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番外(22)

作者:谧野 阅读记录

台下顿起嘘声,淮与清凌凌开口:“有异议?”

众弟子当即哑口,寂静无比。

后排那师弟闻言眸子瞪得堪比铜铃,师兄见状忙去捂他的嘴,生怕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出了声。

“休息一刻。”那让人生畏的仙君开口,众人这才放下心。

往日淮与君授课皆是课一结,人便瞬移走了,如她来时一般,一刻也不多留。便是两堂课间那短暂的一刻钟,也常寻不到她身影。

今日课间竟未走,师弟疑惑,问:“师兄,你不是言淮与君不会在课余留在此吗?”

师兄也有些讶异,不过转念一想,顿时了然,与他那初出茅庐的师弟解释道:“应是风升师妹的缘故,她便是三年前被淮与君收于座下的那位弟子。”

师弟才从外门入铓炳峰不久,自然知晓她,对这小师妹又是喜爱又是崇拜,“说来久未见小师妹身影,往日分明常来外门,也不知她如何了,莫不是被淮与君罚了?”

他说着又是忧心,“也不知小师妹如何想,竟去了淮与君门下,她剑术那般精湛,怎不来铓炳峰?”

“她的选择我们自不可干涉。我今日早些时见她与师兄在搏风台。”师兄思索片刻,又说回他本欲言之话,“搏风台距此不远,看时辰也该结束了,淮与君在此应是候她。既如此,淮与君待她应不似待我们这般。”

师弟对风升颇为在意还是因她那非同寻常的战力,闻言当即撇开旁的,问:“搏风台?今日她与谁人战?”

“岑令师兄。”蓝袍师兄见他眼冒金光之态,略有些无奈,这师弟便是日日想着打打杀杀,“虽说搏风台能压制修为,可据说那师妹仍是筑基巅峰,岑师兄可是已金丹巅峰,我倒不觉她会胜,不过师兄与她无仇无怨,应当只是切磋,不会伤她。”

“师妹三年也未突破金丹。” 师弟黯然一瞬,转瞬又打起精神,“不过我仍觉师妹会胜,三年前她便能战胜金丹中期的王鑫师兄了。”

“三年破金丹可是天纵奇才了,未破岂不是正常的么?”师兄不解,“你对她期待怎如此之高?”

师弟摆手,“你不知,小师妹入门一年便从练气巅峰到了筑基巅峰。”

师兄惊骇,这才发觉师弟这般推崇风升师妹的缘由,心下顿时也生了几分好奇。

“那这胜负还当真未可知了。”

台上,淮与持着书卷,瞧着似是在思索下堂课的内容,闻此言微微合眼。

昨日叮嘱自己今日课间待她,她竟是又去搏风台。去了搏风台还敢教自己待她?倒要看看所为何事。

不远处一阵哨声,她闻声放下书卷,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风升所在之处人不多,定睛一瞧淮与君不知何时竟来了,仅有的那两位弟子也忙走远。

她见状笑弯了眼,“师尊还有清场之效。”若那远走的弟子走得迟些,定要惊骇于她这大不敬之言。

不过二人相处常是如此,淮与师尊当得不寻常,风升这徒弟也不甚合格。也无怪乎如此,淮与对“师尊”二字颇为看重,偏又不善与人交,不知不觉便成了这般。待她一回首,二人相处之道早成了这模样,她亦无奈。

眼风扫过她,淮与不答,转言道:“你又去搏风台了。”

笑语晏晏之人顿时僵住。

“我曾叮嘱你搏风台少去。”

风升抬眸,见她面上一副冰凉,正是那令众弟子望而却步的姿态。

“岑令是谁?”

“……”竟连她对手之人也知晓了。风升恨恨,哪个小人竟告密?若不是旁人说,她师尊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怎么也不会知晓。

“嗯?”

