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汐:“?还什么事?”
童晚张了张嘴,没说话。
颜汐不耐烦:“没事我回去了,你那么忙,别一天到晚有事没事围着我转,你不烦我还觉得烦呢。”
“有事。”童晚立刻道,“就童雅瑶的事,我没想要瞒着你,只是还没来得及跟你说……”
“你俩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了?”说起这个,颜汐还真有点兴趣,毕竟有段时间没打交道了,她对童雅瑶这个人挺好奇的。
她站定了,回头看向童晚。
“什么都用搞的,你就不能换个词?”童晚皱着眉,她细细观察着颜汐的脸色,对她对童雅瑶表现出来的热诚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酸。
只是不敢表现出来。
“不像你,小时候没上多少学。”颜汐觉得她老在这些小地方纠结,事多还没意思,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回答,“没你那么多词汇量,爱说不说,不说算了,我刚受惊了,回去睡觉了。”说完摆摆手就要走。
“你离童雅瑶远一点。”童晚拉住她的手腕。
“?”颜汐挑眉。
“你知道为什么我和她做交易吗?”童晚道,“还记得那次过敏事件吧,那之后我就发现她一直暗中观察你,我问过她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没问出来。”
颜汐:“所以你跟她做交易,是因为怕她对我不利,想暂时稳住她?”
童晚:“不过多一张嘴的事,只要她安安分分的,不在乎多养一个人。“
颜汐摆摆手:“没关系。”别说有什么心机了,那孩子看着傻缺缺的,眼睛里透着清纯的愚蠢气息,完全不像是多聪明的人。
童晚一看就知道她没放在心上,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颜汐不客气打断:“你又在教训我,罗里吧嗦的,你是二十岁,不是一百二十岁,我的事不用你管,烦死!”
她甩掉童晚抓在手腕上的手,还瞪了对方一眼,转身走了。
想想还是觉得不解气,转身怒目警告:“要是敢跟上来继续啰嗦,我以后见你就绕道,离谁都近一点,就离你远一点!”
童晚正准备跟上去的脚步忽然就顿住了,脸上强势的表情瞬间僵住,想说又不敢说,最后还是挣扎着开口解释:“我没想教训你,我就是多提醒了你一句,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就是。”
“这么听话?”颜汐惊奇。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你的话不能不听。”童晚说的很诚恳,完全看不出来半点敷衍神色。
“怎么,听话还不好?”童晚反问道。
这次轮到颜汐被噎住了,她哽了半天才勉强憋出来一句:“我也没说不好。”
颜汐转开脸,看旁边树上被风吹动的树叶,唰唰作响:“就是觉得……怪不习惯的。”
“习惯?”虽然颜汐声音压低了,但童晚还是听清了,不光听清了,还明白重复了一遍,反问道,“为什么会不习惯?我以前经常顶撞你吗?”
“……”顶撞这个词,本身挺正常的,但听在颜汐耳朵里就不那么纯洁了,大概是想到什么不和谐的画面了,耳朵尖红了红,颜汐嘟囔道,“不是你,行了,我真不跟你说了,肚子都快掉下来了。”
“那如果你不习惯的话,我也可以学着经常顶撞你。”童晚拉着颜汐不让她走,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说道,就好像真切实施了行动似的。
颜汐:“……”对上童晚黝黑深沉的眸子,她总觉得自己不是想太多,而是想的有些少了。
这孩子,一直以来给自己的感觉都怪怪的,总有些熟悉的影子。
虽然颜汐一直催眠自己,是她过于像童冯明了。
但……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了,颜汐越来越确定,这份熟悉来自于那个人。
眼睛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直观感受。
童晚带给她的越来越重的压迫感和不容质疑和拒绝的强势感,和余笙带给她的,简直一模一样。
一样的让颜汐无所适从,让她从一开始就想逃开。
“别碰我!”颜汐下意识甩开童晚的手,动作大到就连童晚都疑惑地看向她。
“我没事。”颜汐知道自己过于激动了,她掩饰性质地抬手拨了拨头发,不去看童晚的眼睛,“有点累了,我想上去了。”
“累?”童晚拨开她的手去看她的脸,“你脸色有些差,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你放开我,放开我!”她的步步紧逼让颜汐无处可逃,脑子一片混乱,更加迫切地想要甩开童晚的手,奈何对方越抓越紧,她一个劲地想要偏头,却依旧被直勾勾地看着眼睛,慌乱之下口不择言,脱口叫道,“余笙,你放开我!”
“余笙?”童晚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字眼,几乎是瞬间问道,“余笙是谁?”
“余笙?”从她嘴里听到这个字眼,颜汐立刻将两人区别开来,紧绷的情绪慢慢松弛下来,“什么余笙,你听错了。”
平静下来的颜汐又恢复了之前那份从容和游刃有余,她眨了眨眼睛,故作轻松说道:“我说的是你弄疼我了,快放开,你抓着我做什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她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是真的还在等自己说话似的,但童晚无时无刻不在观察颜汐,她的任意一根头发丝往哪儿飘是什么意思她都能猜出来个七八分意思。
此时的颜汐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写满了拒绝,恨不得下一秒童晚就消失在她的面前,让她一个人呆着。
因为她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别人的影子。
不是讨厌的人。
即便不喜欢,也是非常特殊的人。
颜汐一直以来游戏人间的态度,让童晚觉得,她对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她一直致力于能成为颜汐生命中最特别的人,不管是哪方面最特别,只要能让颜汐对自己另眼相看就好。
但……特殊只有一个。
童晚想要取而代之,那么一必须要明确知道对方是谁,二要比那个人更加独特,彻底覆盖住那个人。
只是——余笙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也没听童冯明提起过。
童晚有一瞬间的茫然,有一瞬间觉得颜汐就像是手中的流沙,握的越紧,流逝的越快。
“我没听错!”童晚肯定地说道,“余笙,这么明确的名字,不可能是随口说的,是谁,到底是谁?”
“都说了没谁了你怎么这么烦!”颜汐挣脱不开又走不了,气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猛不丁对上童晚的执着的视线,颜汐愣了一下,大概明白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应付童晚的好奇心,恐怕这件事还真没完没了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全盘托出,“就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你打听来能做什么?”
“很重要的人?”童晚问的平静,但紧盯着的眸光出卖了她此刻紧张忐忑的心情,抓着颜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耳朵高高竖起,唯恐听错听漏一个字。
“我的答案重要吗?”颜汐皱眉,“你这么刨根问底的,不就是认定了她是个重要的人吗,如果我说她不重要的话,你信吗?”
颜汐质问道:“一个劲地拷问我,我还想问你呢,就算这个人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怎么着,问出来有什么意思,找到这个人?找她干什么?调查我?”
“我告诉你。”现在的童晚已经比颜汐高了,她需要微微仰着头才能对上童晚的眼睛,但即便矮上三分,颜汐的气场整个铺开之后,她冷着脸生生营造出了压人一头的气势:“我颜汐,跟你童晚,永远都只是合作关系,你没必要提醒我有人会对我不利,没必要过多关心我的私生活,我们俩之间互惠互利,但其他的,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