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女翻红指南(8)

作者:银山堆 阅读记录

外面还是挺多小吃店,江雪荷左看右看:“吃盖浇饭?”

白寄凊拒绝了:“那和盒饭有什么区别。”

江雪荷想想也是:“那面呢?汤面,拌面,或者凉皮、肉夹馍?”

白寄凊忍不住笑了:“江姐,你口味这么接地气啊。”

话是这么说,俩人真走进了一家馄饨店,一人要了一碗馄饨,还有一个肉夹馍。白寄凊还要的是三拼的,鸡蛋、火腿和瘦肉都加上。

馄饨很热,但天气冷,吃热的舒服。江雪荷拿勺子搅着:“拍戏的时候吃轻食,会容易没有精力的。”

白寄凊舀了一勺馄饨汤,吹了好一会,小心翼翼地伸舌头去试温度,烫得舌尖一颤。江雪荷瞥到了,心里面不知道怎么,猛然觉得很奇怪。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奇怪,是白寄凊居然会有点孩子气的奇怪吗?总之就是很奇怪。

“那是你不用担心身材。”白寄凊说,“你不抽烟,又不喝酒,甚至不去夜店玩,即使不吃轻食也没什么所谓。”

江雪荷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但想想自己确实在演艺圈健康的太过别出心裁:“没有,只是没那个习惯。”

馄饨汤终于放凉了一些,白寄凊喝了一大口:“不过这么冷的天,还要吃沙拉的话,真的会拍不下去。”

江雪荷点头,两人默默地吃着饭。她其实有心让气氛不那么尴尬,但想到这些天的种种,还是不说话为好,别扭一点就别扭一点吧。

过了一会,白寄凊对她说:“我渴了。”

“给你买瓶矿泉水?”江雪荷问。

“片场有,不想浪费。”正当红且家境优裕的女明星白寄凊发表环保主义者言论,“喝一下你的茉莉蜜茶。”

江雪荷这下真是进退两难。犹豫的话,显得嫌弃白寄凊似的;不犹豫的话,又真的不行,同喝一瓶饮料是能上酱瓣三百高楼的大事,她俩这种关系不合适吧?

幸好白寄凊体谅她的难处,根本没有征求她的意见,只是通知,伸手就把她面前的茉莉蜜茶拿过来了。喝了两口之后不忘言简意赅地称赞:“好喝。”

那瓶茉莉蜜茶本来就没有多少了,江雪荷说:“喜欢就喝完吧。”

她们出来的时候没有换衣服,江雪荷还穿着刑警的衣服,一看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正气人士,老板也显得异常热情。

白寄凊漂亮的眼睛望着她,江雪荷总觉得那眼神里含着点波澜不惊的恼怒和怨气,但是转瞬又看不见了,乌黑的眼仁只倒映着对面的她。

“是赵导让我和你出来吃饭的。”

果然。

江雪荷平心静气,故意问道:“赵导有什么事吗?”

白寄凊虚虚实实地回答:“因为你还没搞懂文子佳的感情啊,赵导特别着急,特别不乐意,让你一定要快马加鞭赶上进度向我看齐,让我来监督的。”

江雪荷又想气,又想笑,说出话来还是很静谧:“那你要怎么监督呢,语言鞭笞,还是赵导让你认真地告诉我游沁的想法,你的剧本理解?”

白寄凊“噢”了一声:“赵导就是这个意思,让我不吝赐教。”

“那您请啊。”江雪荷语气微微变硬,不过她没有真的动怒,只是等着白寄凊的回答。

结果白寄凊冲她嫣然一笑:“可是我不想告诉你!”

第7章 蛇与血

心脏不好的人不能同白寄凊交谈超过三句话,否则很容易背过气去。江雪荷很难不把这条记在自己的演艺圈守则之中。

但是下午拍的是文子佳和徒弟初次上门,确认游沁丈夫的死讯。别说三句话了,保守估计,应该三十句都打不住。

赵霜浓不着急:“需要给你俩十分钟先对下戏吗?”

