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没理, 自顾自圈地藏娇，逗弄着小荷尖角，观胭脂雪瘦，任由掌下人颤栗轻呼。

然后倏忽停手。

眯眼将小师妹拱过来的身子按下，轻笑开口，“师妹你知道我的，逃课逃学是常事。”

“不如师妹给我补补课吧——”

凑近她耳侧，青玉偏头瞟一眼沁汗的额头，温声低语，“还是师妹想我，就此停下？”

撩拨着小师妹半湿的乌发，指尖勾缠，乘势按压上她唇珠，细细摩挲，“师妹怎么还不回答？”

仿佛失去了兴趣，作势欲抽回手。指尖才离了软艳的唇，被小师妹张口咬住。

有点痛，青玉眼底却浮起笑来。

不紧不慢拽出手，听见小师妹闷着声开口，“那师姐，可以碰我吗？”

她说得是身上这层里衣，虽轻薄，却到底隔了一层。那些轻拢慢撚抹复挑，如隔靴搔痒不尽兴。

“师妹向来喜欢得寸进尺。”

青玉直起腰，低头看着底下双眼被遮住，双手被束缚，依然淡定从容的人，勾了勾唇角，“但是不可以哦。”

死木头不乖，居然还妄想在她这儿讨得了巧？

“我要听【论太上静心】。”

眼珠子骨碌一转，青玉有了坏主意。

随手揪了揪浮浪点珠，故意用了三分力，听小师妹痛呼一声，却抿紧了唇不言语。

等了片刻，青玉还以为师妹怕羞，都打算放弃。却忽地见她偏过脸，清软的嗓音断断续续——

“太……太上有言，笃自本清……质、质洁思净……嗯唔……固有道，论格言……师、师姐——”

“专心哦，师妹。”

“你停下，我就停下。”

青玉凑近她脖颈，轻轻呼出一口温热气息，见那雪白脖颈肉眼可见变粉。

“而且，不许自己动。”

提起她乱动的手，将被她弄散的外衣理了理，重新将手腕绕紧。这次特地留了一截衣袖，拉着她手往床柱上系紧。

“师妹不是想让我碰，怎么可以自己亲自动手？”

拨了拨系紧的衣袖，青玉弯腰在小师妹耳边低语。

按住小师妹如一尾脱水的鱼，难捱扭动的腰，青玉催促小师妹继续，“师妹，论格言——”

“论、论格言，求慎道……则己未清……师姐！！！”

青玉顿了顿，乘一叶扁舟，穿过芙蕖菡萏，旋折荷花剥莲子，露为风味月为香。轻薄里衣被缓缓浸润，湿意浓重。

只是碰巧拿到的那寸里衣藏着暗绣，金丝纹的仙鹤蹭上柔嫩——

轻剐着生疼。

“师……师姐能不能……唔……”

“师妹想说什么？嗯？”

所谓“涉江玩秋水，爱此红蕖鲜。攀荷弄其珠，荡漾不成圆。”废材青玉难得想到一句诗句，指尖挑动，仿佛炫耀。

听那细碎不成调，故意停顿，“师妹，【论太上静心】结束了？”

“那我也要结束了哦。”

“没！”

小师妹急急应声，气息不稳。

“静、静有为，清景自清，亦未……只以……唔……复又序……嗯……其道……”

她想让师姐亲自触碰自己，而不是隔着层里衣。

似乎指尖的温度，都随着这层里衣减退。

元夕扭着腰，试图离师姐更近。细碎鸣音夹杂几分低泣，遮住眼睛的暗红腰封多了湿红，被泪水浸透。

“师姐吻我好不好？”

仿佛理所当然，她话音含娇。

青玉玩得正开心，不与她计较，俯身在她面颊落下一吻。

只是自己没动，怎么感觉触感越发温烫滚热？

才发现小师妹扭着腰蛄蛹，像春日的蚕。

默默将手抽离，便见小师妹蓦地一愣，念经讲道都下意识停住。

“师姐……”

她脚尖去勾青玉的腰，迫不及待将人拉近。

“师姐，你碰一碰元夕……”

缠绵暧昧的话音软软像是啜泣，手臂被束缚，怎么也挣不脱——

所以不能自洽。

“元夕难受，师姐……”

“觉、觉邪其灵清，静……元夕不停——”她蹭着青玉的腰，仿若缠人的猫，“师姐也不停好不好……”

像是立足于虚空，满是虚无的恐慌。

啜泣声放大，哽咽如丢盔弃甲。

“师姐，放进来……”

窗外雨声未消，此刻也如倾盆。

噼里啪啦的雨声里，青玉望着小师妹，听她难耐、难捱，难以忍受求饶。

拨开她缠来的腿，缓缓放下，起身默默坐到床边矮脚塌，撑着下巴继续看她。

看她努力寻找自己，脚趾都泛着潮红。

她其实可以解开手臂的束缚，可以解开遮住眼睛的腰封，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做，也不知是怕谁生气。

斜开的窗子透进大风，吹起小师妹的里衣，起落间有深深浅浅的红印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