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我们继续昨天的审判，昨天检方提供的证人肖女士曾是主犯时耀的实验品。主犯时耀通过暴力殴打、非法拘///禁、心理威胁等手段迫使肖女士听话，是这样吗？

怜影：对。

法官：你是什么时候进入主犯时耀所经验的非法设施的？

怜影：具体时间我不知道，但我是弃婴，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在时耀的设施里长大。那时候时耀为了躲避追查经常换地方，最长也呆不到半年。

法官：那生活中在设施里的15年中你有没有离开过主犯时耀的非法设施？

怜影：没有，15年里我从未离开时耀的设施，不管去哪里都一样，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时耀每次搬离原本的地方都是在半夜把我和其他设施里的孩子一起叫醒，然后把我们集中在大场子里用卡车运走，为了防止我们半路逃跑所以不管多远的路都不会停车超过五分钟时间。因为卡车都有封闭性，我坐过的卡车后车厢都有通风口，应该是时耀自己改造过的卡车，因为全封闭所以我们也看不到外面，每次都是上车是老设施，下车就进了新的设施里。

法官：肖女士，你是在15岁，也就是2011年时被送入实验室接受实验的对吗？

怜影：是的。

法官：是主犯时耀的胁迫还是你自愿的？

怜影：时耀没有胁迫我，但我也不是自愿的。

法官：那为什么做了那样的手术？

坐在办公室里和法官对话的肖怜影双手紧紧抓着过膝裙摆，她无法知道是否她说出来的话能否得到别人的理解，而她，也看不到魏清寒的表情。

怜影：我想离开设施，我受不了那样的环境以及和我理念不合的教育，我本就是孤儿，我想找个普通的孤儿院活下去。时耀骗了我，他告诉我实验可以把我从劣质omega变成beta。

法官：就因为这句话你同意了实验？

法官的问话让肖怜影眉头一皱，这就是她一直不想去谈，去引战但又总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怜影：我认可自己的第一性别也不觉得所谓质素有什么用，但事实证明质素与这个第一性别在世俗之下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普通孤儿院一般是不收留孤儿omega的，特别是劣质omega。劣质omega天生生理如此，在信息素的影响之下孤儿院无法保证劣质omega的人身安全。而我，不想被买卖，也不想再和时耀有关系，我想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设施，如果我真的能变成beta总比劣质omega来得好一些，至少不会有偏见也不会因为信息素有更大的危险。变成beta离开时耀的设施去找孤儿院长到成年再自力更生是我当时的想法，所以我同意了实验。

肖怜影说话时语气平和却又带着难以隐藏的无力与悲伤，如此尖锐的问题与诚实的答案让法官都没有立刻接上话，而被告席上的时耀一脸茫然地看着法官。或许时耀以为自己已经控制住了肖怜影的思想，却又不知肖怜影从未为他所改变，她就是她，她是肖怜影，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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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条：对不起各位我发烧了，实惨，今晚只有一更，因为状态不好多以对话形式完成，明天的更新会以叙事的方式将肖怜影的过去写完翻篇并入剧情主线，加强主线进度，谢谢观看，明天再更。

第212章

肖怜影的实验对于时耀来说是失败的，实验无限提高了肖怜影信息素的浓度，将omega的特征拉成了无限值，也把肖怜影彻底摧毁了。实验后的肖怜影一度昏迷，在时耀的安排下做过一次手术，手术后的肖怜影下半身失去知觉，但上半身又完好无损。术后半年肖怜影恢复正常，在那之后就被比自己大了14岁的劣质alpha舒越买下。

囚////禁肖怜影的地方不是肖怜影记忆中那种阴暗的地下室，至少不是建筑里该有的建筑结构，是建筑图纸上根本不存在的地方。地下室是舒越自己找人挖通的，面积很小，摆着一床被子和一个马桶，而且很矮，肖怜影本身也不矮，在地下室里无法直立行走。法庭上检方拍摄的地下室照片让魏清寒都看得心里一凉，于她而言这根本不是人住的地方，说是猪圈也完全不过分。

