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番外(45)

作者:谧野 阅读记录

将杯子放下,她道:“夺舍可取。”

风升猛地被呛到。

淮与对脆弱的徒儿耐心极好,轻拍她脊背顺气,在怀中拍着也顺手。

“你若情愿三日内我便能寻到,音容无需忧心,我有法子。”

好半晌,风升才顺过来气,她这挂着满脸泪痕,瞧着淮与的目光中还带着震惊。

“哭好了?”淮与略挑眉,有些未察觉的戏谑。

风升一摸眼睛,还真是,不流了。

哭好了,淮与却未松手,依旧让她在腿上坐着,揽在怀里,还顺手替风升以及自己的衣服施了净术。

“意下如何?”她一本正经问。

风升眼眸莹润,摇头。

“似……不大好。”

淮与瞧着她,并未说话。

风升垂眸,“我再试试。”

淮与叹息,抬手覆在她后脑。

“好。”

你这风啊,何时才升得起?

34.含羞

待风升平静下来,这已过去好半晌。

她理智回了笼,揪着淮与衣袖道:“您行至哪一步?若无必要,我那功法您还是莫要学了。”

“未学。”淮与却道。

“那如何晓得先前那伪根的方子,以及我身上这些状况?”风升不解。

淮与瞥她一眼,“并非所有功法都需试了才可知晓其中缘由。”

“喔。”察觉到其言下之意,风升呐呐,“师尊定是比我强上许多的。”

“莫妄自菲薄。”淮与只道,“此途不通,还欲换旁的路么,可有思绪?”

风升垂眸,“暂且不知。”

淮与点头,“那便好。”

“如何好?”风升闻声一愣,怎的就好了?

“少折腾自己。”淮与瞧她,目光一如往日般无波无澜,却又似是含了几分旁的意味。

“……”风升眼睫颤动,与她对视,末了没忍住笑。淮与也挑起唇。

如此便又陷入沉默,风升身上还有些余痛,在她承受范围内不值一提。

可方才哭了一通,似是连骨子里那点韧劲都给流出去了,她忽地娇气起来。

她仍坐在淮与怀中,手一抬抱住淮与背脊,脑袋往她肩上凑。

在淮与腿上坐着,自是比她高了些,也亏是淮与坐得直,塌腰还能趴在她肩上。

不知怎的,这会儿也不羞了,安安心心趴在人身上。

淮与自是无甚,顺手揽住她的腰。

思绪又飘回先前所想,不知是风升本就软,还是因那微脉学修得太好,她总觉得怀里这人太软,面团似的。

阿升身形单薄,顶破天也只堪堪称得上匀称,分明并无半分珠圆玉润,可又的确软。

莫非连骨头也是软的?她疑心。

抱了片刻,早到入睡之时,便是再留恋那人的怀抱与浅香,也无理由再留人。风升只好慢吞吞道:“师尊,该睡了。”

淮与松手,风升跳下去,踏上地面时腿有些软,竟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师尊您腿麻么?”她立即回头问。

淮与摇头,起身站得稳当。

二人皆是剑修,身体素质并不差,风升么,兴许是哭多了,缺水。

门将合上时,风升心中不舍骤然高涨,一冲动唤了声:“师尊!”

淮与脚步也慢,分明总爱传送、若无必要从不走路的人,今日不仅走了,还走得慢腾腾。

她闻声立即停下,瞧向风升。

风升嗫嚅,半晌憋出来一句:“……好梦。”

淮与眼眸微暗,正欲开口,忽地一顿。

见她愣神,风升纳闷:“怎的了?”

淮与眸光一换,似是豁然开朗。

“今夜我在此。”

说着,她将门彻底合上,只是她人却没出去。

风升瞪大眼睛,那唇角却扬起了些。

“怕我被妖怪抓走么?”她一兴奋,嘴上半分也掩饰不住,“狐妖或是鬼物,提及鬼,说来我还未见过鬼。”

“世分六界,神早便陨落,仙与人皆见了,妖与魔也见了,可鬼当真还未见过。”

话一多,便是欢欣了。

淮与随口应:“若有机会带你去溟诡城瞧,尽是鬼。”

风升当即眸光熠熠盯着她:“当真么?”

