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女翻红指南(169)

作者:银山堆 阅读记录

白寄凊怅然若失,却又轻轻地微笑起来,她送走了周慷敏,接下来的时间,她要一心一意地想自己的事情了。

先乘飞机回京城,在机场,她继时装周后久违地见到了自己的粉丝,因为几乎是无缝进组,去东北的时候走的也是VIP通道,粉丝简直在望眼欲穿地期盼她到来。

这次她到,几个大站姐也再不胡乱说话了,单是对她嘘寒问暖,问她这样连续拍戏辛不辛苦,姐姐也可以休息休息的。

白寄凊点了点头:“拍完这部,暂时不打算拍新的了。”

临到分开,薄荷站姐碰了碰她,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脸色,仿佛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其实比起世界上的许多关系,白寄凊有时候觉得明星和粉丝之间的关系才是最复杂,最无解的。

他们一方面算得上这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就连你无聊的采访也会一字一句地去听,竭尽全力地支持你,一方面却会因着对你的爱,不断做出伤害你的事,在社交媒体上辱骂你喜欢但是他们不喜欢的人,有时候甚至还想参与你的私生活……

当然,绝大部分粉丝是有分寸的。

如果是江雪荷,她一定不会生气。

白寄凊忽然想,江雪荷时装周的送机视频里,不也正是这样吗?有人录了全程视频,江雪荷很柔和地说:“为什么要销号呢,里面都是美好的回忆。”

享用了粉丝们如此庞大的爱意,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负面影响啊。

白寄凊向她笑了一下,微微地摇了摇头,她知道粉丝明白她的意思:不要再这样做了。

下了飞机回云缦已经是深夜,张呈在主卧开了一盏小灯,还没睡觉,正在孜孜不倦地玩手机。

杀青之前白寄凊就给张呈打了电话,希望她到云缦陪自己住几天,张呈欣然同意,反正拍完了戏在哪住不是住,云缦还有全世界最可爱的小猫白糖爽。更何况,她也确实有一点小小的担心白寄凊,之前白寄凊哭的那次,真的把她吓到了,她和白寄凊做朋友十年,还没见她如此过。

白寄凊从浴室出来,她借着光端详了白寄凊一下,心里稍稍安定,起码没瘦到江雪荷那种地步。白寄凊这种体型,本来就不是薄薄的清瘦型,要是真瘦到……白寄凊打断了她的思绪:“想什么呢?”

“在想你怎么样了。”张呈说,她放下手机,也躺了下来,“戏拍得怎么样?”

“挺好的,和以前一样。”张呈伸手把小灯关了,白寄凊望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低声说:“还记得那个贺岁片吗?我杀青比江雪荷晚,凌晨三点到了机场,我就打电话让她来接我。”

“后面我看到那个微博,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其实我是知道她睡眠不算很好的啊,她睡觉时间很规律,可是经常我睡着了她还没睡,我还没醒她却醒了。可当时我就想着,我要第一时间见到她,所以理所当然地给她打电话,要她过来接我。”

张呈叹了口气:“你确实是这样的。”

“这样好吗?”白寄凊说,“这样不会考虑别人真的好吗?结果你们都不让我改变,我真的有点搞不明白了。”

“因为想让你一直当公主吧。”张呈说,“江雪荷说不定就是连你这点都爱,才不愿意让你改变的,可你如果不改的话,恋爱起来又很痛苦,所以她选择离开了。”

白寄凊听到这话,痛苦地摆了摆头,喃喃地说:“我不想要这样。”

她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辗转了一会儿,问张呈:“今年生日,你说我送江雪荷什么礼物好?”

张呈也没睡,好不容易拍完戏休息一阵,她尽情享受夜生活。虽然心里头觉得白寄凊这问题没什么必要,即使买了礼物,恐怕江雪荷也不要。不过她还是不扫白寄凊的兴致:“你去年买的什么呢?”

