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女孩满脸不解，“琴琴就只有一个妈妈。”

“有两个妈妈，而且两个妈妈都很爱琴琴，太爷爷这就去让琴琴的另一个妈妈来见你，好不好？”

“但是我只见过一个妈妈。”女孩歪了歪头，然后又伸手笔了一个一。

“真聪明！不愧是秋秋的孩子！唉哟，她咋这么可爱呢！”陶老爷子满脸激动。

陶爱琴：……不是，四岁半应该会比一吧？这激动啥？

系统：我是AI，我不懂人类。

——

“陶总，”郑柳玉将一份文件放到陶秋韵手边，“打扰陶总吃饭了，这是IOM公司送来的报告，您看？”

陶秋韵停下夹菜的动作，用手帕擦了擦嘴，简单收拾好桌面后，拿起文件看了起来。

郑柳玉一直关注顶头上司的神情，发现她真的没有被打扰的不悦后，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陶总说到做到，吃饭被公事打扰，她完全心平气和。

“IOM之前的报告没有经过我的手吧？”陶秋韵脸上的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喜怒。

“是的，IOM品牌虽然是春锦集团旗下，但是平时的汇报都是走佳行那边，也挂名在佳行那儿。”郑柳玉赶紧解释。

“那汇审办把这种东西筛给我？”陶秋韵抬眸，扫过了身边的女人，语声不露情绪：“让常欣过来。”

“陶总，”经过半年的察言观色，郑柳玉瞬间反应过来她在生气，立即帮忙解释道：“这份报告是IOM总监直接送过来的，没有走汇审办的流程。”

“我说的很清楚，除了集团本部，”陶秋韵的那双眸子又黑又深，当她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你时，给人一种雷雨天前期的沉闷感，“其他的子集团，都走汇审办流程。”

被凛凛寒光注视，郑柳玉忍不住挺直了腰背，额间有汗，“是的陶总，只是纪总监说这份报告很急，还得您来拿主意，因为她想换掉您喜欢的女明星，希望您能同意。”

“这也是我想说的另一点，”陶秋韵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我知道IOM不是什么机关事业单位，但我依旧希望他们交上来的报告就是报告，不要夹杂其他的东西，分不清报告和请示，那就自己去学。”

“好的，陶总，我会转告IOM的纪总监。”

“最后，”陶秋韵微微皱眉，“什么叫我喜欢的女明星？”

“是这样的，陶总，之前IOM旗下的代言是明思温明小姐，这次IOM推出了古典造型，所以希望用近期高热度的秦清商秦小姐，因为她们认为秦小姐的形象更合适。”郑柳玉刚一说完，就见到陶秋韵的脸色不太好。

“要用就用，哪个明星当代言人也要我来拿决定？”陶秋韵有些不满，“是觉得我很闲吗？”

郑柳玉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只好试探道：“可是，陶总您不是很喜欢明思温吗？”

“她是谁？”陶秋韵好看的眉头舒展开，随即展露出不解的神色。

郑柳玉心头一跳，硬着头皮回答：“是国内娱乐圈目前很有名的女明星，两个月前刚拿了金影的最佳女演员。”

还是主办方听了您的名号才给的。

这句话郑秘书没敢说。

陶秋韵看着她，“你从哪里知道我喜欢她的？在此之前，我可从来没有听过这个人。”

“可是……”郑柳玉下意识出声，又懊恼地皱起眉，“小陶总之前和我们吃饭的时候说，他去接您的时候，您盯着广场中心大屏幕上的明思温小姐的广告看入神了……”

见到陶秋韵愣了一瞬，郑柳玉就知道那肯定是虚假信息了，赶紧道歉：“抱歉陶总，我以为……”

“好了，是灼华传的谣言，我知道了。”陶秋韵放下手里的那份文件，气笑了：“郑秘书，我对娱乐圈没有任何兴趣，对女明星更没有兴趣，我不希望再出现这种情况。”

“好的，陶总！”郑柳玉赶紧接话，“那IOM这次的代言人换成秦清商，可以吗？”

