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就在此时,一只大手毫无征兆地压在许怀凌的腰上,五指正好落在她的腹部。掌心的热度透过轻薄的衣料昭示着那强烈的存在感,身后的男性气息紧随而至。
许怀凌感到自己被搂在了一个拥有强烈存在感的男性怀抱中,那灼热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洒在她的后颈出,让她一阵轻颤。
这种时候,除了继续装睡,许怀凌知道自己别无选择。
然而,要在这样的怀抱中若无其事地睡去,绝不是件易事。特别是对方不经意间的移动时,手擦过她的皮肤而引起的细微战栗,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沉入梦乡。
许怀凌想自己今晚恐怕要失眠整晚了,只能让呼吸变得绵长,好像真的沉睡了一般。
这样僵硬的睡姿果然一直维持到了第二天凌晨时分,许怀凌感觉到身后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终于忍不住轻轻拉开他的手,从床上翻了下来。
好在尼罗河边的夜晚并不寒冷,许怀凌躺在床边冰冷的地上,舒心地勾了勾唇,很快便睡去。
第二天睡醒睁眼,许怀凌原本带着迷茫的眼神立刻就满是震惊。
她昨晚明明逃到地上睡去了,怎么现在是在床上?更可怕的是,为什么她面向伊莫顿,如同婴儿般缩在他的怀中,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许怀凌的呼吸猛然乱了,而仿佛是感觉到她凌乱的心跳声,伊莫顿缓缓睁开双眼,对她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暗哑,“早安,安卡苏纳姆。”
说着,他低头,轻轻在许怀凌唇上啄了一口。也不等许怀凌反应,他起身,取过床边的长袍穿上,慢慢走到露台上。
许怀凌终于回神,她摸了摸仿佛还带着伊莫顿温度的唇,在床上犹豫了半分钟,终于也起身。
从露台上看出去,其实并不能看到什么,许怀凌顺着伊莫顿的视线望过去,却只能看到远方的尼罗河。
“今天,塞提法老必定会召
见你我。”伊莫顿说,“会害怕吗,安卡苏纳姆?”
许怀凌摇头,声音低沉,“我不怕。”扳倒维西尔是她此刻最迫切的愿望,为此,她将舍弃所有胆怯,勇敢面对一切。
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想起牢房之中,安卡苏纳姆的哥哥对她说的那句“远离塞提法老”。她轻轻蹙眉,心中似乎涌动着一种不安。这种不安,是因为她违背了安卡苏纳姆哥哥的遗愿而产生的潜意识的愧疚么?
许怀凌摸不透这种不安情绪的来源,她只能将它归咎于即将见到法老的紧张。
果然如同伊莫顿所说,近午时分,法老的使者再次到来,请伊莫顿和许怀凌到王宫去。
“来克莱尔大人也已奉诏前往,法老等着您两位当面说明一切。”使者依然毕恭毕敬地说。
“多谢大人。因我所受伤还未痊愈,请允许我的祭司们抬我去王宫。”伊莫顿放低姿态道。
“这个自然!”使者连声说。
互相又寒暄了两句,许怀凌跟在抬着伊莫顿的软榻旁,跟着法老使者一起去了王宫。
此时的王宫,不是她在后世看到的废墟,而是真正巍峨,雄伟壮阔的建筑,令人无法不惊叹。
许怀凌跟随大部队,一脚踏进了王宫。
那一刻,她的心跳猛地加快,好像有什么由不得她掌控的事情即将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法老的审判
走过空旷肃穆的王宫,一行人最后在士兵的带领下走入王宫大殿。
大殿中央,塞提一世端坐着。
许怀凌一进入大殿,视线便在内里众人身上转了一圈。
除了高坐于殿上的塞提一世,他身后站着几个奴隶和侍卫,而他的下方,一个身形瘦弱的中年男人敛眉低目地站着,并未在许怀凌一行人进来时多看一眼。
许怀凌的视线最后落在那中年男人身上,他就是那个来克莱尔吧?
“我的王,十分抱歉,我不能以健康的面貌来面见您。”伊莫顿的语气中透出深深的歉意。
“伊莫顿,我都明白的。”塞提一世挥挥手,脸上一片关切之色,“你的身体可还好?”
“是的,在阿蒙神和您的庇佑之下,我的伤很快就会痊愈。”伊莫顿一脸虔诚感动。
塞提一世脸上露出欣慰之色,随即正了正神色,严肃地环视整个大殿。他的目光威严地从来克莱尔,伊莫顿,他的使者,许怀凌身上掠过,像是雄鹰巡视大地。他的视线在许怀凌身上多逗留了片刻,眼底有一丝惊艳。
许怀凌视线微垂,交握在身前的双手紧了紧。她发觉,自己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现在你们两人都在,就让我们在阿蒙神面前,分辨你们的善恶。”法老说,“伊莫顿,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