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棋已定,满盘皆为你+番外(84)
眼前人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动用起了受伤的右臂,舒南悬担心她二次损伤,终于吸了口气,屏住呼吸。
也是在下一瞬,路依依一拳打在她肚子上,舒南悬被力道震住,痛得痉挛了一瞬,但还抓住机会控制住路以澜完好的左手,右手一巴掌反手扇在了路以澜的脸上,从齿缝中逼出几个字:“路依依,你给我清醒一点。 ”
“啪”得一声很清脆。
手下挣扎的力道松了,路以澜抬头,看见舒南悬额上的冷汗,眼中闪过一丝难堪,又低下头,喃喃道:“对不起…失态了。”
舒南悬面无表情地松开路以澜的胳膊,走到她面前,活动了一番手腕,然后一拳打在了她的腹部。
路以澜不闪不避挨了一下, 闷哼中忍不住弯了腰身。
再抬头却是路依依人格咬牙笑骂:“够狠心。”
“不过你一向很狠心。”她的眼里闪烁着莫测的光泽,兴奋又带一丝失望,补充,“可惜了,我对心狠手辣的冷漠女人没兴趣。”
“不是狠心,是只有痛,才能让你清醒。”舒南悬自动过滤掉后面一句话,走到沙发边,坐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扶了一下腹部。
“能受的了你的,只有两类人。一种,我这样的半个同类,另一种…”
路依依抬头,看向舒南悬。
“另一种,就是无知无觉被你引导着签下生死契,在你把链子交到她手上,还愿意主动递回来的人。”
路依依没有动作,没有说话。
“我该走了。这是请柬,我想你也需要静静。”
舒南悬淡淡地似是自说自话,只是离开包厢前嘲了一句:“医者不自医,也没必要毒死你自己。”
走前,她朝前台交代一句:“顶层的客要是丰小时内走,给她一瓶跌打损伤药,要是半小时内没走,告诉原来那位姓宋的驻唱,就说路医生,”
舒南悬偏了偏:“车祸死了。”
如果她还看不清,放不下的话,这场苦苦维系的关系,也没必要继续了。
她看不起宋声声当年的逃避,看不惯路以澜为宋声声弄得自己的,却心知,宋声声,是路以澜此生执意。
今天是年夜,晚晴无月,舒南悬与唐若静静相拥着,脱衣服时腰上的淤青不可避免地被唐若看见。
唐若得知了事情原委以后虽是愤愤咒骂路以澜下手没轻没重,也为宋声声担忧:“宋声声,她的手,能恢复吗?”
“不知道,听说麻药没用,在手术台上医生操作难度极大,术后也是,不一定能完全恢复,但用的都是路以澜和我砸钱用直升机运来的顶尖医生。”
唐若闻后,又弱弱问了一句:“她不会真的打断宋声声的腿吧……”
舒南悬轻轻地捏着唐若的脸颈,迫使她抬起头:“之前路以澜的话只是不愿意让宋声声离开,但是即使那样她也没有去真正限制过宋声声的自由。
除非宋声声继续挑战路依依的理智,那样即使路依依真的那么做了,也是宋声声自做自受。
路以澜只是以一些方式重新出现在了宋声声的面前。
而无论怎样,重新走到路依依身边,是她宋声声自己的选择。”
话罢,唐若便颤着眼睫,迎上了舒南悬略显强势的吻,眼里还有些隐隐的落寞,似乎在又似在控诉她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别人,是不是她魅力不够了。
唐若受不了舒南悬这样反差的眼神,乱了气息,只紧紧扒住舒南悬的肩,以防自己控制不住滑下去,指节都用力到有些泛白。
因着刚刚当着女朋友的面关心别的女人的行为,唐若心底有些愧疚,看着舒南悬低迷的样子又暗暗唾骂自己,倒也由着舒南悬施为,没注意到舒南悬眼里闪过的一丝幽光。
意识逐渐朦胧间,唐若恍惚问出:“那…你呢…你回——来…也是你的选择——吗”
舒南悬看着唐若迷蒙却执着的眼,那里面似有着一如当初她年少的纯粹的欢喜,又多了一丝年岁沉淀后的深情。
她道:“你是我不曾更改的选择。” 嗓音微哑,萦在唐若的耳侧,唐若颤抖着,绷紧了的指尖摸过舒南悬的唇角,眼眶笑出一丝湿意,“要是我后悔了,变心了,不爱你了呢。”
话未说完,她就后悔了,舒南悬周身的气场像是低了一度,动作一度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她如一叶扁舟于风浪颠簸里找不到方向,转而又被吞没在大海的獠牙中。
“那又怎样”声音微冷,随意又决绝,舒南悬微咬着唐若的耳朵,又转而松开,轻吻唐若无力大张地唇,与努力发出一些不明音节的喉管。
她本就是孤注一掷地回国,本就是小心翼翼地步步为营,换一点看不到的“微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