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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竞文女扮男装(156)
作者:江俯晴流 阅读记录
三人很快照面。
“两位县主都上过香了?”她笑眯眯地开口。
司月重重地点头:“是,我已经上过香了。我已经上了两次香了!”
说到这里,她还气呼呼地又加了个字。
贺镜龄看她同小楼年纪相仿,便不由得会心一笑,道:“清河县主长大以后定是个敬佛之人。”
然而司月并不同意,她摇摇头,说:“我昨天已经上过香了,今天来,是想让姑母,大姑母来的,结果她当时又说自己有什么事情,不上香了,走了。”
贺镜龄动了动唇角,但不作声。
这话却让晏珑好奇:“清河,你方才只说殿下没有上香,那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不等司月回答,她又看向贺镜龄,问道:“贺大人知道吗?”
明眸里面闪着异动的光,晏珑似乎想从贺镜龄的脸上捕捉到什么异样的表情。
“我怎么会知道嘉琅殿下去哪里了?”
她笑了,还抱臂,一副坦然模样。
谁也不知道,就在刚才的短暂时间,她含过她的手指,一寸一寸吞吐。
晏长珺曾经也对她做过同样的事情,蛮横无理地,用手指拨开唇缝齿关,挤入口腔。
扯平了吗?不,她们之间扯不平的。
晏珑问了半天无果,三人索性随便在山上转了转,便打算回寮房里面了。
方才她们找了许久的嘉琅殿下,如今正坐在院中的一把圈椅上面,阖着眸子正在晒太阳。
日光温暾,的确适合晒。
司月好容易才找到姑母,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在晏长珺周围转来转去。
不料,却被晏长珺盯了一眼,“小家伙看什么呢?”
司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为您睡着了呢,坐在着院子里面,今日天气这么好,也不是没有原因睡着。”
晏长珺坐直,颔首道:“是,你说得不错,今天的确适合睡。”
“您今日怎么也不上香?”司月很快直入正题,她躬身,靠在圈椅的扶手处。
晏长珺语气淡然,“因为本宫没这个习惯,你不是知道,本宫从来不上香的么?”
去年她同司月说好,都是为了陪她才过来。
想到这里,她忽而抬眸,看向了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
日已西斜,黄昏迟暮,两人伫立在那里,有身后一轮火红的赤日烘着,身上金光灿灿。
就好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但是,晏长珺却突然攥紧了拳头。
第104章 随便的人
“清河, ”晏长珺收回目光,笑盈盈地看向司月,“姑母有事要问你。”
司月乖巧点头:“什么事?”
她瞧着姑母这几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
明明答应了她上山来烧香, 但是临近庙门的时候却又走了。司月只能隐隐约约地猜到可能是与同行的人有关。
但是她在京城的时间不多, 也并不了解京城的事,更不了解京城的人。
“你这次到京城来,有去见你的皇帝叔父吗?”晏长珺浅笑, 声音平静。
她眼角泛着些薄红,那是胭脂擦拭过的痕迹——她后来自己从山上回来,重新净面打扮了一番。
司月摇摇头, 说:“没有去见, 这几天我一直都在您的府上呀。”
司月觉得姑母这番话问得没头没脑的。
晏长珺笑了笑, 拉过她的手环住对方,轻声道:“上次你来京城都去见了他,这次到了十几天不去见他, 不是个事。”
“那……”司月有些懵,但还是说:“姑母, 您带我去吗?”
“当然,姑母既然这么说了,一定会带你去的。”晏长珺莞尔, 不经意开口,“这次司月打算在京城玩多久呢?”
司月想了想,说:“应该快了吧, 最长也就两个月不到,出发前, 我娘还让我早点回去呢。”
“王妃想念你,你早点回去也好。”晏长珺捋过司月柔顺的发丝, 细声慢语。
一起来,一起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司月却不明白姑母的意思,小声道:“但是司月觉得公主府比皇宫里面好玩。”
“好玩那你多来玩就是,”晏长珺碗弯着眼睛笑道,“春天还不是府上最好玩的时候呢。”
小司月立刻眼睛放光:“那我夏天来怎么样?我看到府中的荷花池了!”
“夏天的荷花可好看了,宫中的荷花都比上姑母府中的呢……”
没几句话的功夫,司月便已经盼望着夏日再来了。
晏长珺随口就把人哄得心花怒放,她看着司月高兴的样子,自己的心情也转好了。
她看向不远处的两个人。
又不知道说了什么好笑的话,衡阳县主的嘴角都快咧到哪里去了……
她垂落下眼睫,站起身来,招呼了司月,道:“走吧,我们应该去用晚膳了。”
“好。”司月活泼应声,又开始纠缠晏长珺给她说夏季公主府的美景。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另外两人的身边。
愈靠近,那银铃一般的笑声便愈近。贺镜龄到底对晏珑说了什么话,逗得她这么开心呢?
时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同贺镜龄几乎没有什么深的交流,而贺镜龄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话逗她开心。
晏长珺自认为不需要旁人来给自己解闷,偶尔看看戏也就罢了。
但是她看见她们的笑容、听见她们的笑声,内心就像是被层层剥开一般,血淋淋地痛。
要是她也能够像这样,对她说好笑的话就好了。
晏长珺默默想着,终于开口:“衡阳,贺大人,我们该去用晚膳了。”
衡阳县主这次照例还是背对着晏长珺,并不知道她过来,忙惊讶地回头,张了张嘴巴,道:“殿下,衡阳还不知道您过来了!”
贺镜龄站在她身后,面上还带着笑,但是在慢慢衔上晏长珺视线的时候,唇畔的笑容也压了下去。
晏长珺又觉心梗。
是,和衡阳在一起就可以逗乐可以笑;眼角的余光一看到她来,也不当回事,面上毫无变化以至于背对着她的衡阳毫无察觉;最后终于不得不直面她了,就把笑容收了起来。
这就是,眼下贺镜龄对她晏长珺的态度。
但是晏长珺只能受着。是,是她活该。
贺镜龄今天说她是耍混的土匪。
好,那她就当一次土匪。或许,不是一次。
晚间用膳和午间有些许不同,上了道嫩滑的豆腐,几人都喜欢吃。
根据皈无所说,这道菜还是寺庙特地研究出来的。
好吃是好吃,但是晏长珺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坐在一起,她就觉得食之无味。
一听到贺镜龄能够随意接话,她便觉得万蚁噬心。
“我们明天就要下山去了,”衡阳县主放下筷箸,冲着三人浅笑,最后目光却落在了贺镜龄的身上,“京中还有好多地方衡阳没有去过,贺大人接下来还有空闲时间吗?”
晏长珺没说话,刨着碗里的豆腐。
的确嫩滑,一戳就可以四散。
贺镜龄却几乎不加思索地道:“县主少有来京城,在下自然奉陪。”
好一个“自然奉陪”。
晏长珺动了动喉咙,勉强抬起眼来,看了一下那状似幸福的人。
一定是装出来的,她们不可能好上的。
衡阳县主闻言,说:“可是,贺大人不是说了北镇抚司的事情多吗?我只是担心在这里逗留久了,会耽误贺大人处理公务。要是因为我这点小事耽误了贺大人的大事……”
晏长珺再度戳散了碗中的豆腐,越戳越散。
这两人说话都是一个调调,不可能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