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女翻红指南(108)

作者:银山堆 阅读记录

她窸窸窣窣地写了好一会儿,江雪荷实在分辨不清她写的一长串是什么, 只觉得掌心发痒, 不由自主把手合上,将白寄凊那根手指握住了。

飞机舱内空调温暖,江雪荷体温也随之微微发烫, 白寄凊被她捉住, 连带着心里都有一股熨帖感。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 她也不能胡闹太久,江雪荷握了她一会,轻轻地放开了:“睡吧,过会儿点些东西吃,先好好休息。”

座位可以完全躺平,江雪荷稍稍扬起头看,白寄凊在那边忙忙碌碌地放好自己的小枕头和被子,和留守家里的白糖爽简直有七分像,活似一只小猫在整理自己的睡眠用具。

恋爱真可怕,江雪荷想。

白寄凊整理好,脱掉纯白色的针织开衫,露出里面的无袖体恤,乌黑的卷发微微遮掩了一点鲜艳的文身。

忽然,她转过头,和江雪荷猝不及防地对视了。

白寄凊嫣然一笑,什么话都还没说,江雪荷端正的脸上浮起红晕,已经先觉到了害臊,躲到隔板下面去了。

-

下了飞机有酒店的专车来接,夏威夷这时候是半下午,阳光明媚,风光美丽。江雪荷终于在到了国外的实感中后知后觉地心神不定,未雨绸缪了:不会说英语,怎么办!

难道要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往外蹦?还是现在立刻马上在手机上找翻译器?

国内的流量能在国外用吗?

江雪荷对于度假的粉红泡泡滤镜短暂破碎,居然自顾自地焦虑起来。

白寄凊没有让她焦虑太久,就像她根本没想到白寄凊高尔夫打得很好一样,她也根本没想到白寄凊的英文也不错。

前台和白寄凊交谈了几句,办理了入住,行李箱提前让服务生送到了房间里,不忘把车钥匙也一并递了过去。

白寄凊高高兴兴地将车钥匙在她眼前一晃,随即塞到了她手里:“明天就去兜风!”

江雪荷低头想看一眼车钥匙,先看见的是一匹跃起的骏马。

“这车……”还没等江雪荷说完,白寄凊就怕她提钱,抢先说道:“不是这次买的!上次让一个在美国的朋友帮忙买的,一直放在她车库里,来之前是让她帮忙洗一下。”

江雪荷抿了抿嘴唇,心想自己本来就不该干涉白寄凊的消费习惯,就把这件事茬了过去:“英语这么好,因为阿姨是英语老师吗?”

“可能因为经常出国吧。”白寄凊轻描淡写地回答,挽住江雪荷的手,迫不及待地带她进了订好的套房。

开放式客厅连通阳台,望下去是层层的棕榈树林和干净的沙滩和海水。

这间套房还有一个独立的泳池。

江雪荷呆呆地看着泳池,清澈的水波涌动,她终于又想起来很重要的两件事。

第一,她没带泳衣。

第二,她是内陆旱鸭子,根本不会游泳!

恋爱真可怕。江雪荷第二次想到。

白寄凊本来坐飞机累得要命,一到房间里全好了,还没等江雪荷反应过来,已经进了浴室洗澡。

江雪荷就慢慢地安定心神,把两人的行李箱打开,先把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柜,刚收拾到一半,白寄凊在浴室里喊她。

她站到门前,听白寄凊说道:“你也进来洗嘛,我在泡澡了。”

江雪荷真是很不好意思,想要婉拒:“等你出来我再洗不是一样的?”

“那哪一样!”白寄凊不吃这一套,坚决要她进来。江雪荷没辙,只能换上浴袍,白寄凊听见脚步声,合着的眼睛睁开,很娇气地说:“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嘛。”

淋浴间是磨砂玻璃的,浴缸里全是泡泡,当然是相敬如宾,什么也看不见了。

江雪荷进了淋浴间才放下心来把浴袍脱掉,热水浇下来,一下让她紧绷的身体和精神一齐放松了。

她洗头发洗澡有一套固定流程,不用动脑子,全然放空地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要不要请个游泳老师临时抱佛脚呢……每天上个一节课,四五天应该能稍微学会一点。

或许让寄凊教我?江雪荷转念一想,这可是度假,要是搞成游泳教练和学生,哪还有度假的悠闲味道!

