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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雄竞文女扮男装(83)
作者:江俯晴流 阅读记录
猎户点点头:“你上次来问,不也就是来找她么?”
“她现在在家里面吧?”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阿延便也上了台阶,开始叩门:“许嬷嬷!”
敲一次,没反应。
敲二次,还是没有反应。
终于,齐猎户看不下去了,他也跟着跨步上来,道:“你这么叫是没有用的,让我来。你们二人退后。”
二人知趣地往后面一站。
这齐猎户果然一出声就不一般,贺镜龄终于明白,方才他的喝声是压抑了多少——
气沉丹田,中气十足的一声吼声,差点震得这屋舍都动了几分。
……
她只是神志不清,不是耳朵聋吧?
果然,门里面很快传来愤怒的声音:“吼什么吼?!大半天的,叫魂啊!”
贺镜龄本来还严肃着一张脸,现在却憋不住笑了一声。
倒是有意思。
那齐猎户吼完之后,对着阿延、贺镜龄使了个眼色,小声道:“我就帮你们到这里——再不走,我可就要遭殃了。”
说着,这齐猎户便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大门开了。
里面露出一个矮小但是壮实的人来。
这便是贺镜龄找了很久的许嬷嬷。
阿延站在前面,贺镜龄站在后面。
许嬷嬷的身高同阿延相仿,甚至还略逊一筹,她不刻意偏头,还看不太见后面的人。
她皱着眉头,一副不悦的样子:“你是谁?来找我做什么?你有什么想法?想让我做什么?”
甫一打开门,劈头盖脸地四个问句砸了过来,阿延有些懵。
许嬷嬷耐心有限,很快道:“哼,没有事情,还来找老婆子我!我老婆子家里面什么都没有,你要是想要骗什么东西,那么老婆子我就只能告诉你,找错人了!”
“啊,找错人了!别来烦我了!”许嬷嬷大喊着,一边推人,“你出去,你出去——”
“不,不要推!”阿延支支吾吾,但是架不住许嬷嬷力气大,她被推开了。
许嬷嬷不依不饶,打算把阿延推到台阶下面去,她却忽然瞧见了贺镜龄站在门口处,愣愣地盯着她。
她在心中骂了一句真讨厌!这人她还得抬头看。
她把嘟囔着“别推我”的阿延推开后,还小声啐骂着,最后决定勉为其难地抬眼看一眼贺镜龄。
因为这个高个的还在试图解释。
“你有什么话想对老婆子我……”许嬷嬷抬头,余下的话,却卡在了喉咙里面。
贺镜龄谦恭道:“在下听闻您以前是凤寰宫的宫人,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许嬷嬷却像是入魔一般,她怔愣着,上下打量着贺镜龄,从她的脸,再到她的全身上上下下。
“啊?阿龄?”她惊诧极了,“你怎么来了!”
光看是不够的,她还绕着贺镜龄走了一大圈。走了还不够,她径直将贺镜龄扯进了房间之中。
贺镜龄一头雾水。
这许嬷嬷怎么就知道她的名字了?她知道一定不是阿延告诉她的——阿延根本不记得她的名字。
只知道取绰号。
许嬷嬷把人拉到凳子上面坐好。
贺镜龄尴尬:“许嬷嬷,您……您认识我?”
她屈指,指向自己的下颌,略略觉得有些窘迫。
毕竟拉拉扯扯,总是这么不好的。而且,方才许嬷嬷的眼睛快要黏到她身上了。
“阿龄!”许嬷嬷大笑,笑声爽朗轻快,“你还同老婆子我见外,这么生分啊!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还是你来找我……”
说着说着,许嬷嬷的眼睛里面竟然泛起了点点泪花。
贺镜龄喉头一滚,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想问什么呢?难不成,她要问许嬷嬷是怎么认识她的吗?
她的确不知道,于是她问了。
但是,听了这句话之后,许嬷嬷却“啧”了一声,道:“我说你这家伙,奇奇怪怪的……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不遵守规矩,天天想些别的了。还穿着男人的衣服……嗯,你小时候,第一次来宫里面穿的还是豆绿色的裙子呢,我不知道?”
“别看我老了,这些事情我记得可清楚了!当时啊,你不就是被皇后娘娘指去给公主殿下了嘛……”
贺镜龄听得头皮一麻。
她怔住,心中骇浪滚滚。
她的,童年?
是她的,还是这具躯体?
可是……
她低头下去,能够看见自己颈间的小小凹陷——无伤大雅,但是她就是她。
可是,为什么这嬷嬷要这么说?
许嬷嬷还在说,并且越说越夸张,最后几乎又到了要戳破她女扮男装的地步。
想到这里,贺镜龄立刻道:“够了够了,够了——谢谢您,谢谢您。许嬷嬷,我们先走了。”
说着,她又千恩万谢地忽悠了一通,按下狂跳不止的心,和阿延一起走出。
阿延看贺镜龄心神不宁,便安慰道:“她呀,有点疯。是村里人别人说的,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千万别在意。”
贺镜龄没说话。
疯……吗?
第58章 头痛(1300)
“哎呀, 听说萧君怀那疯子已经到了荣县,不日就要到京城了!”
临近年关,嘉琅公主府里面一派喜气洋洋模样, 处处张灯结彩, 喜迎新年。
不过府中人手众多,有的人也就偷了闲,躲在隐蔽些的地方偷懒, 相互说些闲话。
荣县距离京城有三百里远。
“什么?他怎么今年又来了?”旁边的侍女一愣,“可是,明明前两年他才来过呀!是前两年吗?”
旁边年长些的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道:“那是你到我们公主府上的时候晚了!在你没来之前啊, 这萧王还是世子的时候, 年年都会大老远地来京城呢。”
年轻的撅着嘴,像在努力思考,又道:“他年年来京城, 就是为了看我们殿下啊?可是这公主府从来没让他进来过……说起来,那他怎么这两年没有回来?”
年长的知道事情更多, 听到这里,捂着嘴笑了,说:“那第二个驸马失足掉下水死了, 萧王很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父亲死了, 他忙着处理登位的事情,加之北貊常常进攻咱们, 这两年啊,他就没空回来。”
年轻的听懂了, 她点头,又问:“但是荣县离京城不是还有那么远吗?”
“啧,说你每天都在发懵呢!那萧王行军极快,三日可行五百里呐!况且他这次进京应当没有带兵马,这便更快了!”年老的还欲说更多,抬眼却看见芸娘手中拿着一把绞丝长鞭,冷着一张脸盯着她们。
看到芸娘来了,不管是大的小的,个个噤若寒蝉,彼此望了一眼,谁也不敢吱声。
芸娘眉心紧皱,她挥了鞭子,重重铲在地上,在厚雪中砸出一大道印记。
声音破空如撕裂一般,这下她面前的两个人都哆嗦着嘴唇,在筹谋新的主意。
“别的人都在忙,你们两个人都好,就躲在树后面讲闲话!”芸娘生气,眼风扫过那年长的,“她我就不说了,你到我们公主府上也这么多年了,竟然也不知道规矩,这么没大没小,哄着人家小姑娘过来躲懒!”
年长的不敢吭声,一起受着批评。
说完了年长的,芸娘便去瞧那年纪小的。年纪小的双手抖得更厉害——这一点她颇为清楚。
嘉琅公主府里面人手虽多,但是能够亲见殿下的人也不多。更多的时候,大家都是瞧见芸娘风风火火地拿着鞭子,四处去揪些试图爬床的家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