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眯起眼睛，掐着顾若曦的下巴，凑近了上下左右细细地打量。
她离得太近了，吐气如兰，温热的带着酒味的喘息喷洒在顾若曦的脸上。
她闻过那么多的酒味，酸的臭的，还从未闻过这般醉人，甚至有些香甜的。
顾若曦眼睑下敛，狭长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楚神色表情。
她动了动，带动的锁链也跟着叮当两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清楚。
大概是真的醉了，颜汐眼神迷离，眼瞳外蒙着一层水雾，好似刚出生的小奶猫，眼巴巴却又凶狠地瞪着陌生人。
“别用那样打量的目光看我，别以为我顾忌着你顾家就不会对你如何，我娶了你，你就是我的，我想如何就如何，你顾若曦能嫁给我，就说明你已经被顾家牺牲了，从今天后，你就别想好好地走出我这扇门！”
狠话扭曲了她的五官，颜汐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下狰狞可怖，还多了一份令人心悸的邪气，她冷冷地笑了一声，“我不能活，我也不会让你们，让他，过得舒坦。”
第36章 风流王爷俏王妃
听着这般鱼死网破的语调, 顾若曦没有害怕，只是有些惊诧，她从未想过, 成王殿下的处境原来已经糟糕到这等地步了吗。
而且, 殿下……似乎根本没打算好好活下来？
顾若曦抬起头, 撞上颜汐癫疯又悲凉，甚至还隐隐有些绝望的目光，心脏骤然一缩。
这——
“殿下，您贵为千金之躯, 要紧气坏了身子……”
颜汐嗓子里发出几声呵呵, 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她好整以暇地靠近顾若曦，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 大概是情绪外露的缘故，她不施粉黛的脸色使得原本晶莹的肌肤有些透明。
她随意伸手，两根冰冷指头流连在顾若曦紧绷的脸上，低声取笑道：“你喜欢颜澜吧？”
顾若曦微微眯眼, 又低了头：“太子需要顾家的支持。”顿了顿，她又补充道, “我已经是殿下的人了。”
“我的人？”颜汐扫视着她的猎物, 唇角勾起浅淡却充满邪狞的微笑弧度，“不, 你只是我想要的而已。”她眼中光芒骤亮, “不管你喜不喜欢颜澜, 但我知道颜澜喜欢你就行了。我看他不顺眼，所以我抢了你来, 我还要让他知道，他喜欢的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要让他清清楚楚！知道！你在我这过的有多惨！”
颜澜大概不见得有多喜欢顾若曦, 他更多的还是需要顾若曦，但古代世界就是这样。
男人都大男子主义，跟狗似的，划在自己范围内的人就不算是人了，是打上了烙印的物件，哪怕毁灭了都不会给别人。
不然最后也不会冷了顾若曦去找别人，被反杀落得个和原主无二的结局。
面对顾若曦这么狠的人——颜汐唇角勾了勾，不由得有些期待自己最后会是个什么下场。
系统：【？】你仿佛有那个大病。
颜汐思绪飞了一秒，笑容更深了。
看着呈大字被绑缚在墙上的顾若曦，视线落在她无法并拢的腿上。
带着观赏意味的注视让后者逐渐红了脸，也让颜汐慢慢愉悦起来。
顾若曦双腿被制约，下身能支撑身体的面积并不多，被挂了这么长时间，脚踝和手腕上的红痕愈加明显，甚至蹭出了血丝，饶是身体素质强健的她也冒出了一身冷汗。
坚毅的轮廓，笼罩在痛苦的阴影之下。
看着他咬牙忍耐着痛苦，颜汐微微仰着头，从下而上地看着她已经开始颤抖的胳膊和腿，眼底透露出一丝疯狂，慢条斯理地拧着她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指尖碾磨。
从脸颊到脖颈，再到锁骨……
“能征服颜澜的女人，能压颜澜一头，原来是这般爽利的滋味。”颜汐咂咂嘴，指腹扫过她颜色浅淡的唇，狠狠来回婆娑。
深红透彻，像是熟透了的樱桃，轻轻一碰就会有甘甜芬芳的汁液渗透出来。
“你从一开始，就是因为太子殿下，才……将我娶进门的？”默了半晌，顾若曦突然开口。
“不然呢？你以为我费尽心机，是喜欢你么？”颜汐肩膀剧抖，仰天大笑，笑了好半天才停下来，上下打量着顾若曦，阴鸷冷淡地问道，“只要一想到你和颜澜郎有情妾有意，我就恶心，如何还能对你提得起兴趣来？”
她搓着手，蠢蠢欲动：“你放心，你父亲尚在，你若是平白死了，说不得我还要替你陪葬，我会让你好好活着，活得生不如死！”
“我没有。”顾若曦摇头。
“嗯？”颜汐愕然，不解地偏了偏脑袋，“什么没有？”
“太子殿下每到府上来，都是跟父亲在书房议事，不过是拿我当个幌子罢了，我们不是传言中的那般关系。”
“啧。”颜汐挑眉，“你这么说，是想我让我放过你？”
“不，我只是单纯地想告诉你，太子殿下和我之间清清白白，无半分情谊。”
“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的。”颜汐反驳道，“你父亲辅助他登基上位，恐怕提的条件便是娶你为后，你敢说你不知道？”
“知道，但我没想着嫁给他。”顾若曦看着她说道，“顾家不屑用联姻坐上重臣之位，我会和父亲一样，去征战沙场，立下战功……”
“闭嘴！”颜汐不耐烦道，“说这么多，不过是想撇清和颜澜的关系，变相求我放过你，你做梦，既然嫁给我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都……”
“嗯。”顾若曦道，“撇清关系是真。”
所以求我放过你是假？
颜汐挑着眉看她半晌，心想顾若曦也是铁骨铮铮一女汉子，开口求人的事她大概确实做不出，刚才那番话大概真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过她也不纠结，眯着眼睛道：“不管你们真正什么关系，在众人眼里，你都是颜澜未过门的妻子，我就是要通过羞辱你羞辱他！”
颜汐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来，近距离地仔细看了两眼。
皮肤光洁滑腻，手感不错，颜汐的指腹摩挲着她的下颚，眼睛舒服地眯了起来，撇嘴道：“细细一瞧，长得倒是挺好。”
“得殿下垂怜，是若曦的荣幸。”顾若曦神色不变，声音低冷，眼睑下敛，眼瞳没了刚才的锐利光芒。
哼，倒是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
“不过却不是我中意的。”颜汐嗤笑，“做玩物倒是够了。”
顾若曦眸光微黯：“是吗？”
“怎么，听着你还有点遗憾呢？”一双灿若桃花的星眸微微闪烁，左眼角眼尾处的红痣明艳又张扬，更衬得她姿容绮丽。
这样的一张脸勾魂夺魄，若不是生在帝王之家，怕是要红颜祸水，自己先遭了殃。
也难怪当年后宫佳丽三千，环肥燕瘦，各有千秋，可独独她母亲盛宠多年，到死还成为了皇帝的朱砂痣，保她在这世上称王称霸至今。
颜汐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既然都是我的人了，那就得从内到里都标上我的印记。”
顾若曦眼底划过一抹不解。
颜汐转身出去，打开门跟外面说了几句，很快又回来了，这次她没有多言，而是用蛮力撕扯下顾若曦的衣衫，只是……没撕动。
顾若曦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成王殿下大婚，衣料自然是顶好的，除了刺绣，还有材质。”言外之意便是，若是被成王殿下这么个草包随手就能撕烂，那他们都可以满门抄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