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拍照是一回事，把自己的照片都保存下来是另一回事。”虽然岁浮白不喜欢拍照，但已经拍下来的照片为什么不要呢？

只不过岁浮白还是没有等到她想要的照片，当伸舟停下发照片的节奏之后岁浮白见自己的照片还是没有，于是找到伸舟私聊问她是不是忘了。

[没忘，主要是我本想发给蓝明灵的，但没找到她]

[她没手机，你发给我就行]

[OK]

很快手机上就传来了几十张两人的照片，伸舟把只要有她们两个人入镜的照片都给单独拿出来，有些照片岁浮白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拍的。

[你又偷拍]

[我可没有偷拍，我光明正大]

不过岁浮白也没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跟伸舟发了谢谢后就把照片都给存了起来。刚打算先睡一觉等明天再起来看照片，伸舟的消息又在手机上亮起来。

[要不要周日的时候出去逛街，顺便给蓝明灵买个手机]

[在网上买不是更好？]

又便宜，而且质保什么的也都没差，最重要的是这样就不需要往外跑了。

[好吧，本来想拉个人陪我去买镜头的]

[上次陪你去，最后你说让我先走]

[不说了，你早点睡吧，我看看有没有别人陪我]

那头没了声音，应该是问别人去了。岁浮白把手机往枕头底下一塞，转身就把半梦半醒的蓝明灵抱进怀里。

蓝明灵眼睛都困的睁不开了，却还是迷迷糊糊地朝岁浮白再靠近些，接着就想要接上自己的梦。

“蓝明灵，你想买个什么样的手机？”

“你喜欢的就行。”

困啊。被岁浮白折磨了一晚上，漫画书也没看进多少，而且这都半夜了岁浮白还是不肯消停。

“那我就帮你买了。”

“行。”

蓝明灵强撑着回答了今晚最后的问题，然后就被长夜的漫静充满耳边，接上了前一个梦。

伸舟想要去的是照相机的专卖店，离她住的地方有好几个小时的车程，但这并不妨碍她去那买镜头的热切。

当她和自己家里人说了之后，老爹说自己有空可以带她去。

“来回好几个小时！你就让我一个人在这忙活？”

老爹才只是刚答应下来，就被老妈听到，然后给抓着出去搬东西。

老妈拎着她老公出去的之前，在走廊对伸舟大声喊着说：“要去自己去，你爹会给你转钱的。”

得到老妈的首肯，伸舟高兴地跑到门边朝远去的两人喊：“谢谢老爹老妈！”

被拉下楼到了仓库，包以宁才松开手。不过刚松开手那个人立马就不服气了：“我说为什么不让我送咱闺女？”

伸有看着已经被他们打扫好的仓库，只要打开门往外搬东西就能开张了。

“你说说，为啥？咱们把这些提前收拾好不就是为了陪陪闺女的吗？”

“别人买镜头，你去凑什么热闹？你认得那一个个长枪短炮怪模样的东西吗？”

包以宁说到了点子上，伸有此刻承认她说的在理，但还是死鸭子嘴硬：“那我们陪着她不也挺好的吗？”

“你小时候偷我家东西的时候有没有想要带着你爹你妈一起？”

“那能一样吗？我那是偷东西，人家摄影那是艺术。不对，你说到哪去了，我们聊的是陪孩子出去玩。”

“她没说要我们陪着去，那就别去凑热闹。”

包以宁把话钉死了，然后让伸有过来帮搬东西。

伸有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打开一楼的大门准备支摊。铁帘门哐当哐当地向上收起来，伸有站在正中间，刚好看到自家闺女背包出发，在看到他们后朝着挥挥手。

他眯着眼，觉得这场景真是熟悉。搬着桌子从旁边过去的包以宁看着他不动，正想要催他，不过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东西。

“你今天起来照镜子了吗？”

“！忘了，有什么东西在我脸上吗？”

