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紧张地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明明根本不习惯外人的触碰，但却努力压制着想要抽回来的冲动，甚至还乖巧地将自己往前面送了送。
喉间不可控制地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颜汐死死捂住了嘴，眼皮掀开，却对上了一双看好戏的表情。
原本就张红的脸更是要滴出血来，颜汐颤抖着嗓音说道：“叔，叔叔，别逗我了，晚晚还在旁边。”
“在旁边又怎样，我只是帮你按摩而已，小汐不是也经常用这样的方法让我放松吗？”童冯明老手一般地，故作正经地说道。
沙发太软了，颜汐更软，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慢慢从沙发上往下滑，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但那只受伤的脚还搭在童冯明的腿上。
这样的角度呈现的风景更让人流连忘返。
“怎么了，是突然不舒服吗？脸怎么这么红？”童冯明装模作样地也蹲下来，伸手去探她的额头。
就在他覆身上来之前，颜汐忽然一把抱住童冯明，隔着单薄的衣物，高热的体温一丝不差地传递过去，“嗡——”大脑忽然蜂鸣，一瞬间的空白之后，童冯明只觉得一股热血窜上胸口，他突然将颜汐压倒在地，死死拉住她的手。
颜汐慌乱地推拒：“晚晚，晚晚还在呢。”
“没事的，我会小声的，小汐，我忍不住了，就帮帮我。”童冯明抓着她的手教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温柔乡中。
“他怎么了？”身侧忽然传来童晚疑惑的声音，但童冯明好像根本听不到，依旧享受着，倒是颜汐微微偏过头，和童晚对视一眼后，原本坐在地上，撑着沙发慢慢站起来，整理了下刚才在沙发上蹭的满是褶皱的衬衫，上前手掌一把捂住了童晚的眼睛，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膀，轻而易举将人转了个弯，浅笑道，“哦，嗑药了，小孩子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哦。”
颜汐压着她坐在了转椅上，自己则是一屁股陷入了床上，一只脚踩着坐垫一使劲把人转到和自己面对面的方向，斜着眼睛看她：“不是让你做入学试题么，什么时候摘下头盔的，从哪里开始看的？知不知道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你讨厌他吧！”童晚不是询问，而是断定，因为她明确看到了颜汐眼底隐藏的不耐和厌烦，当然也有——憎恶。
其实对着她的时候也有，只是——大概她对自己大概还有点兴趣，所以偶尔流露出来的笑意也是真的。
而对着童冯明，那就是真的只剩下满满的恶意了。
“是……为什么？”原本童晚想问的是因为她吗，但想到颜汐所说的她不会为了任何人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到嘴边的话顺势改了。
“为什么？”颜汐粉嫩的唇瓣微微嘟起，她认真思索了一番，慢悠悠说道，“不知道啊。”
顿了顿，颜汐忽然笑了：“但很无聊啊，所以就想做什么做什么了，现在的我就是想玩弄童冯明，至于为什么玩弄他——起码换来这一瞬间的愉悦吧。”
她说的童晚还听不太懂，但是——“不觉得不值当吗？”
“不值当？”颜汐吃吃笑着，“值当不值当却决于两人交易的东西不对等，可我根本不会用我任何的东西去跟他做交易。”她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在沙发的方向，依稀能看到童冯明一起一伏的背影，嫌恶的眼神几乎凝成实质流出来，看向童晚的刹那又换上了漫不经心的表情，“你在担心我吗？”
她抚弄着童晚的脸颊：“有一句话你要刻在DNA里，我，颜汐，不管跟谁打交道，都永远不会让自己吃亏的，既然我想做，那就说明我享受那片刻的愉悦，而我不愿意做的……”她呵呵笑了两声，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童晚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毁灭一切的疯狂。
那一瞬间，有什么片段自脑海中闪过，童晚下意识伸出手——
记忆就像是泡沫，一闪而逝，消散之后毫无踪迹。
伸出去的手，一把攥住了正捧着自己脸的颜汐的手。
颜汐缓缓眯起眼睛，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突然说道：“这眼神，真讨厌。”
“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装什么深沉大人？”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生气了，她一脚踹在转椅上，将人转向了光脑，不轻不重嘟囔道，“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这双眼珠子抠出来，挂在床头台灯上。”
“哼。”她冷笑了两声，“不是喜欢看么，那就让你时时刻刻看个够！”
“如果我变成了童家家主，你是不是就不用对着他——任何人这样了？”童晚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压根没把刚才那句话放在心上，反而是转过头看着她问道。
真不愧是小孩子，真以为自己是出于真心对她这么好，甚至都想着早点长大报答自己了。
颜汐觉得好笑，但怒气也随之消散了，她敷衍地点头：“是是是，如果你变成了童家家主，那我需要讨好的对象就不是他而是你了。”
大概是联想到了画面，颜汐扑哧笑出声：“不过我应该不用穿这么热辣勾引你才能拿到好处吧，毕竟我可是你妈妈的角色，嗯……”她摸了摸下巴，对童晚寄予众望，“做了童家家主之后，要变得再强一点啊，就能让人对你妈我穿这么暴漏热辣了，希望到时候我还风韵犹存，不过你要是再强一些，就算我跟童冯明一样猥琐油腻，愿意委身于我的质量应该也不会差，这样想想还蛮期待的。”
“加油吧，少女！”颜汐站起身在她肩膀上重重拍了一下，“行了，带上头盔，妈妈要去跟你爸爸逢场作戏了。”
走了两步她转身警告道：“未成年人看到不该看的，眼睛会被挖出来哦~”
童晚无语转过头：“……”她眨巴着眼睛看光脑黑屏后自己的倒影，指尖抚上眼尾。
总觉得她跟自己的眼睛有仇，但说实话，并害怕，甚至还想像她所说的那样，可以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正大光明地看她。
第103章 这个关系很复杂
院落里挂了一只白色的长椅秋千, 扶手都是用白色的蕾丝花边缠绕编织的，颜汐没来之前是童雅瑶的专属座位，不过她早就玩腻味了, 是颜汐让人收拾了下, 摆了张小桌子放了些茶点, 有事没事捧着本书装文艺。
可偏偏——峥嵘半生的童冯明还真就吃她这一套。
雨后的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粗糙味道，颜汐穿着一袭白衣纱裙，脑袋上扣着一顶宽大的带着明艳向日葵花朵的白色遮阳帽，双腿蜷缩在秋千上, 捧着一本书读的入神, 时不时按一下脑袋顶上几乎要被风掀飞的帽子，露出羊脂玉一般莹润丰泽的手臂。
童冯明站在阳台上, 目不转睛盯着这如画卷一般的美景，指尖升腾起袅袅烟雾，直到被烫了一下他才猛然间回过神来，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自从上次之后, 他就是做梦也在回味那场如梦如幻的体验。
他总有一种，那一次竟然比有生以来毛头小子时第一次拥抱别人还可贵的经历。
他此前从未有过这种, 整个人仿佛都漫步在云端, 每一脚就像是踩在棉花糖上，蓬松柔软又甜蜜。
浑身都没有力气, 但却异常的满足和高兴。
征伐战场, 击杀敌人, 打了胜战时，给他的是酣畅淋漓的痛快感。
而颜汐, 则是让他知道了什么叫温柔，什么叫妥帖。
两厢一对比, 就好像前半生都是在生存，而不是生活。
遇到了颜汐，他才知道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美妙，是他年轻时都未曾体会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