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里全是你(57)
童欢愣了一下:“真要换啊?”
“嗯?”毕真仪罕见地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暧昧地应付了过去:“你不想?”
新宿舍的条件确实比旧的好上不少,窗下便是一片人工湖,和着远处巍峨延绵的群山,颇有种湖光山色的意味。
毕真仪看着她将各项物品通通归置好,又交代了几句有的没的,便匆匆地走了,也没跟童欢说自己是怎么混进这个所谓“全封闭”的赛场的——童欢也懒得问,嘉廷的人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就别在圈里待了。
跟毕真仪这么一聊,童欢的困意早就无影无踪。她有些好奇自己的新室友,礼貌性地去隔壁敲了敲门,却发现隔壁那间房是空着的。
她没当回事,自顾自地换了套衣服,去食堂吃饭。
好巧不巧,这个当口,她又在食堂碰上了徐子渔。对方对她还是十分亲热,完全没注意到她的提不起兴致:“第六,可以啊你!”
“也就一般吧,”童欢小幅度地闪身躲开她,去打饭窗口前排队,“你呢?”
徐子渔长长地“唉”了一声:“二十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她心不在焉地“嗯”了声,相较于她上届亚军的水平,这个“二十一”未免显得太嘲讽了些。
徐子渔说:“对了,我还有个八卦跟你讲……”
“讲。”
“听说明天要来个特邀评委,人还挺大牌的,不知道是谁会来啊……”
童欢浑不在意地扯了扯唇角:“管他什么大牌,给开/后/门么?不给就白搭。”
话音刚落,便轮到她打饭。童欢点了番茄炒蛋,清炒芥蓝和鸡胸肉沙拉,回头对徐子渔道:“一会还有点事,那我就先走了,速战速决。”
徐子渔大度地点头:“好。”
童欢走远之后,徐子渔身后的人不屑地撇了撇嘴,竟然是那天在车上撒泼的掐架女:“看她那德行,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子渔姐,亏你还能忍得住。”
徐子渔眼神中尽是阴狠,过了好久才散:“忍就忍,她也蹦哒不了几天了。”
一夜过去,又是旭阳初升时。
童欢皱眉看着手里的四号签,无语地想:有点不吉利啊……
第二天的比赛项目是旗袍。作为华国的传统服饰,旗袍自带一种优雅而妩媚的气质,像是上好的酒,初尝清淡,回味绵长。
分给她的服装是一套月白色梅花纹旗袍配红色绒面高跟鞋,上边素淡下边亮眼。童欢嫌累,不愿意穿着高跟鞋来回走,于是偷了个懒,将高跟鞋放在身侧,脚上仍然穿着来时的平底鞋,靠着墙边静静地睡了会。
再醒来时,安在后台的扩音器疯狂地响着她的名字:“童欢?童欢人呢?马上就要上场了,上哪去了?!”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利落地站起身来,只差穿上鞋就可以走了。
“咝……”
霎时,童欢的瞳孔骤然放大,一阵尖锐的痛感刹那间传遍四肢百骸!
她吃痛地将脚从鞋里**,发现前脚掌处赫然插着一枚血淋淋的小图钉!
被人阴了,还偏偏在这种时候……
广播还在夺命似的催,她一咬牙将图钉拔了出来,连处理都没处理,直接上了台。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应付各种意外,也是模特的必修课之一。
第三十章
前往疗养基地的车上, 何南北昏昏欲睡, 甚至有点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实诚,怎么就非要大发善心地把自己要来当评审的事儿告诉杜梨呢?她早该想到的, 就算她把天捅漏了,杜梨都能拿五彩石给她补上,这点儿才到哪去?
杜梨那厮果真是口蜜腹剑,嘴上说要好好给她践个行,连着带她吃了两天的火锅烧烤小龙虾,让她肠胃失调,半步不离厕所地拉了半天——虽然杜梨本人也不可避免地中招了,在医院挂水的时候才痛哭流涕地交代了作/案动机,但那又如何?
何南北虚弱地冷笑了一下,将抱臂的姿势紧了紧。
这就是想要坑我的下场。
小面包车的抗震能力几乎等同于零, 差点把她三魂七魄都晃出来了。何南北难受得不行,用尽全身力气, 咚咚叩窗:“停一下停一下!”
何南北把胃里的早饭吐了个干净之后才觉得舒服了些, 一瘸一拐地挪上了车, 一头倒在座位上,再也不愿意动弹。
今天早上起得太早, 对于她向来晨昏颠倒的生物钟实在是个巨大的威胁。之前一口气接了那么多的工作, 她连着熬了几天的夜才堪堪梳理出从哪下手。就在她终于心满意足准备好好睡一觉,奖励奖励自己的时候,收到了一条自动提示短信:您所乘坐的前往京城的航班即将于三小时后起飞,请您携带好随身物品,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