“我去年买了一块鹦鹉螺。”这个幻想中的难题使白寄凊兴致勃勃了,“今年是不是就不买手表了?其他的送什么好呢,我想送些特别的,用心的,雪荷去年送了我亲手制作的陶盘和陶杯。”

要不是现在俩人都躺在床上,白寄凊能当场冲到餐边柜旁,强逼张呈再观看一次江雪荷的手工艺品。

“那你也做手工吧。”张呈说,“手工制品最用心了,既然她做了陶艺,你用毛线做点东西?”

“围巾?袜子?”白寄凊的语气雀跃起来,旋即又黯淡了下去,“离她生日也没几天了,我还要现学现做,根本来不及,又是夏天,哪里用得上呢?”

张呈在一旁默默地没说,即使是来得及的礼物,怕也是送不出去。

白寄凊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她安静地想了一会儿:“我还是学着织一条围巾吧,红色的,不过不是那种大红色。”

是《自白》杀青宴上江雪荷穿的毛衣的颜色,酒红色,时髦,低调,又衬她。

两人一周的时间都没出云缦,到了饭点,有阿姨做饭。白寄凊有时候看书,有时候被张呈拉着玩双人游戏,一开始玩《胡闹厨房》,给白寄凊气晕了,张呈让她消消气,找出了《茶杯头》,效果斐然,给张呈自己也气晕了。

终于,张呈找出了一个最好的游戏《双人成行》,两人花了三天的时间全部通关,白寄凊在手机便签上敲敲打打,张呈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写感想。

她便签里面已经写了关于许多事情的感想。

关于江雪荷要和她分开的事实,关于和别人的谈话,关于自己到底要如何做的思辨。当然,还有许许多多的生活小事,自己拍完一幕戏,可能有什么感慨,看完一部书,可能有什么想法,或者比如现在,她玩完这部游戏,突如其来地,有许多话想说,想对自己说,更想对江雪荷说。

她怀着希望,有一天想把这些都给江雪荷看,正如把自己的一颗心剖给江雪荷。

“那加上我的一句,”张呈说,“我好讨厌那本魔法书,他俩其实真的该离婚。”

白寄凊点了点头,她也是这样想的,不过……

“要真有这本魔法书就好了,”她自己这话说出来都觉得傻气,可面前是她最好的朋友,傻一点也无妨,“你说我和江雪荷要是一起冒险,会不会也能修复关系?”

张呈笑道:“你们可以一起玩一次这个游戏。”

白寄凊给这篇游戏感想打上了一个结尾:有了一个心愿,想和你一起玩一次。

张呈实际上知道白寄凊在等着什么,这些天她拉着白寄凊打游戏,做点开心的事情,就是为了让等待的时间不那么难熬一些。

晚上十一点,两人窝在沙发上,白寄凊果然憋不住了,她在微博上已经刷了好一会儿江雪荷前些天杀青回京城的照片和视频,仍是止不住地心烦意乱,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张呈……”白寄凊小声说。

“我知道你有什么事。”张呈微笑着说,“想用我的电话,祝江雪荷生日快乐,是不是?”

白寄凊嗯了一声,又有些踌躇,白糖爽趴在她俩中间,无忧无虑地伸了个懒腰。

“我怕她一听到我的声音,就挂了。”白寄凊慢慢地说,“她是下定决心,要和我分手的,茂宜岛看云海落日那天,她就对我说,生活不是童话。在她眼里,性格不合走不到最后,她给我们的关系判了死刑。”

“也没错。”张呈说,“性格不合是最小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问题,尤其在只是一方忍耐的情况下,没有任何的破局方法,除非改变。”

“她在适应我,”白寄凊说,“却不想我去适应她……”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渐渐地觉得自己前后左右仿佛都是死路,一定有方法的,就像一团再凌乱的毛线也能找到线头,她只是还没想透。

十二点一到,她急切地拿住张呈的电话,颤巍巍地点了江雪荷的名字,短暂的铃声过后,那边接起了电话:“张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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