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女皇的渣妻郎(817)
有大仇得报的爽快,有心愿得偿的得意,还有一种报复后的淋漓尽致。
她嘴角慢慢咧开,笑容越来越诡异。
柳蓁蓁这个贱人突然跑了,倒是帮了她一个忙,她刚好将香姨派了出去,如此一来,香姨和她手上的蛊母都脱离了嫌疑,而且还可以趁机杀了柳蓁蓁。
想到这里,她瞳孔倏地一缩,想到了司马胜。
这个名字立刻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甚至比对柳弘玉的恨还要深邃。
她既想将此人碎尸万段,又盼着此人跪在自己脚下苦苦哀求,后悔莫及,哭喊着求饶道:“公主,我错了,我最爱的人是你,根本不是柳蓁蓁!只有你才是最美的,才是我心中挚爱!”
想到这一幕,柳红凰猛地捂住脸,避免自己发出畅快的尖叫。
司马胜,总有一天,本宫要你跪下来舔本宫的脚!
搜查了整整一天后,一个又一个精兵、侍卫、太监和婢女被抓起来,等待着拷问,龙渊使队人困马乏,再次迎来了黑夜。
柳弘玉的尸体被医师放入了特制的香料,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
柳红凰借口为太子哥哥守灵,和婢女彩云留在了他房间,子时一过,柳弘玉忽然张开了嘴巴。
而这诡异的一幕,正被柳红凰和彩云盯着,她们俱都面无表情,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很快,柳弘玉张开的嘴巴里爬出了一只黑色的虫子,圆滚滚的身躯,比之前胖大了一圈。
它小心翼翼冒出头来,东张西望,而这时,彩云拿出了一只瓷盅,里面有一滴鲜血,黑色肉虫嗅闻到血腥味,嗖地一下从柳弘玉嘴巴窜出,钻进了瓷盅内。
彩云迅疾扣住盖子,接着将之封死。
她冲着柳红凰点点头,柳红凰如释重负,最后一个证据也被销毁了,回到宫中,便是父皇找来能人异士,也查不出柳弘玉的死因。
除非有人将他开膛破肚。
可是柳弘玉是堂堂太子,谁又敢提出这样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
自从林凤凰带人离开后,整整五天都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
林燕然的担忧越来越浓烈。
而大军的原地待命,也无形中产生了一股焦灼的氛围。
慕容海地盘上的战报不住传来,又一座城池被蛮族人的铁蹄侵占,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或被抓为奴隶,或背井离乡。
所有人都在盼望她下达命令,要么早日出发和蛮族血战,要么做点别的什么事。
可是林燕然不能这么做。
她必须等沈琴心的消息,只有蛮族那边确认没有威胁了,她才能去对付慕容海,也只有这样,百姓的伤亡才能降低到最小。
可是这些真相,又没法对各位统领明说,因为他们甚至都不知道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对付慕容海。
压力全都落在了林燕然身上。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
她和普通的将领不一样,她连幕僚和军师都没有,也无人可以商量对策。
或者说,幕僚、军师和统帅都是她。
而柳蓁蓁的安危,又时刻牵扯着她的心,担忧中夹杂着一种害怕,她很怕她真的出事,尤其是知道了她是为了帮她而偷偷跑去找司马胜的情况下。
更难受的是,好友遭遇危险,她却无法亲自去救援。
这种无奈像是一块巨石压在她肩头上,而慕容海造成的生灵涂炭,又是另一块巨石,压在了她另一个肩头。
连日来,她夜间也时常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又是一个深夜,她披衣而起,独自攀上屋脊,眺望着关城外的天和地,夜色苍茫,渺渺不可见物。
府衙的灯火和军营的灯火,交相辉映,寂静的长街不时传来金戈铁马的奔走声,夹杂着打更人偶尔的唱喏。
而她心头沉重无比,脑海中不住回荡着的,是战报上的话。
“蛮族每侵占一座城池,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妇孺被掳,青壮被俘,敢于反抗者尽皆被砍头,而慕容海二十万大军,十万原地待命,十万步步败退……”
真是个丧尽天良的狗杂种!
林燕然从牙缝里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然后,她眼神猛地缩了下。
一条黑影从夜色下攀爬上高高的城墙,接着跳上屋脊,像是飞掠的影子一般,穿梭于连绵屋脊之上。
她刚要动,姬越已迎了上去。
但奇怪的是,两人却没有打起来,然后姬越带着黑衣人,朝自己飞掠而来。
林燕然的心跳,开始加速,她意识到了什么,果然,十几息之后,黑影终于来到面前,猛地扯下了面巾,露出了一张姣好的女子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