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明(10)
只是这些事她是从何而知?
又如何能保证撷兰苑有能力为她所用?
那人的出现,撷兰苑的风雨还未平。
江缔想起右边不对外开放的楼阁,处处显着有人居住的痕迹。
大约吧。
“很好,但你凭什么让本将相信你?”
“将军不急,妾身自然也不急,妾身会等着小姐的回应的。”
话基本上能说的都说明白了,脉婉惜不傻,对方能坐拥如此名头,断不可能一面之缘就信了她,但对方既然说了“很好”,她就有自信向江缔表现撷兰苑的能力,博得她信任的机会。
有了第一步,就有
第二部的可能与希望。
江缔和脉婉惜,都有信心迈出这传说中“遥不可及”的第二步。
作者有话说:
江缔:“惜娘真好看”
脉(mo)婉惜:“阿朝真帅”
嗯,月宫仙子和昭阳将军
来xdm,把阿朝纯情直女(此直女非彼直女)打在公屏上
另外,妾身是古代女子的谦称,惜娘她干干净净没嫁人!
第5章 早朝
卯时三刻,百官临朝。
朝中有规,文绣飞禽武绣走兽,七品以上官员无故不得缺席,因而江缔虽是个散阶官,可到底还有四品的名声在,三日一次的早朝必须上。
官服没有甲胄厚重繁琐,但江缔还是感觉穿的不比常服舒坦,而且现在是在江府,谁知道上了朝之后有多少人要拿她做文章。
“别慌。”
江孤身上的官服江缔从小看到大,倒是和她这一件昨天才拿到手今日头回穿的不同,在下人的看护下并不破旧,只是看的出来和它的主人一样历尽沧桑。
“爹,我没慌,我只是在想朝中有多少人看不惯我,又会怎么说我。”
江缔此话,确实不假,上个朝而已,战场都上过了,只是其中的明枪可见暗箭不可挡,人言可畏更是一直在寻找江缔还没有完全坚强的心中哪一点漏洞。
而是是非非,只能看她本人造化。
“没慌就成,”江府门前已经有小厮备好了马车等在道上,往日都是老爷一个人,对于车的要求不大,可现在加上了小姐了,自然就是换了大些的马车,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可以载三个人呢!
江孤先一步上车,又掀着门帘等江缔上来才放手:“阿朝,朝廷与战场不同,但都是相同意义上的险境,你要小心,问心无愧的走下去”。
官场沉浮,江孤为官为将这么多年自然知晓,但却也明白儿时带给女儿的记忆深刻,与江缔,官场上的明争暗斗他相信江缔可以摆平,可难就难在她要渡的是心结,而恰恰也是他无能为力的一点。
“爹,我明白,陛下授我将品是帝王之计,固然我有功劳江家也在其中脱不开关系,我定不会负了陛下与您的希望,做那等不忠不孝之事,亦会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江缔的眼神平淡而平静,是外人看的出的坚定,红色的官服仿佛她便是天上的朝阳,有炽热之心。
就因为她是女子,于是这条路注定要遭受许多不公注定要比旁人难走,成帝的封赏又何尝不是给了她机会,如同六年前一般,无形中堵住了一部分悠悠之口,江府的兴衰仅在一念之间,功高盖主之欲,祸乱朝纲之念,件件不是她江府所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条路她注定要带上她的一份她真正走下去。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皇宫大门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与此同时的还有别的上朝的官员。
虽然天光暗淡只有几点灯笼照明,每个人的心思也被隐藏在黑暗中不得显,只是多少有几个官员想要上来巴结,可有的不敢上前有的不愿低头迎合更有的不屑一顾。
有的人就是这样,明明生来趋炎附势见钱眼开,却又舍不得放下身段低落尘埃,可笑至极。
卯时正刻,百官来朝。
江缔就跟在江孤后面,按着品阶站好了位置,江孤位列武将之首,陆迟就在她身旁。
只是她心里却还有着另一件事。
因为昨天撷兰苑一事,让江缔额外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那人,无时无刻都是儒雅避世,但也不知道是真心如此还是伪装的皮囊。
当朝太傅,班裴,班家世代从文不争名利不站队,以文竹为家文,班太傅年逾六十,门下诸多门生子弟,可谓文官之首。
正因如此,戏院花楼一众被他们看做是烟花风尘之地的场子,怎么会有堂堂班太傅座下门生去那里,实在是令人费解。
何况实在班江两家是死对头的情况下,六年前他没能拦下成帝准女子出征,现在不光封将还成了同僚,这让班太傅如何看的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