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镜+番外(119)
然而等大夫来到,赵仓却被告知赵勤双腿被打断,并且再无治好的可能。
“谁?到底是谁要害我赵家!”赵仓仰天长啸,失去儿子的悲伤与侄子被打的气愤一同涌上来,让他捶胸顿足,老泪纵横。
“主君。”下人来禀,“勤公子醒了。”
赵仓忙拖着肥胖的身躯跑进来:“勤儿,是谁打的你?你告诉伯父,是谁将你打成这样?”
“伯父……”赵勤疼得脸色煞白,满身冷汗,哭着对赵仓道,“是……是萧燚,是她在酒楼堵住我,命手下的人把我打成这样的。伯父,我好疼啊!”
“我的腿,我的腿是不是废了?”
“萧燚?”赵仓问,“她与你并无交集,为何对你下此毒手?”
恰巧此时赵夫人赶到,正好将两人的对话听进耳中。
她一紧张,帕子掉到了地上。
“是因为……”
“主君,勤儿。”赵夫人哭着奔进来,打断了赵勤的话,“我苦命的孩子,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要是叫你父亲瞧见,他如何能承受得住。”
“勤儿,你继续说,萧燚因何要对你动手?”赵仓接着问道。
“那萧燚向来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赵夫人再次打断道,“她想对谁动手,用得着找由头吗。”
“你闭嘴。”赵仓不耐烦道,“我在问勤儿,你总是插嘴做什么。”
从赵夫人进来,赵勤就一脸恼怒地盯着她。都是她,若非她们母女,他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所以他根本不顾赵夫人在旁,一五一十地将她们母女如何谋害萧燚,萧燚又因何打他之事全部告诉了赵仓。
“主……主君你听我……”
“啪!”
赵夫人被赵仓一巴掌掴翻在地。
“无知妇人!”他指着赵夫人的鼻子骂道,“老子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固执己见,将我侄儿害到此等地步。”
赵夫人一句也不敢辩驳,只捂着被打的脸坐在地上哭。
“伯父,我要告萧燚。”赵勤道,“我要告她废我双腿,我要告他!”
“傻孩子,你如何去告?将皇后娘娘也牵扯进来吗?”赵仓无力地说道,“纵然陛下有心维护,但皇后娘娘身为国母,断然不能卷进这样的案子啊。”
“那是镇南王府,不是寻常官吏。”
“就算是为了咱们赵家,这个亏也只能吞掉,断不能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孩子,不能告啊。”
第60章 刺杀
转眼间来到秋分日,今年的郊祀便定在此日。
赶到三岁一回的亲郊,前一天晚间永安城中几条街道已经戒严,道路两旁站满红衣黑甲的殿前司禁军,泰和帝要率领文武百官经此出城,到南郊祭坛祭天。
城中百姓天未亮时便拖家带口赶到路两旁站着,只为目睹天子率百官出行的盛况。
“你们去看过南郊的祭坛了吗,工部从年初就开始准备,建成之后的样子气派极了。”
“比北郊那个呢?”
“比北郊的更气派。”
“能不气派吗,都是银子堆出来的。”
“……”
将至正午时分,御驾来至南郊,在礼部官员的安排下,泰和帝在前,宗室百官随其后,浩浩荡荡走向祭坛。
萧燚穿甲带到站在外围,目光不离泰和帝:“周遭都清查过了吗?”
“禀告指挥,已经清查过数遍,确保没有闲杂人等靠近。”万三回答道,“除了守在外围的弟兄,另外派了六队人马在南、西、北三面交叉巡逻,一有异常立马行动。”
萧燚闻言却道:“东侧为何没有安排人?”
“指挥,东侧是一处断崖,纵深数百米,除非长了翅膀翅膀才能从那里飞上来。”
“我自然知道那里是断崖。”萧燚道,“重复一遍我的命令。”
“除四面布防之外,另调派人马组成巡逻小队于四方交叉……属下知错!”万三单膝跪地,“属下自作主张,没有遵从指挥命令四面巡逻,属下有罪。”
“先做事,回去再认罪。”
“是,属下这就重新调派人手去东面。”
日挂中天,泰和帝头戴冕旒身穿衮服,与百官一起在礼仪官的唱喝下进行着繁琐的步骤。
正在此时,东侧距离祭坛不过十余丈的悬崖无声地跃出一个人影,全身包裹在白布之中,东边的守卫军初见时皆以为是一只从崖底飞上来的白色大鸟。
此人一身轻功出神入化,待他们反应过来,这只大鸟已经踩着一名禁军的头盔越过东边的守军,凌空飞向祭坛。
“有刺客!”
东边的殿前司禁军纷纷拔刀向中间冲去。
“有刺客,保护陛下!”
祭祀的队伍被冲散了,人群顿时慌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