长得寒碜些,蜂啊蝶啊蛾啊的,都能不要命地往他身上扑。

但欧建荣一心只有搞事业,加上他对早逝的亡妻始终存系着一份牵挂,二十年来没有续弦,也没听说过什么花边消息。

既然老欧义正严辞地否认了,欧阳喻当然不会继续误会下去。

那么,这只哭得让人揪心的小崽儿究竟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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