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泡梨花(63)

作者:江照 阅读记录

“我相信如果有个人和她长久走下去,那这个人只会是你了。”Easter跟着憧憬起恋爱的美好,但心思却拐到不知哪里去了,低声嘀咕:“女人之间到底怎么样?她现在满面春色,你俩一定很和谐。是不是只有女人之间才会这样?我要不也找个女人试试?”

宁安被她“春色”两个字无语到了,咬牙让自己冷静下来,才回嘴:“听说你又有了一位?你这样,岂不是和从前的她一样?”

“我哪有?”Easter很嫌弃:“我肯睡很多次的!”

等一起落座用饭,Easter更是被喂了狗粮。她眼睁睁看着慕长洲和宁安相处的细节,深切体会到什么叫浪子回头。

本来还不好意思留宿,这一下刺激,Easter更不肯走了。被慕长洲安排了收拾厨房,十指不沾阳春水的Easter为了留宿,在宁安的指导下,在砸了两只盘子后,洗干净了碗筷厨具。

窗外风雨更盛,新闻里不断播放着最新的情况。房中三人坐在沙发上,宁安居中,正在学着怎么玩儿赛车游戏。

慕长洲在她的耳边教她,操作没有宁安想象中复杂,试了几次后,她跃跃欲试,和Easter开了一局。

自然是输了个彻底,Easter一脸赢了你胜之不武的表情,宁安和身旁的人短暂交流,喝了口啤酒,犹如坚定的战士:“再来!”

比了三局,宁安进步显著,终于在第四局的时候反败为胜,一个漂亮的漂移甩尾,超过了Easter的骚包粉红车,扬长而去直抵终点。

“耶!赢了赢了!”宁安举着手柄就去找慕长洲,Easter不服气,要开新赛道。

“得了吧,这游戏你玩多少遍了,哪条赛道没跑过?她才是第一次,拿复杂赛道胜新手,可真有你的。”慕长洲伸出长手拍了拍宁安的发顶,缩在角落里,一条腿从扶手架出去,懒懒散散的,用另一只手小口喝着啤酒。

“那就看电影,看恐怖片!” Easter起了无良心,想要恶作剧。

宁安心知肚明,却纵容了Easter的坏心思。慕长洲始终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既然少数服从多数,她站起来关灯,将零食柜打开,抱着许多膨化食品回来。

“《招魂3》,前两部我就很喜欢了!” Easter的金发飞扬,又开了瓶啤酒,还塞了瓣柠檬进去,和宁安碰了下,喝了半瓶。

“等台风好了,我让人给你送些酒,自己买什么呀,以后我包圆了。” Easter越来越喜欢宁安,尤其余光里看到慕长洲那张死人脸,更感慨了,“你说你当初怎么不出来?我的同学要是你,该有多好?”

蹦迪的惯例更改,Easter换了自带的睡衣,就在这里,当了个沙发客。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慕长洲半躺下来,等宁安打理完头发,才关上灯。

“闹腾这么久你都不困么?”宁安忍着笑,故意不起头。

慕长洲终于有了脾气,一个翻身按住了煽风点火的人,低声问:“宁安,你是故意的?”

“慕小洲,装凶恶么?”宁安搂住她纤细的脖子,提醒她:“有人,我劝你安静点。”

“我总会算清了让你还回来的。”慕长洲深吸口气,重新躺好了,还是给出半个身子,帮着暖床。她认命了:“你睡吧,我睡不着。”

然而宁安将她揽进怀里,安抚着那颗被惊吓到的心:“我陪你的,最后一次,再也不了。别气啦。”

52.春水泡梨花(52)

春水泡梨花(52)

暖枕反而让人清醒,哪怕温香软玉在怀,慕长洲仍毫无半分睡意。

“你看过《鬼吹灯》么?”既然睡不着,索性顺应谈兴,慕长洲将床头灯调至淡淡的暖黄,侧过身用双臂环抱了宁安,不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是跳着看的,先看了那本龙岭,看到魂不守舍,好奇心催着我继续,但满脑子爬着人面蜘蛛和西周那些诡异的面孔,连着一周睡不着。”

