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女翻红指南(180)

作者:银山堆 阅读记录

她们这帮女明星早认识不止一年两年了,彼此知根知底,什么话都不用避讳。童晴那桩已经连华美袍子都算不上的婚姻大家也懒得讽刺了,就连童晴当年的残忍往事大家也懒得拿出来说了,顶多聊导演聊戏的时候带上一句赵霜浓,说说她最近在准备什么项目。

现在聚会大家更喜欢打赌,赌白寄凊会不会被时间抚平伤痕,很快移情别恋,赌江雪荷会不会三年后风光大嫁,给白寄凊气的:“我跟你们赌,少提江雪荷。一个个怎么跟微博上营销号一样,江雪荷是什么人我最清楚!”

“关我们什么事?”许徽娥说,“分开还怪我们了?雪荷本来就是内向人,也没和我们结识过,我们对她可全是善意。”

她对旁边笑着的金海虹和董思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恋爱我们都知道的没那么早,刚一分手我们马上就知道了。”

“听说你去丁信善导演的片场找她去了?”

“喝茶是修身养性的事情,”白寄凊说,“不和你们废话这些,成天聚一起就是八卦,聊点正事!”

金海虹笑道:“这算什么,咱们的谈话干净健康,男演员才是最爱嚼舌头的,尤其是酒桌上。”不过她真心实意的,“雪荷人很好,我之前和她合作过——”

她话没说完,董思思想让坐外面的张呈把门给拉上,还没来得及,侍应生轻轻地走了过来,刚想把后面的两位引到她们对面房间里,别人还没出声呢,白寄凊就忍不住“啊”了一声。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侍应生后面的正是江雪荷和向荣!

张呈简直目瞪口呆,真是瞎猫撞见死耗子,这偌大的京城,居然真能碰见?

向荣和江雪荷齐齐转过头来,别说江雪荷了,向荣心里都是一震,这是哪来的缘分,还刚巧就在对面?

童晴当即招呼道:“你俩来这儿坐吧!没想到这样碰见了,就别单独开个房间了!”

她不否认心里存着点看热闹的心思,但也是真想问问江雪荷关于《舒云姐姐》的事,这部戏有自己的推波助澜,她也想关心一下江雪荷的身体。

就这么打眼一看,江雪荷穿着简单的体恤和牛仔裤,腰肢纤细,依然是异常的瘦。

童晴是大前辈,她一说话,就有些叫人无法拒绝的意思,向荣都有点左右为难。更何况那边许徽娥也招呼了起来:“雪荷,向荣,来坐坐吧!都没好好地见过面,聊聊天吧。”

盛情难却,侍应生也有往那走记点单的架势,江雪荷和向荣都推辞了几句,实在推辞不过,只好进去,要找位置坐了。

这间茶室中央是一张挺大的矮桌,座位都是蒲团模样的坐垫,向荣本来打定主意一定要挨着江雪荷坐,隔断她和白寄凊,不防备张呈一起身,将她不动声色地往外推了推,给江雪荷留出了白寄凊旁边的位置。

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推让,江雪荷只得坐下了。

张呈和向荣就坐在了江雪荷的旁边。

大家七嘴八舌地和江雪荷寒暄了起来,问起了最近工作上的一些事情,趁着喧闹,向荣小声和张呈说:“你这可不地道啊。”

张呈也小声说:“做朋友的肯定要帮帮,真是对不住了。”

事已至此,向荣也只能叹了口气,先这样了。

这三位女明星,江雪荷知道都是白寄凊的朋友,早年新闻上都曾将她们列进精金姐妹团的。虽不熟悉,但圈子就这么大,抬头不见低头见,金海虹本身也是合作过。只不过如果还在和白寄凊恋爱期间,江雪荷是非常愿意同她们多谈几句的,可现在她已经和白寄凊分开了,这又算什么呢?

