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一天都晚都跟着我。”萧云岚打趣着。

“公主担心担心大人，”常茹低头道，“我只是跟了大人这几日，并没有……”话一顿，她跪下来，“还请大人不要怪公主。”

萧云岚连忙扶她起来，车里晃也不怕颠着，“我没生气。”常茹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公主担心我安全，我有什么可生气？”萧云岚笑道，“只是公主多虑了，我有什么不安全的？”她又不是什么朝廷重臣，就算庆阳公主打算绑个人质也不会找她。常茹默不出声。

“回去吧。”萧云岚道，“天冷。”见她不动，萧云岚又道，“前面就是萧府了。”

“奴婢看着大人进府。”萧云岚拗不过她，一回家，萧母就迎了上来，“都好，都好。”朝中的事情传遍大街小巷，萧母也早有耳闻。

“叔叔。”萧云岚对迎面来的另一人打招呼。

“庆阳公主造反了？”萧浩文简直不敢相信。

“是。”萧云岚如实道，“具体我也不清楚，陛下废了封号，公主府的人听说都下狱了。”

“公主她情况怎样？”

“我也不清楚。”萧云岚摇摇头，庆阳公主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叔叔这是怎么了？”他走后，萧云岚奇怪道。以前没听说叔叔和庆阳公主有什么交集。

“我也不清楚。”萧母看着女儿，又想着夫君，“难为你爹了，不知道今日能不能回来。”

今日想必有些困难，萧云岚道，“母亲可要准备一些衣物给爹爹换换。”

“宫门？”萧母对政事再不敏感也知道现在的宫门不是小厮随便能出入的。

“女儿亲自去送。”萧云岚道。

“也好。”萧母话落忙去收拾。

除夕佳节，宫里冷冷清清的，宫外的人也不敢喧闹，只有大街上的老百姓热热闹闹庆祝着一年中的闲暇时间。

今日是不必上朝的，萧云岚在府上歇息，常茹明明进不了宫，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给她和温歆传信，所以这几日两人的书信未断，萧云岚没问她宫中的事情，温歆大抵也不想她知道，信的最后再三强调要萧云岚记着元宵节她还欠了自己好多债呢！

看着这萧云岚笑了出来，枳烟在旁莫名其妙，萧云岚收起笑容，回了五个字，“都记在心里。”就是不知道她到时候能不能出宫。

初一初五不上朝，初六就要上朝。陛下说是病了，一直到初七才好转。萧云岚趁人不注意偷偷看了一眼，奇怪，明明知道庆阳公主造反，那怎么能因为造反之事憔悴成这样？

一个念头在萧云岚心中反反复复，女皇恐怕是真病了。果不其然，第二日再有人提议立储，女皇没有那么反感，只是这立储的人选却是久久议不好。

大皇女年纪最长，最有资格，可她父君是罪臣。二皇女身份贵重，资历不足。三皇女似乎满足这两个条件，可她年纪最小，非嫡非长，怎能服众？一时间朝廷上争吵不休，萧云岚只当没听见。

一下朝，萧云岚就被温歆喊住了。众人面前萧云岚恭恭敬敬给她行礼，到了人看不到的地方才没有客套疏离直奔主题。

“我带夫子去见一个人。”温歆神神秘秘道。

“见谁？”萧云岚虽是在问，没等温歆回答就跟着她走了。一步一步，越走越低，厚重的铁门，进去一看，俨然是皇宫内庭。

“公主，”萧云岚止步不前，慌忙拉住了她。温歆回头笑望她，“夫子害怕？”

“别怕，”她主动拉着萧云岚的手，“我和你一起进去。”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萧云岚低声道，“这不合适。”

“夫子放心，”温歆道，“母皇把这交给了我。”

那也没说她可以进来！“夫子放心，”温歆信心十足道，“这里没人敢说。”

“你、”萧云岚一听她这话更紧张了，“你没做什么吧？”

“夫子，”温歆拖长音，无奈道，“皇宫内院，我能做什么？”

“我就是想带你去见一个人。夫子不是有些问题想问吗？”

“温淑容就在里面。”

温淑容，萧云岚仔细回想了一下，庆阳公主好像是叫这个名字的。“庆阳公主在里面？”

温歆吩咐人打开牢房，又纠正道，“夫子说错话了。”

上次见面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再次见面，萧云岚险些认不出来她了。“夫子想问什么直接问就好。”温歆道。

庆阳公主，应该说温淑容轻蔑一笑，似乎是在嘲笑温歆的话，她自知一死，怎么可能回答她。

“你可以不回答，”温歆淡淡一笑，“我听说你有个女儿，或许她可以说。”

庆阳公主有女儿，那些女儿不是都要被杀了吗？这还能威胁到她，庆阳公主不以为然，她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在乎什么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