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对她情根深种[快穿](388)
幸好这一次门内没有什么奇怪的画面。
两人一坐一站,公主坐在桌案后,刚被压在书架上疑似被强迫的少卿大人捡起地上的长剑,收回剑鞘中。
李护卫大步入内,单膝跪下:“公主,这便是那刺客留下的箭矢和字条。”
秦央合上桌上笔墨干透的公文:“呈上来吧。”
一声轻微剑鸣,长剑归鞘,陶宁随手放回剑托上,不舍似的多看了几眼。
这是一把好剑,在没有灵气的人间里得顶尖铸剑师才能铸打造出来的神兵,让她想起了还能抡大锤打铁的日子。
李护卫刚刚没看清,原来地上还有一把出鞘长剑,公主书房内的这把剑是开过刃的,是真能杀人。
那么问题来了,方才这把剑究竟是握在谁的手中。
剑?用剑逼迫?
不至于吧,公主不像是喜欢舞刀弄枪的。
满脑子胡思乱想,也不妨碍李护卫满脸正直地站起身,将东西放在桌面上。
秦央展开卷曲字条,眉心一皱,两指并拢揉了揉太阳穴,随手递给桌旁的人。
临时装本分,以为要被公主赶出去了,结果还给塞了纸条。
陶宁马上就不客气了,展开一看,下意识看了秦央一眼。
秦央慵懒坐在太师椅上,手肘撑着扶手,她虽然闭着眼睛,但能还能察觉到陶宁的视线,无声地一抬下巴。
陶宁会意,将东西给了李护卫。
李护卫看罢失色,恰好秦央闭眼询问:“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李护卫说:“江湖追杀令?好大的胆子,这追杀令分明是自己写的。有胆子写没胆子留大名,说什么无名客,不如说是藏头露尾的孬种。”
陶宁却是说:“已经牵扯到江湖了,可见这前朝余孽牵扯颇广,耕耘至深,长久下去恐危国本。”
这便是两者之间的差别。
秦央垂下的眼帘一抬,瞳色稍浅的双眸中尽是沉思:“儒以文乱法,而侠以武犯禁。自父皇暮年始,首辅陈昂越发得以重用,然,其违背先帝所嘱,以权谋私,敛财无数,纵容恶仆当街谋害任命,为我朝律法所不容,最终白衣还乡,病死途中。”
“陛下登基三年,我忝居摄政公主之位,只腾出手处理朝堂之事,忽略了江湖之事,导致以武犯禁之事频发。”
“时日渐长,待到今日,连江湖游客都敢来我镇国公主府上作乱,先有谢白衣,后有无名客,若不遏制,我朝律法何在,颜面何存?”
看向书房中人影,秦央:“李霁。”
李护卫神情一肃,双手抱拳:“属下在。”
秦央指关节敲敲桌面,她道:“人,我要捉活的,以此昭告天下挑衅我朝律法者,该当何罪。”
李护卫:“谨遵公主之令。”
别的事情问她可能不太行,抓人打架她还是在行的,她酝酿片刻,转身出去布置。
门再度被关上,书房中就剩下两人,秦央施施然起身,好像把人压书架上的人不是她那样。
只不过目光扫过那熟悉的书架,她顿了顿,才道:“天色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陶宁:“那公主你呢?”
秦央诧异地看过来,她头发都散了,不戴珠翠,竟有一种迷茫的懵懂。
陶宁说:“我送公主回寝宫吧。”
外面有不少侍卫值守,还有侍女在偏厅随侍,论送公主回寝宫这事是很难轮得到大理寺少卿亲自来办。
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也只有长公主才会这样暴殄天物。
但今天公主不想暴殄天物了,她看见陶宁眼下青黑,摇头道:“不必,我该更衣上朝了,你回去睡吧。”
这一番闹腾,也快到了她出发上朝的时间。
秦央朗声唤来随侍侍女,换班休息的侍女神采奕奕,倒是被站在房中的公主眉眼困倦。
现在?上朝?
陶宁看一眼外面黑透的天色,怎么看都距离天亮很久,她说:“可是公主你一夜未睡,这就要上朝了吗?”
像秦央这样的人有自己一套作息时间,现在差不多到了平时起床时间,让她去睡,她也是睡不着的。
每到这时候,她会了维持惯有作息,而放弃一时的休息。
秦央习以为常:“不过是一日,今日早些回来便好。”
侍女们将热水与更换的衣物端到书房旁的暖阁,准备好后来请公主移步。
秦央见陶宁在原地不动,也不再说赶她回去的话,在侍女们的包围中走向暖阁。
过了不知多久,暖阁的门被打开,换上朝服的秦央走了出来,无意似的朝书房门瞥来一眼。
她重重华服加身,乌发如云,挽成繁复发髻,雍容而尊贵。
秦央总给人一种错觉,长了这样一张脸的人不应该在朝堂中弄权,而是供在神台上的女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