她关掉花洒,拿大浴巾擦干身体和头发,披上浴袍出去吹头发。

白寄凊已经出去了,江雪荷没想到她今天一点也不磨蹭,一边擦精华油,一边忍不住含笑想到:她预备着什么坏点子呢?

等她出去一看,白寄凊连头发都吹得蓬蓬的,乖得不得了,坐在床上看着她走过来。

“怎么了?”江雪荷问道,也在床边坐下,“要订餐吗?还是晚会再吃?冰柜里有水,我先去拿两瓶。”

她刚要起身,被白寄凊紧紧地搂住了脖颈。

江雪荷一怔,隔着绸料的睡裙抚摸着白寄凊的脊背,白寄凊就和她拉开一点距离,笑盈盈地望着她,在她嘴唇上轻捷地亲了一口。

这个吻带着山茶花唇油和薄荷牙膏的气味,江雪荷止不住地心旌摇曳,礼尚往来,也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白寄凊唇边现出一道清丽的笑痕,始终是笑,往她手心塞了一只小盒子,上面还有一幅美丽的胶片图案。

江雪荷不明所以,缓缓地把这个盒子拆开了。

里面的内容实在是既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她的脸腾一下红了,把盒子攥在手里,深感自己实在并非一个合格的三十五岁的女人,居然连这种事还会失措脸红!

她望了一眼白寄凊,白寄凊笑盈盈地也望着她,忽然,向后撤了一点,曲起指节,敲了敲暄软的床。

床垫厚实,发出的声音可忽略不计,不过江雪荷听得清清楚楚。

白寄凊先是在她的膝盖上敲了一敲,随即,又敲了敲床,离她膝盖不过一两厘米的距离。

江雪荷意会,跟着白寄凊的节奏,向前稍稍挪动了一点。

白寄凊又敲了敲,这仿佛是一个短暂的,带有倒计时的游戏,江雪荷心跳如雷,随着敲击,她和白寄凊再度贴近,几乎是呼吸可闻。

白寄凊从她手中的小盒子里抽出一片,直视着她,轻轻地张开了嘴唇,咬在了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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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江雪荷恍恍惚惚地看了一眼手机,才晚上八点。

白寄凊骨架不大,整个人缩在她怀里的时候,江雪荷总是觉得比白糖爽也大不了多少。

江雪荷发现自己总是这样,不舍得叫醒白寄凊,自己睡眠轻,总是在夜里或者凌晨,默默地,满怀柔情地凝望着她。

望着她漂亮的窄脸和红润的菱唇,还有长长的,鸦羽一样的睫毛。

真好的睫毛啊。

体温一向偏低的白寄凊这会儿出了满身的汗,热烘烘地贴着她,然而江雪荷居然感到魂不守舍,大脑空白,单只是想,真好的睫毛啊。

像一片很大的雪花,静静地落到了自己的心上。

去年的这个时候,那片雪花已经落了下来,幸好今年,终于被自己牢牢地捉住了。

江雪荷小心翼翼地去理白寄凊浓密的卷发,理到肩膀上,她的指腹拂过那片蛇纹身,和白寄凊身上的温度一样,都是格外的烧,几乎像蛇露出毒牙,小小地咬了她一口。

这会儿她格外不知道要怎么对待白寄凊才好,她是第一次恋爱,白寄凊又是一个这样的女人,在她眼里几乎像珍贵的玻璃小人一样。

幸好这个小人会自己上发条,说说笑笑的很活泼,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到底该怎样珍惜这份感情。

那份赌注我一直记在心里的。江雪荷想人最幸福的时刻,或许就会有流泪的冲动。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白寄凊在她怀里动了一下,低低地喘了一声:“好渴。”

江雪荷起身,拧开冰柜里取出的水,白寄凊支起上身喝了几口,重又滚回到她怀里:“好冰。”

“还没来得及烧开水。”江雪荷说,她搂住白寄凊,遥遥地看到地上,甚至行李箱都只收拾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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