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是女郎(24)
知云一愣,旁边站着的冬子也一愣,还没开口解释,那人又说道:“不过是不是都一样。”
“我只告诉你,我是从陇右来的,身上有要紧东西必得当面交给萧大人本人。就算你是萧夫人也不管用。”
知云听她话里意思,大抵明白她是来做什么的了,应该不是太后的人。
“既这样,姑娘就等大人晚上回府了吧,不过这把刀我得先带走,你带着武器可不能见她。”
她沉默着同意了。
知云又说:“还有你头上的,也不是普通的发簪吧。”
那女孩顿一下,伸手拔出磨得尖利的银簪交给知云。
冬子看着她拿起锋利的簪子放到怀里,心里叹奇,她可一点都没看出来这女孩头上暗藏玄机。
“大夫马上就来了,姑娘也别这样警惕,先好好休息吧。”
正说着话,知云听到了外面传来小言和一个年老的声音说着话。
“宋大夫,这边走。”
知云起身打开门,向那边领着大夫的小言招手:“在这里。”冬子也过去帮宋大夫拎药箱了。
知云半边身子倚着门看外面,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回头看向那个女孩,唇角含着笑说:“对了,忘了向你解释了,我现在不是萧夫人呢。”
第17章
不过一会儿,妙手堂的宋大夫就被小言领着到萧府了。
宋大夫原先是宫里的御医,一手医术世所罕有,将无数人从鬼差手里抢回来,是天下闻名的医者。
只是几年前得罪了宫里的贵人要被处死,无路可走之际是存玉救了他一命,并且把他安置在了宫外。
在众人的环绕里,宋大夫坐在床边的小圆凳上给那个女孩看诊,还摸着脉呢,脸色就变了。
众人屏气凝神,心想怕是要坏事了。
却不想宋大夫拿起脉枕收好,嘴里哼了一声。
“急成那样子过来找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大病呢,不过是一点什么事都没有的内伤而已。”
听他这样讲,大家都松了口气,床上那女孩提起的心也放下去了。
宋大夫打开药箱,取出纸笔写了个方子出来。
“你这是经历了一场激战吧,内里才能虚成这个样子,再加上心中郁结着一股气,两处并发,才看起来这么严重。”
他边说着话,笔下如龙蛇游走,方子马上就写好了。
“伤未好全前不能再动武,这个药方早晚各吃一剂,一会儿来个人跟我去取药,半月后再来复诊。”
他提起药箱要走,冬子起身出去送他。
房间里,知云唤来另一个丫鬟来照顾她,嘱咐她几句之后就和小言走了,她今日还约了好几个掌柜商量事情。
傍晚时分,照例是知云去宫门外接存玉,等到她二人回来时,天色已蒙蒙黑了,后院厨房里飘出一阵药香。
马车停在竹林苑外,存玉在车上已经听知云讲过那女孩的事了,因此一下马车就往她的房间走去。
门半开着,一盏烛灯在桌上亮着,女孩原本闭着眼睛靠床坐着,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转头看去。
存玉站在门口,身上还穿着未褪去的官服,女孩眼睛睁大了一瞬。
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暗的烛灯亮着,存玉隔着一张桌子看向她。
“怠慢姑娘了,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就是你要找的萧存玉。”
床上的女孩听到存玉这样说,从初见时就一直保持凌厉的眼神转而变得激动起来,她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而是先颤抖着伸出手,把自己衣袖撕下一角。
“这里面有他们贩卖私盐的证据。”
存玉神色微变,上前接过那截衣袖,摩挲两下后发现里面有夹层,扯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小字挤在一张不过六寸长三寸宽的布上。
大概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其上连一点儿褶皱都没有,字字清晰。
存玉略扫了两眼,心却提了起来。
秦少栖离去时从宫里带走三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按理说不该发生传不出信的情况,为什么如今会是一个女孩孤身送信来呢?
她有一种强烈的不详预感。
她把这块布收好,转头看向这个明显过于年轻的女孩,问她:“多谢姑娘万里送信,还请为我们告知陇右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晃动的烛光下看不清女孩的神色,沉默了几息后,她沙哑着嗓音说话。
“我叫谭珂,我义父是陇右道沈环沈将军,与秦家世代交好。”
“我义父从秦公子来到陇右时就和他一起调查着什么事情。我也是拿到这些证据时才知道他们竟然在查私盐的事。”
“我以前只听义父说过,在陇右说官盐就是一场笑话,节度使和上面的人互相串通,以此谋利,一起织成了一张覆盖住整个陇右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