地下室唯一的通风口是一个婴儿都爬不出去的半截小窗户，这半截小窗户的出口在一条人侧身也无法通过的幽暗小通道里，也就是肖怜影爬不出去也求救无门的地方。整个地下室不过10平方米，里面只铺着一床脏兮兮的薄被子，对面就是一个已经发黄的马桶，就这么小的地方还堆着一些杂物，检方的形容是【有很多小老鼠和蟑螂，整个地下室臭气熏天，人在里面难以透气】。而如此狭小环境极度恶劣的地下室里除了肖怜影还囚///禁过其他三名劣质omega，除了一个已经去世的是骗来的，其余两个也是买来的，没有出庭作证，原因是精神已经失常。

愤怒转移到了舒越身上，而关于舒越检方有更全面的证据，包括舒越的口供、地下室、惩罚时使用的各种东西，肖怜影的验伤报告、去世的劣质omega的尸检报告、三位幸存者的精神卫生报告，而事实证明肖怜影和另外两人都存在程度不同的PTSD，有着严重的精神创伤。

以舒越三次的供述中看，舒越原生家庭环境优越，在哥哥被过继给亲戚后变成独子的舒越备受宠爱，但作为劣质alpha的舒越却患有无法治愈的xing功能障碍，这让从来都把自己当世界中心的舒越无法接受。舒越买劣质omega一方面是要用她们天生特殊的信息素尝试治愈病情，另一方面扭曲的心理让他必须从贬低劣质omega这个状态中得到满足感，总而言之，他喜欢比烂。

舒越给肖怜影最严重的不是身体上的打击，他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凌辱他买来的劣质omega，精神创伤往往比身体创伤要来得更可怕。舒越在肖怜影逃跑后也曾想把肖怜影再次抓回来，可肖怜影已经进入合法正规的劣质omega收留设施才让他无从下手。而让魏清寒愤怒的更有舒越这么多年一直在追寻肖怜影的下落，哪怕他已经结婚也没有停止寻找肖怜影，也幸得肖怜影一直很低调，后来又有魏清寒的保护才没让舒越认出怜星月就是肖怜影。

于肖怜影而言这场庭审意义深重，这是她第一次直面她曾经最深的恐惧，可也只有面对过才能战胜悲伤走向光明，她不谈魏清寒就不会提，噩梦一生都会环绕着她，而她也会永远困在【大多数人都不会理解我们】这样的泥沼里。

时耀一案的公开庭审让beta深刻了解到这世界上绝大多数劣质omega的生活，了解到她们从出生开始就要面对的人生，对劣质omega来说从出生就是在抽奖。

如管思源，生在一个视而平等的家庭里，父母为了让管思源不被歧视一直居住在beta的聚集地里，所以管思源的成长很平静几乎没受到什么影响，这种属于特等奖；如肖黎影，出生后因为质素判断错误而和妹妹肖怜影一起被遗弃，但之后因为质素为优被送离设施并被魏家收养，这种叫不幸后的万幸；如简恩菲，出生后不久就被送进私人设施里，曾经也有过比较正常的生活，随后设施经营不善倒闭，她进入时耀的设施，受过虐////待有过悲伤却没有被实验也没有被买卖，这是最后的幸存者。

大奖只有前三，前三又是那么稀少，如果肖怜影只是一个特殊的个例也许就不会让人那么愤怒，问题是肖怜影不是个例，她只是刚好成了那个典型。普遍存在的黑暗才是令人愤怒和震惊的原因，那天的庭审一度让直播瘫痪，微博热搜在最短的时间内冲上第一并创下历史最高热度，在那同时也变成魏清寒心头一颗不稳定的炸////弹。

庭审结束的第二天肖怜影就回到了工作上，魏清寒为了陪她继续跟在她身旁，那时候的肖怜影精神状态并不好，加之堆在一起的工作进度让肖怜影有过大的压力又过度疲劳，光鼻血就连着流了好几天，魏清寒一边读书一边照顾着已经难以应付的肖怜影，两个人一样身心俱疲，因为忙碌也没有了谈心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