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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竞文女扮男装(259)
作者:江俯晴流 阅读记录
她一边笑语盈盈,一边如贺镜龄所说在纸上落笔。
长珺为帝。
“不要,不想当你皇后。”贺镜龄拒绝。
晏长珺方才写完,又被她的拒绝惹得疑惑,不免问:“为何?”
她好怪。
贺镜龄还在冷笑,“谁知道你会不会克妻。”
晏长珺无辜地摊手:“他们死和我真没关系。”
一直暗中窥伺的系统也适时地跳了出来,加以佐证:“宿主,我以上帝视角来说,证明公主殿下所说是真的!”
“那些手都没碰过的路人甲乙丙丁的死都和她没关系。”
贺镜龄轻抬了眉睫。这货和它的上一任是越来越像了。
当然那些路人的死同晏长珺无关了,毕竟设定就是这么让他们死的。
系统就是想添柴加火。
“你还是写下一句吧。”贺镜龄无动于衷,但她眼角绯色犹在。
晏长珺抿着唇,但还是乖乖问下一句:“下一句写什么?”
“下一句就写……”贺镜龄还是尽力地保持着自己哭过后的严肃面容,但话一出口却觉得违和,“我和你咯。”
这种话绷着一张脸说出来委实奇怪,但贺镜龄现在又不想给晏长珺好处。
于是她偏过头去。
晏长珺憋着笑,手中的笔不经意间抖落下墨水。
月光倾覆。
那写什么呢?
笔尖蘸着月光,晏长珺缓缓下笔。
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她写永远不会寄出的信也无妨,全是为了此时此刻。
待她写完,她小心翼翼地将后者放入水灯中,而贺镜龄将前者放入天灯。
拱桥上面不时走过情女情男,她们跟在后面,学着样子放飞了天灯,又循着路走到河边上,蹲伏下来。
羊皮小水灯在晏长珺的手中。
“晏长珺,”贺镜龄压着声音,她现在终于平复下来,“方才天灯里面写的是什么?”
闻言,晏长珺摆弄水灯的动作骤然一顿,她没说话,却凑近贺镜龄的脸颊,亲昵蹭了她一下,说:“水灯里面写的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她果然很烦。
“哦。”
她双手撑着薄红的脸,静静看着晏长珺将水灯放入江中。
“贺镜龄,你过来,不能我一个人放。”晏长珺忽然正色,她将背后的人拉至旁边:“那个大娘都同我说了,别人放灯都是两个人放管用。”
“我怎么没记得她说过?”
适才她走过这里,那大娘也是满口胡诌,捡到什么说什么,不论天灯水灯,兜售出去就算成功。
面对贺镜龄的疑惑,晏长珺颇自在地道:“我说的,因为我想让你和我一起。”
贺镜龄“切”了声,却还是乖乖走到她身边,同她一起将羊皮小水灯推出。
中秋月夜,天色清明,水中漂浮着千灯万盏。
各式各样的水灯混杂在一起,明光灼灼,分不清谁是谁。
像这条江水一样亘古,又纠缠不断。
不知何时,二人的手已经相扣在了一块,密着的指缝间连天上最圆润的明月都渗漏不进一丝光亮。
它是找不到第二个月亮同它团圆的。
“回去了,有人在等你。”贺镜龄拉着晏长珺的手走在前面。
晏长珺诧异:“谁在等我?”
“你的……好友的妹妹?”贺镜龄斟酌道,“但是,是我先见你的。”
她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
晏长珺略略思索,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女孩的面容。
*
贺镜龄将人带回家中,她就在庭中等候。
她并不知道王君意见到晏长珺时想说什么,那日她所说的话或许不止一个作用,但她肯定想见到晏长珺。
谁知道她们会说什么呢?
这个世界里面,喜欢女主是一件无需理由的事情。
不论本就在此,还是后来落入。
小楼好奇地拿着一根条凳过来,坐在贺镜龄身边,问:“阿姐,你今日怎么找到公主殿下的?”
“她今日没去宫中吗?你去她府中找的吗?”
贺镜龄说:“没去,她也不在府中。”
“那她在哪?”
“大街上。”
小楼愈发惊讶:“大街上那么多人,你们约好了?不然怎么找到的?”
贺镜龄眉目松泛,语气散漫又像是成竹在胸:“宿命。”
小楼:……
她拿着手中条凳走了。
又等了良久,晏长珺总算出来了。
明眸如水,长眉如峰,聚着一抔月色。
她面色肃然而平静,贺镜龄倏地不敢问她们说了什么。
而晏长珺也没提起,只是同她一起斜躺庭中,看天上皎洁流光。
手也紧紧相缠。
月色淌成了一条比雁亭江过而不及的长河,里面浸润着她和她的点滴过往,那些好的坏的、可堪回首的不堪回首的往事,目下俱散作无光痛痒的浮光掠影。
终于,贺镜龄偏过头问她:“你同王二小姐说了什么吗?”
晏长珺虚虚睁着眼睛,轻声道:“说的多了。”
彼时她静静听着她的话,心头响着如擂鼓般的声音。
“……人当然不知足了,否则的话,承平之世不该有丧乱之祸,庙堂之下又怎来战陈之急。我也不会想要那个位置殚精竭虑了。”
晏长珺想的是承平之世与庙堂江湖。贺镜龄这么想着。
忽而,手中的力道又扣得紧了一些,晏长珺的薄唇贴在她的耳侧,说:“但我现在想的不止那些事情。”
“……还有什么吗?”
晏长珺说得极淡然:“我也不知足,你什么时候同我成第二次亲?”
贺镜龄身形一僵,想甩开她的手。
她真的好烦!
第151章 正文完
同原书中的走向类似, 皇帝不想受制于任何人,但此时此刻女主的势力已经临近顶峰,皇帝想要挣扎只能另谋出路。
女主念在血脉之情, 下手会比衡王仁慈——哪里知道皇帝急火攻心, 又中了衡王的套。
他计无所出,主意都是听魏河讲。而魏河却是个惯会见风使舵的主,很早之前便向晏长珺示好投诚, 是以皇帝被双方利用,很快大势已去。
衡王后带兵闯入皇城,决定鱼死网破。可怜的晏球最后死于叔父之手, 须知他若是落在晏长珺手上, 还是能够保全性命。
而后晏长珺又重新率兵进入宫中, 衡王自焚。
在这点上,进展同原书的剧情别无二致:皇帝死于衡王之手,而衡王最后被晏长珺围攻致使自尽。
国无君, 则由公主摄政。
就像贺镜龄起初认为的那样,这事业线果然是不用她操一点心。
反正她也不清楚。
皇室子嗣稀薄, 有大臣提出要从宗室男子中选出新继承。毫无疑问,这个提议被否决了。
晏长珺理由简单,衡王便是宗室男子。
这几个大臣上表不被采纳, 又绞尽脑汁地写新的表,引经据典想要劝说嘉琅殿下改变心意。
但有识之士早就换了方向,早从前朝中找出女帝当国的事例, 一纸上奏,几番推脱。
朝中如今尽是晏长珺一党, 见嘉琅殿下几番推辞,便愈发按捺不住。
终有一日, 首辅领百官下跪叩首,涕泗横流称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嘉琅殿□□察万民之心。
朝中众人闻声再拜,请嘉琅殿□□察万民之心,登临帝位。
……这些都是贺镜龄躺在宫中的贵妃榻上听来的。
自皇帝死后,这后宫便也有晏长珺主事了。
虽无皇帝之名,早有皇帝之实。
贺镜龄还会慢条斯理地吃葡萄,偶尔和系统闲聊。
系统:“亲爱的宿主,您还打算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