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124)
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做。
脑子里只有无措,只有混杂之后的空白,她宁愿被杀招伤及内里。
树上几声鸟鸣,清脆的声音灌进耳朵,川录闲转头望向不远处的便利店,但不过一眼,她就把又起来的念头压下去。
她伸手掏兜,摸出来一颗糖,撕开包装丢进嘴里,等甜味逐渐散开,嘴里的空落感才彻底消散。
含着唐,她呆坐在椅子上。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下一秒,耳中听到熟悉的铃声。
川录闲回神,伸手把手机拿出来,接通电话,她规规矩矩地称呼:“师父。”
“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对面的人语气上扬,听起来心情不错,她说完一句之后顿了半秒,然后又说,“声音怎么有点哑?”
听见这句问,川录闲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就、嗓子有一点不舒服。”
她不知道为什么要打给师父,其实她和师父之间还有些说不清的东西,但尽管她现在已经没了那些心思,举目四望,好像能让她心安的也只有把她养到大的人。
“你好像心情不太好。”对方一语点破。
川录闲握着手机的手倏地攥紧,她空咽了一下,声音闷着:“嗯。”
“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不、不用……我只是想听听您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川录闲觉得自己好像不该这么说。在话刚说完的时候,她就有些后悔。
因为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扯不清的黏糊意味。
川录闲在后悔,对方也不说话,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在这极致的安静之中,相隔千里的呼吸好像都在交缠。
“川录闲,我们三年没见过了。我……有一点想你。”对面的人在半晌之后出声。
她叫了川录闲的全名,却不是愠怒的先兆,语气是柔和的,越到后面声音放得越轻,到最后“想你”二字,已然是气声。
听来有点小心翼翼。
如果是两年或者是三年前,川录闲听见这句话会欣喜若狂,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想你”二字。
加之此刻心中本就无解的问题,她一时间竟做不出回答。
嘴里的甜味渐渐变淡,糖块在齿间消融,川录闲垂眼看着自己的脚尖,眼睫在中午的热风之中轻轻颤动。
“师父,对不起,以前是我——”
电话被挂断。
话只说了半截,剩下半截哽在喉咙里,川录闲轻咬下唇,手机已经黑屏,她握着手机闭上眼。
原本的目的没达到,反倒多了项烦乱的因素,闷热的天气像是在烘托氛围,眼前的黑暗因为日光而不太纯粹。
耳边是翻涌的江水声,心中无数思绪在纠缠。
关于师父,关于师妹,关于唯因,都难解,都无解,扑面而来,像是要把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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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漫秋和白梳月都是在中午被饿醒的,两人醒了之后一致决定点外卖,于是就一直窝在房间里等着外卖送达。
过了半个小时,房间门被敲响,罗漫秋蹿去开了门。
白梳月从床上挪下来,打开自己的那份饭,再拿了筷子,看到罗漫秋在自己对面坐下之后安安静静开始吃饭。
两人秉持“食不言”的规矩对坐而食了五分钟,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个……白主任。”在这漫长的静悄悄之后,罗漫秋终于出声。
白梳月放下筷子,边擦嘴边抬头看她:“怎么了?”
“你……对川老师有点不一样啊。”
“因为我喜欢她。”白梳月一点都不隐瞒。
罗漫秋差点跳起来。
“可是、可是你们昨天、啊不前天才认识!”她勉强控制自己坐住。
白梳月喝一口水,先慢条斯理地咽下去,等把杯子轻放到桌面上之后才看着对面的人:“有问题吗?”
倒也……没有。
罗漫秋伸手拿筷子,却没继续吃饭,只把筷子尖在塑料盒的底部推着一颗饭粒走,推着推着,她想到什么。
“你不觉得川老师和唯因之间并不像是师徒吗?”没等白梳月回答,她就自顾自往下说,“我觉得像情侣。”
白梳月一顿,罗漫秋见状心里一喜。
“可是……唯因说我有机会当她师娘。”白梳月轻轻出声。
“……啊?有可能她只是搪塞你一下。那个万一是她们俩不想公开也说不——”
“罗漫秋。我喜欢谁,和你有关系吗?”
话没说完,罗漫秋还张着嘴,她反应了一瞬,半秒后才闭上。
但这句话语气平淡,是最简单的疑问,白梳月不是在质问她,只是真的在疑惑她为什么要关心这件事。
她眨两下眼,有些讪讪:“……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