霎时间伸有慌了神，想起刚刚自己还在女儿面前转悠，当即就转身去找镜子，想看看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

可却看见包以宁拿着小剪子朝他走过来，伸手按住他的脸不让动。

“还好咱女儿随我。行了，别动了，剪你鼻子里的毛。”

大开着一楼的门，早晨热烈的阳光在两人身上温暖地勾勒出轮廓，努力让两人身上为了方便行动穿着的单薄衣服藏住温暖。

伸有急得往没光的地方走，他担心被左邻右舍的人给看见，只是这要动的几下让拿着剪子的包以宁更不高兴了。

“你不动！我们一下就结束了！”

硬掐着人的脸，她好不容易才把碍眼的东西给剪掉。

“别人书里这种场景一般都是拥抱什么的，哪有迎着晨光给自己老公剪那几根毛的。”揉揉鼻子，伸有边抱怨着边把桌子椅子一大把的都搂住往外搬。

“刚刚又不是没抱你。”

“不行，不能这么简单的敷衍了。”

伸有停下来，找着机会回身抱住包以宁：“这样才算行。”

“你小孩子吗？”象征地挣扎了几下，包以宁就侧过头去，和伸有一起享受没人打扰的宁静时光。

两人都没再说话，在开店之前两人难得有悠闲的时间享受这个不算忙碌的早晨，交颈厮磨间悄悄说着平时伸舟在时说不了的情话。

伸舟最后没找到人陪她去专卖店，于是只能自己坐上往专卖店去的大巴，花了快一个钟才到。

其实她们学校附近就有相机的专卖店，不过她在看过几次之后就觉得没意思，都是骗孩子钱的无良商贩，自己随口问的东西都答不上来。

在找了很久之后她才把视线锁在了今天去照相馆上，店主是一位年轻人，伸舟第一次去的时候隔着门看见他在擦拭放在柜台上的镜头，然后将它摆好摆正放在面前的垫子上。

就是因为这一幕，伸舟心里觉得这家店肯定比那些舔着脸只会卖贵镜头的店要好。

古朴的门后补上一个铃铛代替千篇一律的电子人声响起，在主柜前的年轻人抬起头，伸舟这才发现他把自己裹的很厚实，手在口袋里抽两下都还没拿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年轻店长还是决定先站起来接客：“欢迎光临，这次来买些什么？”

伸舟也算他这的熟客了，他对这个喜欢摄影的孩子很有好感，并不介意费时间为她出谋划策。

“我想要能把星空拍清楚的相机。”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但伸舟也想听听店主的主意。

——

岁浮白和蓝明灵两个人睡醒起来就去找张姨买来的早餐，虽然还有一会张姨就又要来家里做午饭了。

“手机这就选好了？”

“嗯，话说你有钱买这些东西吗？”

蓝明灵平时都看不到岁浮白的钱从哪冒出来的，有点担心她们俩会不会坐吃山空，然后上街乞讨去。

也许去申请助学基金会更合适些。

岁浮白倒是从没有担心过这个：“房子是他们买给我的，写的是我的名，每个月他们还会给我打钱。”

“有多少？”

“如果都攒下来的话，应该足够我找个三十六线城市混吃等死了。”

叼着竹签子上下摇着，蓝明灵想既然这样还读什么书啊，她们两个人还不如直接辍学到处玩算了。

这话只停留在想想的程度，蓝明灵咬着竹签子看岁浮白艰难地把最后的一口包子吃完。

几乎能清楚的感觉到那包子从食道一点点被自己咽下去，岁浮白在喝了两大口豆浆才觉得好些，但因为喝的急反胃地差点全吐出来。

“吃不了还吃那么多？”

岁浮白往前突那一下可把蓝明灵吓的不清，还以为她要往前吐到桌上来。

摆着手示意自己没事，旋即又被自己这样给逗笑了。

自己可是都是高中生了，怎么还不知道自己饭量几斤几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