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人的未婚妻又来逼婚了(98)

作者:向月叙 阅读记录

同样是因为不得不去的事情,时间也是这样的大清早,区别只有,上次是在电话中告别,而这一次是她亲自将她送走。

可每一次意料之外的分别所带来的不快都是一样。

很好理解,但就是不想接受。

“黎姐姐,等我回来!”关笑语说。

黎放歌不置可否。

因为赶时间,关笑语匆匆上了车,嘭地关上车门。

那一边洪桃放好行李,也上了车。

黎放歌看着稳稳静静地坐在后座里的关笑语,几乎以为她们就要这样分别了。

忽然,半敞的车窗彻底滑落下去,关笑语半伸出头,冲台阶上的黎放歌大声重复说,“黎姐姐,等我回来!”

黎放歌不想曝露失落和沮丧,想对关笑语说几句祝平安的话,或者祝不曾谋面的老人家早日康复的话,最终却什么都说不出,只举高左手挥了挥,懒懒地说:“再见。”

“黎姐姐,我要你等我回来!”关笑语再三说,她还是觉察到了什么,但她不想为这种情非得已的爽约道歉,只好任性地撒娇。

“嗯,我等你。”

黎放歌一贯好听的声音变得很淡很淡,

没有热情的回应给关笑语一种对方是被逼的的感觉。

但她没再啰嗦,因为担心外婆,她默默地看了黎放歌一眼,“对不起,晚上不能跟黎姐姐去看电影了”在舌尖滚了好几次,又全被她逼退。

她害怕这种话一旦说出口,以后就会失去机会。

上次黎放歌主动约她晚餐,结果她也是不得已要去鹭京而爽约。

重复发生的事情令关笑语变得迷信。

于是,她又默默看了看黎放歌,见她不想再说什么,她退回去,再次坐稳,叫洪桃开车。

她不太确定黎放歌是有起床气,还是因为她对爽约的事只字不提所以郁闷,亦或者是担心她的状况?

说到不想分开,关笑语才是最不想分开的那个人,但她别无选择,就像黎放歌昨天晚上说的一样,选择也有自由选择和不得已或被迫选择之分,现在想一想,自己对姐姐说的“不论任何时候,都可以选择的”过于想当然了。

洪桃发动车子。

车子慢慢开出廊下,经过平整的草坪边,在拐弯的时候,关笑语回过头,透过车窗远远看到黎放歌依然站在台阶上,整个人像木了一般,不知她在想什么?

相识这么多年,凭借自己对黎放歌的关注和主动收集有关于她的种种,她以为她无比了解她,

而这一瞬,她才忽然发现,其实她并没想象中那么了解她,她连她刚刚的冷淡是因为起床气还是她对爽约只字不提都无法确定。

如果是心心相印的恋人,不应该连这么细心的事都难以辨别——

直到关笑语的车开出视线,黎放歌才猛然想起,昨晚到现在,她依然没能问出,昨天她去见关笑熔,被赶走的郑励珥后面有没有回来,关笑语有没有见到她或说了什么?

因为心事重重,刚才她回应关笑语的“我等你”似乎显得过于心不在焉了,

她为什么没像以前一样对她冷淡的反应感到不满?

是了,她担心她的外婆、着急着赶去鹭京看望她。

关笑语离开后,黎放歌发觉四下忽然变得特别安静,就好像她离开的时候从这儿带走了什么。

知道她会回来,只是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今天的分别不像昨天关笑语留下便笺的短暂外出,那是很快就能够等到的再见,尽管对方可能会晚归,但当天再见是一件确凿无疑的事情。

而今天的分别——

大概半个小时前,黎放歌被关笑语摇醒,

睡眼朦胧的她含糊不清地问:“怎么了?”

屋里黑漆漆的,只有微弱的地灯亮着,她又问,“做噩梦了吗?”