风升只得呐呐,“铓炳峰的师兄。”

“师尊莫怪,岑师兄极有分寸,便是我不敌也不会伤我,且我今日灵力充沛,定不会发生您忧心之事。”她忙解释,试图扯回些局面。

她晓得师尊不喜她去的缘由,一是她灵力吸收颇难,二是搏风台之上,若对方起歹意,她不敌便有生命之危。

片刻也未等来回复。风升抬眸扫她一眼,见人约莫是真不悦了,又抬手扯她衣袖,眼眸也忽闪不定,端的是一副谨小慎微之状。

淮与果真没了辙,叹息。

风升见得逞,也不得寸进尺,忙道:“我唤师尊来是为旁的事。”

她抬手,掌心赫然是一片赤红之羽。这便是她方才对阵岑令所胜之物。

“此乃岑师兄灵兽赤炎雀之羽,颇为难得,有了它,便可去童师姐换一丹方。她可自经脉中穿入一线,如此经脉中有了空缺,我便能引灵。”

灵力入了经脉,外化便不是难事,困扰许久的术法,她也算能踏入门了。

淮与瞧向她掌心的赤羽,对此不言可否。风升不愿她插手,三年来为此连连碰壁,问她却说:

“方式需由我寻,否则万一出了意外,也免得师尊心有愧,左右这术法不是非学不可,我有闲暇便去寻,不会执着的,师尊前期无需插手,若我有需,定会来寻您助力。”

既如此她便不插手,可那口口声声不执着的人,却不见得真如其言那般无所谓。

“丹方求得需由我过目。”她只道。

风升连连点头,眸中喜悦怎么也掩饰不得,漫天金光竟不敌她眸中那些许。

“我既来告诉师尊便是因此。”

她说完,瞧向不远处的授课堂,忽道:“我能去听您的下一堂课么?”

淮与不解,“你又不修音。”风升音调略软,“那我去听听也不成么?”

“……”淮与沉默片刻,瞧着她,“自是可以。”

“多谢师尊!”风升眉眼弯弯,顺势便去抱她垂于一侧的手。她常如此,淮与不觉有甚,颇自然替她撑了些力。风升便挨得更近,这一凑近,她讶异。

“我已快与您一般高了?”

淮与闻言侧头,瞧她时仍需低头,便道:“仍有两寸,也叫‘一般高’么?”

风升自然是给自己偏了不少心,哼声,“那也快了,我还小,能再长高些。”说着她又抬手,且教她那师尊也抬了手。这一比顿时愤愤,此乃她心头一大憾事,

便是她矮了些,但较于先前也高了不少。可这手却一如既往,短了淮与一大截。

淮与低头瞧,她即便不再如早年常常持剑,手上却仍有些薄茧,她那徒儿却好,日日抱着剑,就差和剑一起睡了,手却依旧娇嫩。

“手心无茧,是微脉更迭之因么?”她问。

风升这才从愤愤中回神,愣了一瞬,“是。”

“可我那微脉天天换,怎不见和个子一般长一些。”

淮与答她:“你还能长,急甚。”

“……”

📖 卷二:旧痕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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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三年欢

正三月,春日暖。便是修者不惧寒,可瞧见这艳阳天,听闻那鸟雀鸣,总归心生欢喜。

青轩月蚀峰的江峰主徒儿收得多,自是无暇一一顾及,加之她爱热闹,不常在月蚀峰待。亦或说她也不常待在青轩,故而,这三年前收的小徒儿竟没见过几面。

倒非她不上心,事事安排也算得当,和她那颇让人省心的大弟子交代过,教她好生照顾她们的小师妹。

大弟子尽心尽力,头天便去寻了那位铭胤小师妹。可她寻了半晌,也没见小师妹人在何处。反倒在小师妹的房中瞧见了旁人。

瞧着这身量颇为高挑的女子,她一怔,铭胤师妹个子小,她自不可能认错,“敢问你是?”

那人眼眸狭长,鼻窄而高,唇更是薄,加之身量高,瞧着极为凌厉。

“我随铭胤来,是她仆从。”这声音听着也冷,瞧着就是个不好惹的。

大弟子一愣,谁家仆从气场这般迫人?

“敢问铭胤小师妹呢?师尊命我交代她些事宜。”

“铭胤无需你照顾。”

谁家仆从直呼其名?大弟子更不解,可那人寸步不让,彭一声便合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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