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砸我的算命摊子(232)
话音未落,她径直走进卫生间,拿上酒店准备好的卸妆湿巾出来,迈步到施听云身边,拆开一张拿在手里,另一只手抬着施听云的下巴让她转向自己。
不管面前人神色如何,她做好自己该做的,先帮这人卸掉脸上的淡妆,再用温水打湿毛巾帮这人洗好脸,做完这些,扒开施听云揪着她衣角的手,走到门口。
握着把手,她道:“睡觉吧,师父。”
明天,我再来向您剖析我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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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往常,川录闲就索性在酒店住下了,但今天出来了一天,手机还坏了,她就得回去一趟。
不想在路上耗费时间,她等施听云确然睡了之后,在眨眼之间,从酒店回到京云府。
她在门口睁眼,身体感知到已经回到熟悉的地方,于是一直绷直的脊背渐渐放松,神思也终于从拉紧的状态里恢复平常。
换好鞋,先在黑暗的客厅里绕一圈,再去厨房倒杯水,仰头喝下,端着空杯子靠着冰箱出了会儿神。
而后随手把杯子放到岛台上,向卧室区走去。
走到唯因的房间门口,想到现在已经凌晨时分,便没敲门,轻轻转动把手小心将门推开。
川录闲做贼似的往里望。
“嗯?”她皱起眉头。
思量几番,她彻底打开门走进去。
床上没人,唯因坐在窗边的懒人沙发上,怀里抱着一个抱枕,窗外稀稀拉拉的霓虹灯映照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在黑暗间画出一副斑斓光影的画。
身上是嫩黄色的吊带睡裙,堪堪遮住膝盖,白净的小腿搭在沙发边缘,一只拖鞋掉在一边,光脚搁在地面,脚后跟微微泛红。
怎么又坐在这儿?
川录闲放轻脚步走过去,蹲下,想要把这人抱去床上,但刚伸出手,就听见唯因吭叽一声,醒了。
半睁开双眼,唯因抬手揉揉眼睛,拨头发到脑后时注意到身边有人,转头去看,看见是川录闲,便再抱紧抱枕,垂眸不说话。
沉默了会儿,才注意到自己一只脚光着,伸腿去够落在一边的拖鞋,足弓绷起要尝试。
但刚一动作,脚腕被握住。
她抿抿嘴,抬眼,只见川录闲把拖鞋拿在手里,帮她穿上。
不过几秒钟,川录闲放开手,坐到一边,唯因双脚在地面蹬蹬,这下肯朝身边人看去了。
“回来啦?”唯因明知故问。
“嗯,”川录闲干咽一下,把摔坏了的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再说,“手机坏了。”
说着话,拇指在开关键上一按,屏幕毫无反应,看来坏得更厉害了。
见状,川录闲看着唯因,眼神很无辜。
知晓了这人晚上没给自己发一条消息的原因,唯因轻哼一声,脑袋一转,让她无辜的眼神落空,心里却稍稍原谅半分。
那声轻又俏的“哼”溜进耳朵里,川录闲十指在地上敲击,问:“怎么坐这儿?快一点钟了怎么不睡觉?”
“原来你知道快一点钟了呀。”
唯因努努嘴,语调阴阴阳阳的。
没等川录闲解释狡辩,她接着说:“你说了会回来的……”
所以才坐着等你的。唯因用视线将这句话递给川录闲。
视线相接,川录闲轻而易举就读懂她的言下之意,对于这个问题,心中发虚,抬手握拳挡在嘴边,咳了一声才说:“我师父喝醉了——”
“你们去喝酒了?”
没等川录闲说完,唯因捕捉到重要信息,无形的耳朵立起来警觉地支着。
漂亮的小狐狸眼微微瞪大,川录闲的倒影被她完完整整地框在眼睛里。
川录闲舔舔嘴唇,内心万分虚地回答:“喝了一点,我师父她酒量不好,就醉了,我把她安顿好就回来了……”
听见这话,唯因适才反应过来施听云好似并未和川录闲一起回来,心中一思索,藏着心底的答案问:“安顿好?你和她……去哪里了?”
说话时眼眶中似要浸出泪花来,川录闲受不得她这般神情,忙说:“酒吧旁边的一个酒店,我们什么也没做,她睡了之后我就立马回来了,真的……”
没人接话。
对于这解释,唯因不置可否。
果然去酒店了。她只在心里呢喃这句话,双手在抱枕上无意识地划拉没意义的图案。
在川录闲十一点钟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就猜这两个人多半去酒店了,当时她觉着,川录闲应该不会做什么的,因为这段时间过来,川录闲好似确实是对施听云没什么其他感情了。
但喝了酒,是否就会不同?
又安静下来,川录闲有些着急,之前在酒店里虽说发生了一些题外话,但她最后确实也是什么也没做,甚至就连一丝想法也没有,她怕唯因误会她和施听云做了些不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