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寒本意是带肖怜影是三星米其林餐厅的，但肖怜影本身社恐又不太喜欢高级餐厅的氛围，魏清寒是习惯但不代表她喜欢，相较之下她更喜欢和朋友一起窝在火锅店里吃得满嘴流油，或者凌晨偷偷跑去烧烤摊吃烧烤，要么自己烤，所以魏清寒带着肖怜影去了她之前吃过的平价餐厅，平民首选，价格亲民，西餐地道，老板员工热情，九点多了还很热闹。

吃了饭魏清寒和肖怜影又坐了一次双层巴士，但这一次不是原本的路线，魏清寒绕了其他路线带肖怜影回酒店，因为之前休息的时间太长了钟斯莉又要求她们10号必须回国准备15号的庭审，到云渊城要11号，四舍五入肖怜影只有三天的时间准备，要签字，要准备文件还要见律师，时间由此也被拉得很紧，魏清寒想带着她多看看多玩玩，明天一过就没什么时间了。

9号魏清寒带着肖怜影逛了一天扫货看风景，到晚上回酒店一起收拾东西的时候魏清寒才提起时耀庭审的事情，沉浸在兴奋中的肖怜影当下没什么反应，可当晚却开始做噩梦到惊醒，魏清寒哄着她睡下又再惊醒，两个人折腾了一晚上没睡，直到肖怜影半梦半醒到天蒙蒙亮魏清寒都不敢再睡而是在她旁边看着她。

10号早上十点的第一班飞机直飞云渊城，晚上10点才能下飞机，因为头等舱人不少肖怜影才睡了一觉，一天一夜没睡的魏清寒精神状态也很差，时不时还要醒来看看肖怜影生怕她出什么事情，而除了中途吃了两餐外肖怜影则一直在睡觉，魏清寒半梦半醒地看了她一天。

第210章

魏清寒在开庭前四天陪着肖怜影跑程序，中途还见了一次周子夜。之前魏清寒和周子夜的交流很少，一次是因为片场爆破案，一次是林晓振的案子，魏清寒没想到连时耀的案子都是周子夜负责的。而肖怜影和周子夜实际上只见过一次面，和他有过电话沟通，之前负责肖怜影的人是吴昊和乔楚，乔楚是周子夜的另一位下属。

见面那天和周子夜一起来的还有负责提供病情报告的法医万宸，万宸看起来比周子夜年龄大点，四十来岁，看起来像个中年绅士。万宸给肖怜影做了最后一次活体取证以找到当年实验手术的痕迹。

15号的庭审，魏冠荣、狄玥、魏清寒、肖黎影、曲柔、钟斯莉全部到场旁听，魏清叶是负责案////件的人之一，而简恩菲则作为证人出席，钟斯莉在庭审现场遇到了严恩，她是陪简恩菲来的人。也就是那天她们才真正亲眼、亲耳听到了肖怜影比地狱还深刻的过去，不仅是她们，时耀案早就闹得沸沸扬扬，2020年8月15日是法定节假日却选择在这一天第一次开庭，子护国约有逾10亿人口，而当天一开始有八千多万人看了庭审直播。

之前魏清寒见到的是时耀被贴在通缉令上的近照，是个视频监控的清晰截图，现年46岁的时耀被捕时45岁，视频截图里的时耀还很精神穿着讲究，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可庭审时46岁的时耀仿佛老了二十岁，因为戴着连在一起的手铐和脚拷不得不弯着腰在司法警察的搀扶下慢慢走向被告席，因为被告席没有座椅，手脚沉重的时耀也不得不靠在桌沿上。

时耀案除了现在的主犯时耀，背后支持他的几个富商外一共逮捕涉案的研究人员共计30人，提供器材等材料的涉案人员23人，负责【销售】劣质omega的【下线】28人，劣质omega的购买者，包括买走肖怜影的舒越在内有47人，整个案件涉案人数高达一百多人，是个妥妥的非法组织。一百多人需要分批审，主犯时耀、富商、研究人员和购买者是第一批，被告人站成两排几乎把整个法庭公审的地方排满。