关笑语没有回答,整个人像是被被黑夜紧紧裹挟。

黎放歌侧首,将灯摁亮。

再转身,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时间,这个点距离天亮应该还有半个小时。

“告诉姐姐,你怎么了?”黎放歌又躺下去,她抓住关笑语的手。

她一贯更温热的手这时候显得无比冰冷,

关笑语忽然有了动静,她摇摇头,眼泪没有征兆地吧嗒吧嗒往下掉,“黎姐姐,我外婆可能要死了。”

说完,她忍不住嗯哼哭出声。

黎放歌倏地坐起来,条件反射般将她揽入胸怀。

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大脑却搜不出一个合适的词语,她只能紧紧地抱住她,任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哭泣。

关笑语也没哭多久,因为她没时间哭。

昨天晚上唐绮绾突发心绞痛,

急救措施后,家庭医生立即拨打急救电话,将她送到医院,这种事情本应该立即通知亲属,但固执的老太太偏偏不让,四点左右时她的情况急转直下,被送进ICU。

朱玥黎做了最坏打算,得到消息的她在第一时间通知了关笑语。

“黎姐姐,我要立刻去鹭京。”

“需要姐姐陪你去吗?”黎放歌思忖了下,还是觉得问句更合适。

“不用。”关笑语推开黎放歌,止了哭声,“帮我收拾两套换洗的衣服,我去洗脸。洪桃姐已经在来接我的路上。”

短短时间内,她的表情和声音都已经平静下来,尽管还满脸是泪……

今天的分别,比起关笑熔受伤的那次显得更加沉重,

关笑语明明很揪心、很伤心,却立刻逼迫自己冷静,

不难猜出,她的外婆对她有多重要,毕竟,她会将她们的事情毫不保留地告诉她外婆,而不是母亲。

黎放歌空望向大门的方向,关笑语的车早已不见。

这次的分别,她们谁也说不准要多久才能再见,对于不想分开的情侣之间,“你等我”三个字别有分量,又特别容易让人灰心,好像那是没有尽头的等待似的。

黎放歌忽然后悔没有在“我等你”的中间加一定或者后面加早点回来、这还用说吗之类的话,关笑语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自信,她所有的热心和痴心,靠的是尽用全力的孤勇,靠的是毫无保留的付出,靠的是不顾后果的执著——

直到这一刻,她才完全明白她变得不安和害怕是因为没有和拥有的区别,没有不会失去,拥有存在风险。

所以,她才坚持要她亲口说出等她,

这不关乎信不信任,只关乎,我在乎你;我也想让你跟我在乎你一样在乎我——

“禾歌小姐,为什么起这么早?”

陈翘艺干巴巴的声音冷不防从身后传来,

沉浸在思绪中的黎放歌被吓一跳,转身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睡衣,黑色的,棉质的,很薄,被清晨的风一吹,整个人凉飕飕的。

“禾歌小姐,发生了什么事?”陈翘艺已经是一身一丝不苟的工作装,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干巴巴的。

“你平时几点钟起?”

“禾歌小姐是什么意思?”

“你都这么早起吗?”

“嗯,五点钟。”

“那么早,天亮了吗?”

黎放歌有晨跑的习惯,但也是六点钟才起。

其实她知道,夏天五点钟天已经大亮。

每天她下楼的时候,已经看到陈翘艺在忙碌。

陈翘艺没有回答,她一丝不苟地看着黎放歌,又问了一遍,“禾歌小姐,为什么起这么早?”

这时候黎放歌才回过神,明白了陈翘艺为什么会这么问。

如果得不到回答,她一定会一直这样问下去,大概自己的作息也在她向谱大人做工作报告的范围之内。

她不想为难她,答道:“关笑语家里出了点事,刚才洪桃来接她回去。”

不出所料,不在工作职责范围的事,陈翘艺没有多问。

“艺姐去忙吧。”

黎放歌准备回房换一身衣服,然后去跑步。

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像是想起什么,她回过身,“对了艺姐,有一件事我很纳闷,前天晚上阳医生来过的事,是你告诉我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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