“那你还看?”宁安回抱着她的胳膊,闭上眼等着后文。

“看啊,不看个全须全尾,怎么过瘾?唉,按现在的话就是人菜瘾大了。”慕长洲又说了几个类似的热门故事,手指摩挲着细嫩的皮肤,“看完了,但还是忘不掉最初的那一本,和那几个不眠的夜晚。她们都睡熟了,只有我换着充电小夜灯,躲在被窝里满脑子粽子们打架。”

“宁安,我有好几年都不敢吃粽子呢。”慕长洲几乎只用气声,闷闷笑着,胸膛一起一伏的,“生怕剥开一看,是个我不敢看的东西。”

“其实小时候我就挺怕鬼的,大概是五六岁的时候吧?有一年过年,下了好大的雪,奶奶给我做了好几只灯笼,其中有一只是兔子灯,走路的时候,耳朵会一颤一颤,特别有意思。”

“然后呢?”宁安的眼前开始出现小小的一个人人,提着一盏点亮的兔子灯,在乡间雪路上,一步三晃悠,两条长耳朵陪着她,影子机灵极了。

慕长洲长吁口气,继续往下说:“结果不知道怎么搞得,走错了路,和别的小朋友失散了。去了村里的祖坟,磷火悬浮着,我连喊叫都不会,一屁股坐地上,兔子灯也烧了。”

“啊?”宁安没料到是这样的故事走向,自己也吓了一跳。

“还好烧了起来,火光明显,被远远跟着大人看到,跑过来抱着我离开。”慕长洲不禁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接着说下去:“也许是吓到了,也许是别的原因,回家后高烧不退,一直说胡话,给奶奶也折腾很久,又是叫魂又是吃药的,幸好还是退了烧,也没有别的影响。”

宁安转过身,捧着慕长洲的脸颊,想从这张脸上看到过去,她轻声问:“所以之后,你才怕这些的?”

“是,虽然病好了,奶奶也告诉我那是磷火,普通的科学现象。可场景太震惊,刻进脑海里,怎么会不怕呢?”慕长洲承认了,贴过去吻在额间,揶揄她:“现在我的小辫子被你抓到了。”

“怎么?怕了我吧?”宁安捏着她的脸,意外柔软,颌骨凌厉的线条上,竟然长出这样软绵的脸面。

“不怕。”慕长洲粗声出着气,问:“你不会再吓唬我了,是么?”

“是。”宁安捂住她的双眼,抬起下巴亲吻,零碎地呢喃:“小洲,我道歉,以后我都不会再故意吓你了。”

浅吻啄在了心间,宁安细声细语又说了许多话,字字句句都是怜惜。

慕长洲从最初的意外到从中汲取温暖,这一刻她坚信——总有一天,她能轻易吐露出那句话,再用日复一日重复,诉说埋藏十几年的温柔。

“宁安,我送你一个礼物吧?”慕长洲小声提议:“也不能算是礼物,一个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你可以无条件留下我,嗯……就一次,发生的事就过,怎么样?”

温暖到有些热的被窝,厮磨了很久,宁安早就迷迷糊糊的,时而清晰时而迷糊,慕长洲突然说了这么多话,她用了很久时间才消化了。可弄明白其中的份量,宁安不可置信。

“怎么样啊?”慕长洲又问了问。

“你认真的?”宁安用掉了这些年练就的定力,问出来好像在商量明早吃什么一样寻常。

“不要算了。”慕长洲明白她的不安,但用这四个字作为今晚看鬼片的报复。

“慕长洲!”宁安急了,就要坐起来,睡衣松松垮垮的,眉头锁起,生怕反悔。

“逗你的。”慕长洲一把拉回了宁安,让她枕在自己身边,轻声说:“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嗯。”宁安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又翻身搂进她,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沾湿了慕长洲的衣服。

“希望这辈子都用不上。”宁安赌咒发愿一般,说出口都有些恨意,继而卸掉了气力,将眼泪鼻涕胡乱抹了。

慕长洲实在忍不了,两下脱掉睡衣,大胳膊轻松禁锢住了她,小声警告:“再不睡觉,你一定会后悔。”

上一篇:清冷姐姐太撩人 下一篇:破妄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