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好心机(55)
那季知节,肯定会是一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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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了许久。
直至夕阳被天际完全吞没,季知节才走到病房门前,推开门。
当她推开病房的门时,最后一缕阳光正好落在季晚的病床上,为苍白的床单镀上了浅金色的花边。
原本正在和隔壁床女孩妈妈聊天的季晚,直愣愣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儿,“知节?你怎么今天来了?”
沉默不语。
安静地走到窗边,卸下肩膀上的书包,放在墙角。
从角落堆叠着的塑料椅子中,随意抽出一张,季知节拖动椅子摆在床边,伸手拉上病床的围帘。
薄薄的蓝帘子。
在病房中,分割出一片独立空间。
注意到女儿眼下的泪痕。
手指攥紧被角,季晚转过身对着白墙说道:“我和郑医生说过了,不准她联系你,医生难道不是应该尊重病人的意见吗?”
“为什么不同意做手术。”线注府
没有拐弯抹角,季知节直接切入主题。
短短的几瞬之间,季晚的表情变了又变,苍白的脸上是刻意挤出的笑容,“经过几次化疗,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再住一段时间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干嘛还要做什么手术。”
仿佛听不见季晚的声音。
低下头,季知节刻板地重复着刚才的问题:“为什么不同意做手术?”
“害,妈妈怕疼,如果不做手术也能行的话,干嘛还非要做手术呢?”嘴边的笑容变得讨好,季晚从被子中抽出双手,伸手想要拉住季知节。
嗓子被人灌入泥沙。
每一个字都牵动着沙哑的疼。
季知节抬眼看向季晚,眼角湿润,“我问你为什么不做手术!”
不自主地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
比疾病发作更可怕的痛楚在季晚的胸口疯狂肆虐,“我是成年人,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
眼下的睫毛被泪水晕湿之后,粘成一团,季知节咬紧牙关,“你不是答应过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吗?”
“那我现在也没事啊!”
“你是不是在担心,钱不够用?”
好不容易才竖起的屏障被季知节带着哭腔的尾音,轻易击碎,季晚低垂着眼睑,声音比羽毛还轻,“知节,我是妈妈,哪有妈妈一直拖累女儿的呢。”
季知节扬起下巴,努力憋住泪水,“我从来都不觉得你有拖累我。”
像是被重物碾过。
心脏抽搐着,又柔软又酸胀。
抬起手,用拇指擦去季知节眼角的水光,季晚语气温柔,“妈妈知道,知知从来都没有怪过妈妈。”
吸了吸鼻子,季知节狼狈地别过头,拂下季晚的手掌,“我不管,你必须接受手术,如果这次不听我的,我就再也不读书了。”
这句话对季晚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瞳孔剧烈收缩,她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胸口,呼吸声也越来越急促。
脸色骤变,连害怕都来不及。
季知节飞速按下床头的呼唤铃,冲出病房大声呼喊,“医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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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上午。
教室里却开着灯光
尽管开了灯,但阴沉的天气还是把教室衬得有些说不明的昏暗;虽然没有下雨,可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静谧而略带潮湿的气息。
周三了。
季知节今天还是没有来学校,微信上给她发的消息,全部都石沉大海……
面前摊着课本。
但沈觉夏的视线却并没有聚焦在课本上面,而是像被抽走魂魄的傀儡,目光失神地看着左边的空座椅。
眼神透露着难以言说的情绪,沈觉夏轻咬下唇,手指无意识地在书页的边缘来回摩挲。
周围的同学都在低头做笔记。
但对于沈觉夏来说,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因为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响起了死亡倒计时——不回信息,再加上联系不上。
依稀记得小说中看到的情节。
按照现在的进度,再过一天,真千金就会强势回归,换上一身亮丽的行头,狠狠打脸假千金。
完了。
全都完了……
一上午的时光,就这样混沌过去。
呆坐在座位上的小兔子,始终都没能等到她心中期待的那个身影出现。
中午下课,所有人都离开了教室。
只剩下沈觉夏一个人还留在座位上,傻傻发呆。
能做的事情她都努力去做了,真相大白后的发展不是她能够左右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说不定,到时候季知节会对她心慈手软呢?
抬起手,沈觉夏轻轻拍打脸颊。
反正都这样了,今天中午她要把二楼餐厅最贵的菜全部都点一份——不然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