“专业方面的事情，当然是交给专家了。”陶秋韵侧头看着桌面上的那份文件，随手翻了翻，“她们两个的形象如何，自然有专业的人员进行评……”

那一页是秦清商和明思温对比图。

照片上的秦清商是古装扮相，女人的五官很精致，脸颊线条优越，黑色直眉下的那双清眸更是流光溢彩，含情脉脉。

只是，有点眼熟？

“陶总？”郑柳玉见她突然停下，开口问道：“那我告诉纪总监，让她自己做主了？”

“嗯。”陶秋韵合上那份文件，递给郑柳玉，随意道：“IOM去年的总结、报告单还有近期计划都发我邮箱。”

“好的，陶总。”郑秘书服从领导的一切安排。

郑柳玉刚转身出门，就遇上准备敲门的王淮，她笑着对这个总是梳着一丝不苟发型的职业女性打了个招呼：“王总助，出差回来了？辛苦。”

王淮看出了她的客套，心里也明白，毕竟自己之前一直跟着陶老爷子，新任的天子近臣对她抱有警惕也实属正常，她不在意这些，冲她点了点头，上前对陶秋韵道：“陶总，华青那边的项目拿下了，具体的资料稍后我会整理出来发您邮箱。”

“辛苦了，王总助。”陶秋韵笑了笑，她本就姿容妍丽，舒展眉眼微笑时更显得温柔无害。

王淮清楚陶秋韵的本性，只是低头道：“我回来时见到了陶老爷子的车，他来公司了，好像是来找您的。”

郑柳玉听到这话，脚下步子一顿。

回家逗猫遛狗的董事长突然杀回公司？还是在周一？

这不是相当于皇帝上朝时，太上皇突然摆架金銮殿吗？

“28楼的休息室，”陶秋韵站起身，伸手拿起放在一边的腕表，白皙如玉的指节微曲，将表扣在手腕处锁好，“王总助带爷爷过去吧，我马上就到。”

“好的，陶总。”王淮点了点头，转身执行上司的命令。

50层的高楼大厦全属于春锦集团，因着老爷子喜欢方形，特意建了等高的四座大楼，楼与楼之间用横桥连接，四座楼的交界处甚至利用横桥奢侈的建造了一个圆形楼台作为空中餐厅和观景区。

总裁在28楼有专用的休息室，可以一览周围所有景色。

集团里很少能藏住秘密，很快，上上下下的部门都知道陶老爷子来公司了，脸色还不太好。

“爷爷脸色不好？”陶秋韵看向一直等在28楼的郑柳玉，心知她在忧心什么，安抚地笑了笑，“没事，你先去联系下午和我有约的几位夫人，说我可能会晚一点到。”

“好的，陶总。”郑秘书点了点头，压下心里的不安。

听手底下的员工说是一回事，她刚刚可确确实实看到了，陶老爷子的脸色着实有些不对劲。

见陶秋韵走来，守门的保镖客气地喊了一声大小姐，替她打开门。

“爷爷。”陶秋韵进屋就看到坐在皮质沙发上的陶十州，她露出笑容，上前道：“之前爷爷的那场戏太过，导致我的秘书现在还以为您要和我夺权。”

见到自己优秀的孙女，陶十州下意识想露出笑容，只是瞬间，站在他身后的张承就将手机举到他面前。

看着屏幕里小女孩那张和陶秋韵极其相似的脸，陶十州瞬间冷静了。

差点被这丫头骗了，没想到自己的孙女是个伪装到位，和女人乱搞的混蛋！

见到陶十州压抑的脸色，陶秋韵奇怪地扫过张承，问道：“张爷爷，爷爷他……”

“我口渴了。”陶十州看向陶秋韵，打断了她的话，不满道：“你的秘书和助理，茶都不给我上一杯！不懂事！”

张承翻了个白眼，心道：明明是你让王助理走的。

“爷爷爱喝黄茶，王助理肯定清楚，”陶秋韵走向一旁的柜子，“只是我爱喝绿茶，休息室的茶叶已经换过一次。”

“没事，绿茶其实也……”刚想宽慰孙女两句，张承的手机再一次举到了陶十州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