童晴问起《舒云姐姐》的事情,大家也都说起来,有的说看过原著,有的说看过剧本,也问了不少问题,江雪荷一一回答,却止不住分神去瞥身旁的白寄凊。

白寄凊始终一言不发,低头望着自己小杯里澄黄色的白毫银针。

她今天穿了一件贴身的吊带,垂着头,乌浓的卷发挽起来,拿一只鲨鱼夹夹住。

江雪荷恍然想到,每次在茶室见到她,她都会用一只鲨鱼夹夹住头发,第一次尴尬地相见,好像第二次……就是那场老房子着火一样被人提醒的爱恋了。

她和白寄凊在茶室里约法三章:我们两个,都是抱着决心才恋爱的,不能随随便便说分手。

江雪荷一下清醒,这时许徽娥问她,剧里演她小妹的那位小花表现怎么样,江雪荷思绪并未回来,一时之间,也没想到许徽娥和那小姑娘是同一公司的,只是如实答道:“她演的很认真,是在努力的,也很愿意听别人的意见和建议,非常好的一个小姑娘。”

因为卷发被挽起,雪白的脖颈,肩背都袒露出了大半,白寄凊一言不发,连带着背后那条栩栩如生,美丽多姿的蛇都看起来蔫头耷脑,不再有往日斑斓的神气。

白寄凊满心挣扎,江雪荷来之后,她们又叫侍应生添了一壶君山银针,她想要帮江雪荷斟一杯茶,想要和她接触,想要和她说话,可是她站在江雪荷的角度一想,又觉得种种举动,仿佛都会把江雪荷推得更远!

靠这样是追不回江雪荷的,难道真要磨到江雪荷再次进组?她承受不了分开那么久,也害怕时间的威力!白寄凊心一横,想到那些送不出去的意面,收不到回音的信,她一伸手,将小小的紫砂壶提在手上,对江雪荷说:“倒一杯吧?”

江雪荷将杯子向外轻轻一推,目光始终看着杯子,轻轻地说:“谢谢。”

君山银针清香甘洌,还是一样的味道,可心境却是已经大不相同了。

这帮人一人递一句的聊得热闹,不给江雪荷落单的机会,白寄凊乐的如此,她不说话,头一次在聚会中如此安静,静静地听着江雪荷说话,观察她的侧脸,观察她体恤掖进牛仔裤的褶皱,观察她牛仔裤的裤线。

她拥有江雪荷的时候,不会去悉心观察她的一切,当她失去了,才发现这个曾经的恋人身上尽是她想要了解的迷雾。

自己对于江雪荷而言是什么?白寄凊想,等之后吧,她想窝在江雪荷的怀里问她。

也不知道江雪荷是否给自己写了回信。白寄凊心一揪,她站在江雪荷的角度思考,忽然想到江雪荷有可能根本不会看她的信。

白寄凊觉得自己的心情简直在随着想法而动,风一阵雨一阵地难受。因为她仔细一想,自己除了做一些简单到小孩都会的意面,写一些江雪荷或许根本不会看的信来表达自己的决心和改变之外,似乎就只能等着在茶室撞大运!

自己甚至撞了大运,都不知道怎么和江雪荷说上一句话!

欲擒故纵……别没擒住,先纵走了!

白寄凊咬着牙,话在嘴边,一句简单的问问江雪荷最近好不好,都说不出来。她只能这样低着头,不厌其烦地看着江雪荷的体恤和牛仔裤。

突然,白寄凊看见一个小小的绒毛,很小的一点白掉在江雪荷的牛仔裤上,她伸出手,想要帮江雪荷摘掉,将将碰到薄薄的牛仔布,江雪荷一激灵,条件反射一样将她的手给捉住了。

久违的触碰,让两人都是心里一颤,好似有一团火即将要在两人的手中燃烧起来一样,两人却不约而同地先是用力,试了试这种惊人的温度,随后江雪荷迅速地撤开了。

白寄凊没有阻止,手孤零零地垂了下去。

茶水喝尽,聚会也该散了,大家在停车场陆陆续续地开了车走,白寄凊站着,车钥匙交给了张呈,自己慢吞吞地向前走着。

江雪荷站在自己的汽车前,白寄凊偷眼看她,走得越来越慢。

此时此地只有她们两人,向荣上了自己的车,张呈也在另一边。

“今天越界了。”江雪荷说,浓艳的晚霞浸染了半边天空,将她的半张脸也映照得看不清神情,“我也很不应该,往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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