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奇英传(127)

柴宁宇急忙单膝下跪,抱拳道:“禀大帅,属下部众找清格尔泰将军切磋一下罢了。”帖木儿怒道:“你当我是瞎的?这都看不出来?你如实说!”柴宁宇依旧面不改色,说道:“属下所言句句属实,大帅不必追究了。”

帖木儿看着倒塌的帐幕,看着柴宁宇身边的木桶,在看柴宁宇衣衫零散,一头乌发湿哒哒的兀自滴着水,心里早明白了七八分,心中恼恨清格尔泰胡作非为,又怕关心过切失态,不觉把怒火转移在柴宁宇身上,厉声逼她如实上报,硬要逼着柴宁宇跟他告状罢了。

柴宁宇却轻描淡写,淡淡几句话就把清格尔泰的作为掩饰了,帖木儿不觉更加恼怒,说道:“罢了罢了,你既然说不出个所以然,纵容手下打架斗殴,眼中还有军法么?”柴宁宇回道:“军法第二十八条第七出,打架生事者,罚奉半月,军棍二十,军法第四十五条第三出,为将者纵容手下触犯军规,罚奉三月,记过。”

帖木儿气道:“你倒是背得清楚。”

柴宁宇依旧淡淡的,说道:“今夜之事是属下纵容所致,请大帅罚我。”

帖木儿又是气又是无奈,恨道:“你。。。好,我罚你静立三日,去我帐前站着!”

柴宁宇铿锵有力的回了一声:“是!”片刻又道:“可是,大帅,明日还要出征。”帖木儿气急败坏道:“那就罚你静立三夜!”

帖木儿气恨恨的走了,柴宁宇从一边架子上取了盔甲,慢条斯理披盔戴甲,准备去给帖木儿站岗,看一群人还在那站着,便道:“走吧走吧,都回去睡。”

清格尔泰却走了过来,说道:“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柴宁宇斜他一眼说道:“陕西你几次想整死我,我也没跟谁说过,这种事我自己解决就好,何必兴师动众,找别人撑腰没出息。”清格尔泰面有惭色。柴宁宇戴好头盔,昂着头,双手叉腰,说道:“帮我扣一下带子。”

清格尔泰一愣,然后伸手帮她系好头盔上的带子,就听柴宁宇说道:“只要是我的人,无论怎样我都会护短。”清格尔泰皱眉,这话听着甚不顺耳,柴宁宇却又道:“回了家里,在关起门照死里打。”

清格尔泰愣了一下,柴宁宇已经抓起剑走了。

柴宁宇抱臂立在帖木儿的帐前,寒风吹拂着她的披风猎猎作响,北方的冬日很冷,冷的在外面待上片刻也会被风吹的脸颊生疼。

已是深夜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帖木儿从帐中出来,忘了被罚站的柴宁宇,一手撩了衣服,就准备在帐前不远处的地方解手,衣服撩起来,却又一个激灵,猛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就见柴宁宇仰头看天,对他视若无睹。

帖木儿尴尬的干咳一声,绕到帐子后面去了,不多时回来,看柴宁宇继续仰头看天,他也一脸漠然的进去了。

过了一阵之后,帐里传出帖木儿的话语:“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柴宁宇答道:“本来就没什么,又不是多大的事。”帖木儿闻言怒道:“这军营里全是男人,你一个女人在此,他们就算真不敢过分造次,心里还不知道打什么念想呢,我正想可以杀鸡儆猴,你倒庇护着。”

柴宁宇闻言,挑挑眉,说道:“他们想什么你也是很清楚的?”帖木儿沉默无语,男人那点劣根性,他怎会不清楚,仗着身上那二两肉,便把它当做武器,过来过去离不开那脐下三寸,以此来戏辱女人,把这当做进攻,当做征服。

柴宁宇从突然被打回原型的哪一天起,也看得越来越清楚,那些所谓的礼教,那些所谓的道德带给女人一种附加的羞耻心,社会文化迫使女人为自己的性别感到羞耻,男人们又恶意的扒开这些包裹着女人的文化,让女性的羞耻心成了伤害她自己的利器。

可惜柴宁宇没受过那些礼教教育,她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怎样去征服,怎样去进攻,怎么去伪装,她没什么节操观,所以她也没什么手段用不出来,那些自以为是的侮辱却成了她给别人的嘲笑,清格尔泰这些人的手段显得幼稚可笑。

柴宁宇在寒风中笑道:“好意心领了,不过我要是借着你的威压他们,他们还是不能对我心服口服,我收拾完他们在借你做个人情才是正理。”

柴宁宇倒是很懂得打一巴掌给颗糖的道理,柴宁宇继续说道:“自古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不狠狠揍他,他就不知道好歹,若是只顾死揍,反倒叫他怀恨在心,必要恩威并施才行。”

帖木儿闻言道:“蛮夷畏威而不怀德?什么意思?”柴宁宇直言道:“说你们这些野蛮人,只怕拳头硬的,不会记别人恩情。”帖木儿不由道:“原来你在骂我?”柴宁宇笑而不语,帖木儿却道:“记得我们第一次见么?我那时很是看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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