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涩(19)

作者:谢景屿 阅读记录

我不知道究竟谁是房子的主人。

但曾经我短暂的将它占为己有过,而到现在,这个房子里面也住进去了人。

那种曾经在我青少年时期疯狂作祟的情绪此刻又重新显现出来。

我想去看看那栋房子里面现在住着谁。

(三)窗与飞鸟

为了压制住内心中腐败的一部分自我,所以我经常会趁着刚吃完午饭最热的那个空荡跑到那条河附近。

在附近的林子里面坐很大一会,坐到那透过交叉树枝的太阳都能够照得让我发昏的时候,就跳到河里面,让底部还算凉的水通过我的皮肤渗到更深层的肌肉里面,我的血液大概更喜欢来自水里的氧气,每次都会在这种凉爽里面感受到久违的存活意味。

憋着气沉到水底的时候就会想着去自救,本能的,下意识的。

一遍遍的在这个地方体验生,体验死。

做这样疯狂的事情才会让我觉得我仍然在活着。

我把鞋子放在旁边的草地上,又一次向河水迈进。

趋近于河边但水还没有漫上我的双脚时,我听见有人出声打断了我的行为。

我因为这道声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其实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稳住身形后便开始四处环顾,寻找刚才到底是谁喊的。

不需要什么指引,下意识的就往那个二层的水泥房子处看。

我看见那道窗帘被拉开,敞开的窗户的内侧站着一个神色焦急的女生。

我看不清楚她具体长什么样子,只知道她留着很长的头发,穿着和白色相近但并不很白的衣服,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焦急——为我焦急的,她的年龄看上去和我差不多大。

我稳住心神,又回望过去。

捡起鞋子继续和她对望,直到我沿着长长的河岸走到那座小桥上到了对岸,我们两个也只是在抬头时候对望,没有说任何的话。

土地被晒得硬邦邦的,很烫,我却不愿意穿上鞋子,我需要依靠一些方式来让自己的身体有一些痛感,以此来向我自己证明我在活着。

以此来向我自己证明我在活着。

她看到我往房子那边走,于是离开了窗户旁。

我的脚步渐渐停下来...

驻足在房子十几米远的地方,在烈日之下晒了大概又几十秒,对面那座房子的门开了。

深蓝色的铁门先是开了一道缝,而后空隙越开越大,阴影处出来一个女孩子,漆黑的发像绸缎似的缀在腰间,身材苗条,穿着绣碎花的白色上衣,下面是个大裤衩,看起来有些不协调。

她的脸很白,唇色几乎要和脸一样的白。

她抬头看我,试探性的打招呼,“来家里坐会吧,我们可以聊聊天。”

从这句话实际上我猜测她应该是一个健谈的人,或是一个极好的倾听者。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迈步向前的动作已经说明了我的选择。

我的脑袋一边告诉我已经对这件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一边又笃定的告诉我,那是09年的夏天。

我和江凭第一次相遇。

那座房子建的很奇怪。

村里人都会留着大大的庭院,在里面种些黄瓜豆角或者茄子油菜之类的,更有些闲情逸致的就会种上一片小桃红或者是牵牛花。

但是江凭的家里几乎要被掩盖的严严实实的,难以窥见天光。

这和我幼年时的记忆有些出入。

我跟在她后面,在她面前表现的异常听话。

这个孱弱的女生让我感受到生命的搏动感,这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像是被下了一种奇怪的咒语一样,我只知道,和她待在一起的时候能够缓解我心中的躁郁。

她用舀子给我舀来了一勺水,从我的胳膊上冲了下去,如此,从草地上带来的一点污泥也都在这里消失殆尽了。

冲完水,我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她放好舀子似乎被我这副拘谨的模样给乐到了,眉眼弯弯的笑起来。

笑得又轻又真实。

她主动拉起我的手,于是我又跟着她悄悄的穿过堂屋,来到了她的房间里面。

房间的内部甚至没有来得及糊上一层腻子,灰色的水泥墙就那样露着。

房门的背后贴着一张泰坦尼克号的海报,不算大的房间内摆放着一张床,一张书桌,如此就已经占据了大半的空间,书桌的下面又放着一个三层高的书架。

一眼扫过去,书目很杂。

有金庸古龙的小说,也有基本散文和诗集,我看到了海子、舒婷,甚至还有一些物理和天文的书。

她招呼着我坐下,于是我便顺从着她的话坐在房间里面那唯一一张椅子上面。

接下来才是自我介绍。

她说:“你好,我叫江凭。”

我问:“平安的平?”

她回答:“不,不是。是凭什么的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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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有点难评,大概每个线都不是很清楚,有些意识流,同样爱情的表达也不在重点,大家看着玩就好哈哈哈哈,不喜欢的可以等下一篇。

受不了了,写这个有点自我折磨,下一篇我要写个校园搞情感的。

昨天高考结束我高兴了老久,然后发现自己要考期末了,还啥也没复习,难绷。

哦哦哦,有一首歌旋律还老好听,叫《屋塔房》。

哈哈哈哈昨天还吃了老好吃的铁锅炖,属于肚子饱了但嘴没饱的那种好吃,总之特别开心哈哈哈哈哈

大家也天天开心!

第8章 幸存

(四)人和天意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带着平静的倔强,和我这种浑身上下、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颓唐感是不一样的。

这种倔强如果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大概会延伸成为一种征服感。

所想要征服的对象大概就是生命吧。

江凭从出生开始就拥有恶性疾病,她一开始尝试性的同我解释一番想说明白那病症到底是什么,太多又太长的专业性名次堆在一起让我听不懂个所以然来。

我不是学生物的学生,几年前的生物知识让我连AB型血是万能受血型还是万能输血型都分不清楚,更何况深入再深入一些的,怕是刚入门的医学生也不一定能够弄得明白。

于是对话演变成了下面这种。

我:“你只告诉我是哪儿的问题。”

江凭:“心脏。”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再度看向她时目光就有些复杂。

人身上最让人觉得重要的两个部位,一个是心脏,一个是大脑。

江凭的病生在心上,我即使再不懂,也明白过来这病有多难治。

这模样落在江凭眼里面大概是有些滑稽,她没忍住,轻笑出声,开着玩笑跟我说,“别怕,我不是坏心眼的人。”

我想害怕的应该是她,但转头又明白过来,将近二十年的病在她身上已经不是什么突如其来的灾难,而是一种常态。

等到有朝一日恢复到正常人的生活,才是她人生巨大的转折。

江凭自顾自的说,“你也用不着为我这个毛病担忧,左右这么多年就这样活过来了,治病,看医生,花家里的钱,成了一个拖油瓶,但这么多年我都这样活过来了。”

“还没告诉我呢,你叫什么名字。”她问道。

我说,“我叫李存,存在的存。”

这个名字写在纸上,写的快了连起来就很像是潦草的幸存。

存是存在,我的名字不等同于我,我没有获得这么美好的祝愿,时时刻刻都感觉自己真实的存在着,相反,我一直在虚无的状态中找寻自己的存在。

交换名字过后我们才好继续聊一些更加深入的话题。

她试探性的问我,有些担忧自己对一个刚认识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合不合适,但她到底没有多少在现实社会中生活的经验,也不明白避讳和装聋作哑在乡土社会里面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于是这试探表现出来又格外的直白:“刚才,你是想自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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