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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竞文女扮男装(115)
作者:江俯晴流 阅读记录
“嗯,”晏长珺略略沉思,“带着反正不碍事, 那就带着吧。”
空气静默一息。
晏长珺似是察觉到绿绮有话要说,侧过眸, 道:“有话要说么?”
看着如今嘉琅殿下朱颜绿鬓、神采奕奕的样子,她实在觉得这话没好意思问出口。
但她还是问了:“这些日来, 殿下还头痛么?”
“痛啊。”晏长珺漫不经心地答话,“只是最近精神了些。”
她又冲着绿绮笑。
绿绮怔了怔,看见那嘴角的弯弧,和忆起方才殿下近乎果断的答话,她甚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被耍了。
因为殿下老喜欢逗人。
她方才还自言自语说什么,“这些人就是好玩,随便哄哄便是。”
殿下果然是依然故我啊。
*
贺镜龄虽然说着不想见到晏长珺,还把人赶走,但是她在这五日里面,还是乖乖地收拾了些东西。
但是她带的东西却和晏长珺带的不一样,她带了些药膏。
借着难得的机会,贺镜龄同那新上任的系统打了个商量。
她们都觉得还是根据原书剧情来得好:虽然晏长珺落难乡野,但是她走之前已经设计好了一切。
总之,原书中就已经做好了铺垫,反正她出宫流落那么十天半月,或是一月两月的,并不能影响朝政变化——这便是女主的高明之处了。
想到这里,贺镜龄不由得冷笑两声。
失踪这么久去和配角发展感情,但是一点不会招致来事业的损毁。
系统现在非常同情贺镜龄的遭遇,尽管它在初次听贺镜龄诉说的时候,下意识道:“这有什么,你就原谅她吧!”
但它很快意识到贺镜龄心情不是很对,便赶紧换了口风,遂用机械的、薄凉的声音道:“尽管我不能声情并茂说话,但是宿主您要相信,我现在能够理解您!”
贺镜龄:……
算了,好歹到了最后,这系统还是站在她的这一边。
系统让她就跟着晏长珺一起去月山居,“反正你们也不能顺利成行。而且,我知道宿主现在想要讨一个合理的解释,要是你们二人有长时间的独处机会,那她说什么都不能逃避,你很快就能知道她的想法。”
贺镜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乍听来,系统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她同意了,等候出行那日——晏长珺离开的时候说过,她要在五日之后过来。
亲自接她走。
知道姐姐大约中午时分要走,小楼悄悄地从学堂后门开溜,回到了家中。
贺宅外面没有四驱翠盖的华丽马车,小楼进门之后,便受到她娘的质问:“怎么今日回来这么早?”
小楼赶紧说自己要去给姐姐践行,一边问话确认贺镜龄没走之后,她便蹬蹬地上了台阶,叩开贺镜龄房门。
不料门扉确是虚虚掩着的,小楼推开了门。
“什么事情?”贺镜龄诧异,看向小楼,“你今日倒是回来得早。”
她忽然笑了笑,她知道小楼的意思。
小楼一直都很熟悉她的时间,当值是,现下也是。
“喏,锦衣卫大人,”小楼摸出那个可供消疤的白玉瓷瓶,放在贺镜龄面前的桌子上,“我听说月山居有些远,那边有深林,毒虫甚多,一咬虽不如何,但是要留痕……”
贺镜龄听得发笑,问她:“留痕便留痕。我回来不也是一样的用么?”
小楼不可思议地叫道:“你竟然能够容忍到回来?”
贺镜龄觉得这话说得极是,便也收下了那白玉瓷瓶,上次小楼放在她面前,她已然忘记了。
其实晏长珺向来准时,同她的许多原书人设比如爱忽悠人一样,都有在好好地维持。
是以还不到午时,那辆华盖马车便出现在了这片街坊。
但是贺镜龄偏偏要等到人亲自叩门来请,她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贺珍仙眉头紧锁:“不管那公主如何,你反正要让自己好过。”
小楼已经倒戈:“希望你和嘉琅殿下这些日子和和美美!”