淮与点头,抬手捏着她肩膀,向塌边轻推,“真,睡。”

收回手时,她捻着指尖,想:瘦,可那薄薄一层皮肉如云似的绵软,一摁便是其下骨头。

骨头倒是硬的,不过教那细嫩皮肉一隔,似套了棉花的剑。

另一头风升作不经意状,摸了下肩膀。

总觉得有些痒。

她从未与人同眠过。

那点痒在瞧见床榻时湮灭在心潮里,被更大的浪花遮得只影不见。

更何况是师尊,是淮与君。

师尊为何要留下?虽说她也如此期盼。

没等她继续想,脑袋被人按住,兜头被施了个净术。

“我会啦。”她耳尖微红,慢动作似的在床榻内侧躺下。

淮与瞧见她耳尖,眨眼,略不解:怎又红了?

如此想,她动作倒未有迟疑,掀开被角便躺了进去,端的是一副坦坦荡荡。

她的徒弟可不如她坦荡。

床榻不大,二人间距离不过一拳,淮与无甚反应,风升却是连呼吸都给屏住了,身子僵硬至极。

少时瞧的话本复而在脑中活跃。

她胡思乱想着,越想身子越僵硬,末了仍是受不住,一寸一寸往里挪。

身旁淮与的气息过于显著,以至于她甚至觉得自己如同被掉进巢穴的兔子。

一边警惕着大型妖兽,一边小心翼翼往外去。

“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那妖兽忽地对她道。

风升心弦正绷得紧,身子也绷得紧,闻声登时顿住,还哆嗦了一瞬。

“……”淮与瞧见,纳闷:“为何怕我?”

风升紧紧合上眼,掩耳盗铃般不愿见人。她心想:丢人。

“不是。”

为何不是的理由,她却想不到如何说了。

淮与侧头盯着她,片刻后忽地笑了声,道:“我晓得了。”

“……”这就晓得了,晓得什么了?

风升稍稍睁开眼,侧眸看她,欲言又止。

“若我碰了你,你会红遍全身么?”

清凌凌的嗓音,平淡的语气,清冽裹着淡香的气息。

内容却让风升如被架在火上炙烤。

“……?!”

她肯定此刻无人给她施定身术,可她又确信身体仿佛被定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

“自此处。”淮与指尖触上她耳朵,“向外延伸。”

红不红她看不到,可无需瞧也晓得,定然红得发烫,她都快冒烟了。

本捏着被边往里挪,方才停下,被子边仍是在手里捏着的。

她指尖松了一瞬,而后复而捏紧,拎着往上,将自己整个裹了起来。末了松开手,身体往下滑。

这下彻底瞧不见了。

淮与见此情不自禁发笑,“这般易羞。”那一团徒儿不理她。

她捻着方才碰了风升耳尖的手指,目光莫名定在了那一处被边,风升方才捏着的被边。

想碰一下,不知为何。

只是寻常之物,可当她碰上之时,心中却莫名充盈。

有些怪。

这怪异已持续了多日,今日尤甚。

她向来我行我素,并无什么规矩感,仅有的那一缕也给了这小徒儿。

素白的指尖被捻得发红,眸中波光转瞬,略滞顿的目光归于平静。她将手探下去,将那团徒儿给捞了上来。

软糯的面团如被冻僵了,由着她动作。

“阿升。”她唤。

“……嗯?”

风升发丝凌乱,双手掩着面,应得含糊。

“若有不喜告知于我。”那仅有的规矩感也一弱再弱。

话落,她手一伸,将风升抱进了怀中。

“……?!”

风升还未反应过来她话中之意,便进了她怀里。

比锦被更软,只是略有些凉。并不冻人,只如泉水般带着些沁人心脾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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