白寄凊翻着剧本,不置可否。倒是江雪荷说:“好,赵导。”比起和白寄凊的个人恩怨,她更急迫的是,想知道赵霜浓到底要文子佳的什么感情,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她呢?

“请问……”白寄凊接戏倒是快,明明头也没抬,台词已经出来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台词都背得很流利。

这样没用。

江雪荷敏锐地察觉到,这样完全没用。

只是念台词而已,没有场景,就没有情绪。白寄凊也不怎么抬脸,不知道在酝酿什么。

幸好赵霜浓很快示意她们过来,准备开始拍摄了。

白寄凊脱下大衣递给许听南,江雪荷刚才一心放在剧本上,这才瞥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换好了戏服。

她还没看清,白寄凊进了屋子,把门严严实实地锁上了。

“开始吧。”赵霜浓示意。

文子佳和徒弟并没有急着按门铃,而是在门外略作观察。

这是个颇为高档的小区,安保措施也还可以,他俩一路走来,看到该安装监控的地方都安着监控。

徒弟看了看门上的电子猫眼:“师父,监控应该能发现不少东西。”

文子佳抿紧嘴唇,她习惯性地不会对任何一条线索抱太大希望,但还是向徒弟点了点头。随后她按响门铃,几秒钟后,里面就传来声音:“请问你是?”对方应该正通过猫眼观察她们。

“您好,我们是警察。”文子佳拿出证件,放到猫眼面前。咔哒一声,门被拧开了。

房间里很冷。

这是文子佳的第一感觉,又冷,又干燥,仿佛是把屋内的窗户都打开了一样。

这么冷的房间里,女主人穿了一件青色的睡裙,肩膀上搭了一件针织开衫,手臂环抱,想必是带有警惕心和抗拒感。

白寄凊长相浓丽,演这种角色,眉宇之间却十分阴沉、忧郁。

文子佳不着痕迹地望着她的脸,打量她的穿着。“您好。”文子佳说,“我姓文,这位姓林,我们来这儿,是想问下您丈夫的事情。”

“我叫游沁。”女主人语气平静,“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文子佳紧盯着她:“很抱歉,他死了。”

游沁的眼神并不闪躲,冷淡地说:“我知道了。”

文子佳明显感觉身边的徒弟呼吸加快了。丈夫死掉的案件,妻子向来是重点调查对象之一,这位的态度又如此平淡冷漠,根本逃不脱嫌疑。

她不怕吗?还是故意这样作为?文子佳生性多疑,目光也在闪烁,不动声色地观察着玄关,露出的一角客厅布局。

“他多久没回家了?”

“两天,从前天早上八点出门,就没有回来过。”游沁紧紧地抱着胳膊,皮肤上起了一片细小的鸡皮疙瘩,她简明扼要地回答,预判了警察的问话,“他经常这样,所以我不担心,也不打算报案。”

徒弟问道:“他的工作有这么忙吗?”

游沁略带讽刺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没有,大约不是工作。”

文子佳适时地打断了他俩的对话,她的脑海中已经先入为主地出现了一整个故事,不过她不会受惯性思维的影响。略停了一停,她问游沁:“你冷吗?这种天气,为什么要把窗子都打开呢?”

游沁楞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我不喜欢家里有气味,所以定时开窗通风。而且,”

她轻轻地把针织衫拽了下来,在她雪白的右肩上,盘踞着一条黑色的蛇文身,蛇头鲜红,鳞片上绽出数朵斑斓的小花。只是周围的皮肤全是一片潮红,还有淤青,简直是一种鲜艳的伤痕累累。

“很痛。”游沁说。

不仅是文子佳,江雪荷都感到眼中一刺,游沁肩膀平直,一边完好无损,更显得另一边触目惊心,蛇几乎像活过来一样,随着呼吸缓慢地轻微游动。

白寄凊两片嘴唇张开,台词一个字还没念出来,江雪荷忽然略带惊讶地“啊”了一声。

赵霜浓眉头一皱,明显的抢拍错词,刚要喊卡,江雪荷急促地捏住鼻梁,血沿着她的手直往下滴。

道具师吃了一惊,使劲摇头,示意不是自己的错,还没到捏破血包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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