贺镜龄撇撇嘴,在门口长达五声呼唤后,她终于出现了。
四匹通体雪白、鬃毛柔顺的骏马,如今缰绳全系于璇玑一人之手。
她支腿而坐,斜斜靠着,眼见得贺镜龄终于出来,这才回头,对着那霜白帘帷说了句话,继而才看向贺镜龄,朗声道:“贺大人,还请上车吧。”
贺镜龄应声,却还在站在门下,同她家里的那些婆子告别。
璇玑挑了挑眉,她偏头看了一眼车厢车帘:那边似是已经掀起了一角。
贺镜龄终于和她的几个婆子煽情完,回头便看见车厢车帘掀起了泰半。
那双凤眸此时一错不错地盯着她。朱唇鲜红,掩映在白色车帘下,更衬颜色过艳。
她看起来似乎毫无表情。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贺镜龄还是有些许后怕:毕竟人家那是开挂开满了的女主角,她能升官都有靠女主的因素在。
要是女主一个不顺心,真要把她怎么样,贺镜龄还是束手无策的。
这张脸是把双刃剑。
她同璇玑客气地打过招呼,便抬腿上了马车,掀开帷帘而入。
甫一进入,用来安神的沉香香气便扑鼻而来。
贺镜龄皱眉,她这是还没走就想睡觉了么?
晏长珺盯着她,目光淡漠,和方才自车帘处睨向她一样,薄唇微张:“贺大人来了,就过来。”
贺镜龄应下,心中悬着的石头微微放下:毕竟她刚才的眼神可不对劲。
哪里知道,刚这么想着,晏长珺就微微扬头,露出了一抹极甜润的笑意,还伸手示意,“坐这儿来。”
马车车厢阔大,除却陈设桌案坐处,还有一张床,其内的装饰也繁多眩目,灼灼盛开的牡丹纹样四处可见。
“……嗯。”贺镜龄淡声,答得简短,她犹疑了片刻,这才选择坐到晏长珺的身边。
虽然同在一座上,但贺镜龄有意避开她,离她最远。
晏长珺起初并不主动说起此事,而是将出行的事情说了一遍。
如何去,去干什么,在那边要待多久……
贺镜龄单手撑着下巴,懒得搭理她,只是闷闷地说着“嗯”。
反正又去不了,在这说了半天也不过是画饼。
车轮辚辚而行,碾过渐融的积雪,压过青石板路。
年节已过,商贩业已开始开门迎客,路过最繁华的一条街时,音声沸反盈天。
车厢内却静得出奇。
晏长珺已经说完了,但是贺镜龄还是没有说话,依然单手撑着下颌,目光散漫地看向车帘。
寂静倏然打破。
“本宫说了这么多,贺大人却没点什么想说的么?”
贺镜龄眉心微动,长睫颤了颤,这才转过头来,却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移至自己身边。
花容雪靥拢在银白的狐毛中,更衬容貌姣丽。
她的手腕忽而被钳住——方才用来支撑下颌的那只手。
支撑物没了,贺镜龄再也不能装作没事人一般看向窗外,只能回过头看着晏长珺。
“方才你进来,什么都没说。”她挑眉,眼褶还是那么薄。
贺镜龄喉头微动,淡淡道:“那臣就参见嘉琅长公主殿下咯。”
这点事情,多半是在晏长珺的容忍范围之内。
说完,贺镜龄便抽回了手,向身后的颈枕靠去。
哪里知道,晏长珺不依不饶,看见贺镜龄向后面躺去,她也便跟着倒下,今日她不饰钗环,一下子又倒在贺镜龄的肩窝处。
贺镜龄:……
不仅如此,她还颇为自然地拉过贺镜龄的手,拿指尖在上面画着圈儿:“说起来,贺大人这双手才是珍品,看看这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