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620)
心里那份失落,莫名地又浓了些。
叠翠从丫鬟手里接下厨房送来的夜宵。
“殿下,您忙碌了一天,吃些醪糟汤圆吧?”
“这是?”她看了一眼。
叠翠仿佛懂她心意般,忙道:“这是林郎君睡前特意吩咐的,说等殿下议事结束,一定要准备好热腾腾的夜宵让殿下暖暖胃。”
有琴明月心头微暖,接下汤圆吃了起来,建府时母后特意没让嬷嬷跟着,怕自己遭人管束太甚,但也格外叮嘱了府中老人,不可让自己饮食过甚,所以厨房准备的夜宵,每次的份量都很适中。
今晚的汤圆,只有六颗。
不像林燕然给她做的,每次都会给她盛九颗。
她吃完时,湘雨恰好来道:“殿下,热水已准备好。”
浑身浸没到热水中时,她立刻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舒适感,一天的疲惫都仿佛被祛除了。
有叠翠和湘雨伺候,她懒洋洋地靠在浴桶的桶壁上,闭上了眼睛。
白日里的各种事,立刻在脑海里翻腾起来,心情又跟着阴郁,还夹杂着深深的担忧,她狠狠压下,可是那些事情就像是活过来了一般,拼命在脑海里涌动。
直到一张温柔秀丽的脸庞,浮现出来,那些纷至沓来的念头这才消散下去。
她有些想林燕然了,在这个特别的时刻,在这个做出了关键决定的深夜。
“擦身吧。”
她淡淡吩咐了一句,从浴桶中站起来,叠翠和湘雨立刻开始帮她擦拭肌肤上的水渍,而后为她穿上素色抹胸和雪白的里衣。
如今举国服丧,公主府更是格外隆重,处处不见一点亮色。
二人帮她将发髻散开,待要梳到松散,有琴明月吩咐道:“便这般吧。”
她走向卧房,到了屏风处,却又折了个弯,朝外走去。
叠翠和湘雨忙低唤道:“殿下,夜已深了,还是早早歇息吧?”
有琴明月神色无波:“孤出去走走。”
二人跟着出门,只见廊下的灯笼都已换成了白色的,又张挂了白幡,随风摇摆,再被杳杳夜色一衬,顿显出无限凄凉景象来。
叠翠和湘雨见状,便又忍不住露出悲戚之色。
有琴明月在廊下静静站着,面色也甚是伤神。
她很想去看一眼林燕然。
可此时出了门,才知自己在服孝。
她走回寝殿,默默躺下。
因床单被褥和纱帐都换了新的,林燕然的气息也变淡了许多,她缩进被下,蜷缩了许久,都无法成眠。
*
自皇宫一战,诸葛侯和南宫天犹如丧家之犬,被五千禁军围追截堵,到处逃命。
直到逃到距离神京城三百里远的偏僻乡镇,才彻底摆脱了禁军的围剿。
他们手上的人,又折损了不少。
诸葛侯的六名半步宗师,只剩下三名,南宫天只剩下两名半步宗师,他们手下的九品更是死的死,伤的伤,战斗力大打折扣。
两人望着神京城的方向,俱都脸色铁青。
上了林燕然那个混蛋的当了!
不止好处没落着,还被禁军赶得东奔西逃。
“可恨!”诸葛侯狠狠地将拳头砸在一棵树干上。
南宫天也是眼神阴狠,沉声道:“我早说过,与朝廷中人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
诸葛侯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又是后悔,又是仇恨,只是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晚了,唉声叹气只会让人笑话。
两人一时默然。
忽然,他们同时跳了起来,仿佛被惊吓的鸟儿般,从原地一跃而起。
而在他们离开的地方,轰动一声,那棵大树被一股恐怖的力量击的左摇右晃,树干不住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最后从中断裂,“嘭”一声砸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喝道:“谁?”
“桀桀——”
黑暗中传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接着一个身形高大的武者,从黑暗中显露出来。
银白的月光映照下来,立刻令诸葛侯和南宫天看清了来人的样子,一条可怖的刀疤横贯整张脸,让他的面目显得异常狰狞,嗜血的眸子盯着他们,仿佛阴冷的毒蟒在盯着猎物。
两人不禁打了个抖,同时失声地叫出来。
“塞北人屠?!”
塞北人屠舔了舔嘴唇,嘎声道:“既然知道本座的名字,就乖乖过来让本座吃了。”
“你找死!”
两人都是江湖上的成名武者,和塞北人屠的实力不相上下,哪能容他如此看轻,立刻怒不可竭地杀了过去。
两大宗师联手,塞北人屠渐渐落了下风,诸葛侯和南宫天正欲下杀手,忽听四面八方都传来嘎嘎的怪笑声,接着自己人纷纷发出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