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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战亡 …

我看到威震天一拳将御天敌打倒在地，显然那并不是第一拳，在我看到之前，威震天大概早就将自己的愤怒通过最直接的肢体语言发泄了出来。

然后，他又跟刚才一样跳了下来，很快便追上下坠的我，抓着我的腰带着我一起落到了地上。

落地时飞扬的烟尘，几乎遮住了我的双眼。

死里逃生并没有让我多高兴，很快我就缓过气来，凝视着威震天，“……你这样打他，没问题吗？”

“你总是能给我惹出各种麻烦！”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恶狠狠地说道。

“所以说，你完全可以不用救我，让我摔个粉身碎骨……”我摊手。

“你做梦！”威震天打断了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如此轻易地死。”

“……”我凝视着他，半晌才道，“那么，你要不要跟我回塞伯坦？你刚刚跟御天敌闹翻了，你的人现在又都听他的，等他把塞伯坦弄到地球边上，你可是什么都得不到的。”

“你尽量挑拨吧。”他却没有任何勃然大怒的征兆，反而维持着一脸的平静，“我们的盟友关系，也只会持续到塞伯坦传送过来为止！”

我惊讶地看着他。

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要先利用御天敌达成目的，然后就甩了他吗？这实在是……

“你太卑鄙了。”我脱口道。

“和平经由暴政，胜利不在乎手段！”他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愤怒，“别忘记了，你欺骗过我不只一次！”

——那是你自己好骗。

但现在，我已经无法说出这个曾经的认识了。或许是类似人体的免疫作用，我发觉要骗到威震天，已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既然你还介意的话，我现在可以跟你道歉。”我诚恳道。

他狐疑地盯着我。

我摊了摊手，“我认真的。”

“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也就不多费唇舌了。”

抬头望了眼楼顶，我发觉御天敌正在对主控柱做着什么，竟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冲下来跟威震天打一架。

“你在看什么？”威震天低沉的声音带回了我的视线，我笑了一下，坦诚道：“我在看，那个主控柱坏到什么程度了。”

“你很得意？”

我有些惊讶威震天居然这么轻易就听出我话中的得意，不禁笑道：“当然。以我一个人类之躯，能做到这样的事，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

“你得意不了多久，御天敌很快就会修理好能量柱。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是我们的了！”

等他修好了，擎天柱大概就到了，我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我不置可否。

“你要回去吗？”

我指了指上面，问道。

“不，我会留在这里。”

他居然不上去……如果上去了，说不定还能跟御天敌打一场。

“……我要去看小法！”他受的伤看起来就很严重，我很担心他现在是不是还安好，我得去看看他，我无法忘记那个时候他倔强地仰着头的样子。

“你也必须留这里！”威震天手一挥，低沉道。

看到他如此坚决的样子，我不禁有些泄气，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担忧，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后撑着满是碎石的地面，仰望天空。

现在的天空还是纯净的，我喜欢这个天空，而不希望它被任何天外来的巨物遮住。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有远处似真似幻的炮火声零零落落。

半晌，我又开口道：“谢谢你救了我。”

我有些弄不清楚此刻充斥在我胸腔中满满涨涨的感觉是什么，我只知道此刻我是真心实意地说出了这句道谢的话——毕竟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摔成肉酱的死相有些太难看了，能不那么死，总归是好的。

或许是不屑还是什么的，威震天没有回应我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这个城市却不再如同往昔灯火如昼，只有有限的几个地方还亮如白昼，大部分位置寂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