现年49岁的时耀至少从21岁开始就有研究改变第一性别和质素的迹象，本身第一性别为beta的时耀，父亲是alpha，母亲是劣质omega，家里有兄弟姐妹一共六个人，时耀是老三，而除了他所有的兄弟姐妹皆为alpha。在时耀的描述里他认知中的【绝对alpha立位权】来自于原生家庭的影响，最初他的目的是把自己的第一性别从beta变成他所崇拜的alpha，所以他的研究目标一直是第一性别，质素这一部分是在研究时附带的。因为研究经费有限又需要东躲西藏，时耀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他的研究实验，他在弃置的劣质omega中发现了高利润的商机。

时耀供述，24年前（正好是肖怜影出现的时候）他开始做研究的时候并没有涉及买卖这一项，但后期因为长期经费不足很吃力，他想到了以物换物，以物换钱（时耀把做实验的omega当物品看待），最初他是向支持他的那几个富商和为他提供器材的人贡献不符合条件的劣质omega，但不符合的劣质omega实在太多，平均50个人才有一个符合要求，例如肖怜影这样的，劣质质素百分之百，有实验失败后存活的劣质omega，处理起来有难度还有暴露自己的风险，久而久之时耀就想到了买卖。

omega人数少，劣质omega人数更少，别看肖怜影身边的劣质omega非常多，那只是因为她们被集中处置了，如果分散，全世界人数占比更多的alpha就有三分之二的人找不到伴侣，而alpha和beta无法结合，撇去匹配度不谈，alpha在生理上需要omega，而劣质omega又是天生尤物可遇不可求，劣质的质素越高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则更大。

虽然子护国严禁买卖劣质omega，量刑也很重，如舒越这种都是死刑或者无期不能减刑，连死缓和减刑都不给，但有需求就有市场，手上有大量需要被“处置”的劣质omega就成了财富密码，曾经处理不了的【物品】开始供不应求，时耀在劣质omega身上获益匪浅。

而关于实验手术，时耀24年间记录在案的实验高达五百多次，平均半个月就有一次实验，每次实验至少都有五个人进入实验室，而能从实验台下来的往往只有一个。在这个时空里alpha和omega最高记录的年龄是300岁左右，比beta多了200年左右，但实验后侥幸存活的劣质omega很难活得过五年，五年内她们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并发症导致死///亡，而其中最严重的一个就是肖怜影，这也是时耀对肖怜影记忆最深刻的原因。

把劣质omega当作物品看待的时耀根本记不清被他作用实验的那些人的名字，唯独肖怜影这个名字刻骨铭心。但他不是心疼肖怜影，而是肖怜影是他研究生涯一个巨大的突破。

实验后下半身瘫痪的肖怜影安然无恙地活着，腰部以下在半年左右恢复了知觉，而被调整过劣质质素从百分之八十几被调到了百分百溢出，加浓信息素。这算是最失败也是最成功的实验案例，时耀在这个实验里获得了很多经验，被捕前的时耀正在做一次百人实验的练习，再晚几天时耀的百人实验就会开始。

时耀不会在意实验品的往后余生，不会在意他们会有怎样的精神创伤，他们只不过是一堆物品和数据，提供了为alpha传宗接代的可能性，提供了时耀为自己改变性别甚至提高寿命的可能性。刚刚被捕的时耀还是疯狂的，他总觉得如果被捕他的实验就会成功，他就会变成救世者名垂青史。在他看来他是在帮这些【可怜】的劣质omega，也是在帮那些找不到伴侣也解决不了洛特期的alpha，更是在帮助数以万计的beta。

为什么？因为beta本身身体素质不接受alpha，只要发生xing接触，特别是在洛特期，beta非死即伤无法治愈，终生噩梦精神失常。不仅是子护国，全世界各地平均每年50万起QJ案都是alpha对beta的伤害，如魏清寒魏清寒和曲柔这种优质alpha少之又少。

时耀觉得自己是在帮助全世界所有的人，而如果不是钟斯莉和肖黎影一人一边死死按住魏清寒，她大概会直接扑上去撕烂时耀的嘴，可在那同时也为这样的世界悲哀。不仅是魏清寒，除了劣质alpha会在心里默认时耀说的话甚至感到惋惜外大部分人都会对时耀感到愤怒，不凌迟都难解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