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国师的阶下囚(5)
侍女似乎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神色平静的等晁怜缓过来。
阵痛中,晁怜的眼前,闪过一抹青绿,冷冰冰的面具,戴上就摘不下来。
她从小被当做未来祭祀培养,不管她愿不愿意,手上总会染着血污,青面獠牙的面具,令人心生恐惧又不得不去接受,甚至是崇敬,像是对神明的依附。
前几天,那些狱卒看国师时的神情就如同看当时的她一般。
可他们都不知道,所谓的神明,自私残暴,从不会怜悯众生,只会以屠杀为乐,这里的国师又是不是同瞿朝的祭祀一般,迟早也会杀了她罢。
第3章 难民的情绪很不稳定,侍女却毫不在意,选了一
难民的情绪很不稳定,侍女却毫不在意,选了一个最引人注目的地方,搭了张桌子给人看诊。
晁怜依旧对这种环境感到恐惧,紧挨着侍女坐在一起。
“你离我远些。”
低哑的声音响起,晁怜被侍女推开,猛地落到一旁的草堆上。
伤口被扯到,结痂的地方又渗出血来,晁怜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了眼正冷眼瞧着她的侍女,默默低下头,避开视线,眼眶却疼的红了一圈。
真的好疼……
“你如果没事干就把药材给捣碎,不要坐那发愣,国师府从不留闲人,药人也不例外。”
出府以后,侍女没了拘束,瞧着这娇滴滴的药人,不免心生怜悯。
不过这药人,似乎太娇气,光是背个框就直喘气,眼里也没有活干,这样的人在国师府活不长,通常下场惨淡。
晁怜在原地歇了一会,止住眼眶中的酸涩,颤颤巍巍的把药材拿出来,倒在石臼里。
“大夫!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相公吧!”
疯疯癫癫的妇人,不知道是从哪窜出来的,猛地扑在晁怜身上,一边哭喊,一边扯着晁怜的衣服。
妇人的力气很大,死死抓着晁怜不放手,不停摇晃。
愈合的伤口,经此一遭,再度崩裂,晁怜被疼的说不出话,咬着唇角,脸色发白,想要掰开妇人的那只手也提不上力气。
“松…松开……”
微弱蚊蝇般的声音,自然起不到作用,眼看着晁怜就要被摇晕了,侍女才将妇人扯开,冷声道:“背篓里有金创药,需要就自己凃,待不下去,自己回府,服了药就别动歪心思,不然你活不过三天。”
国师府的人,服的药都有毒性,每月都需吃解药压制,不然会暴毙而亡。
侍女怕晁怜动歪心思,刻意提醒了一下。
晁怜楞在原地,缓了好半天才起身,听到侍女的话,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跑……
她的家已经没了,天下之大,她又能跑到哪里。
晁怜很恍惚的走在街上,眼前的景物都有些涣散,此时还没意识到,这是服的药起效果了。
乌烟瘴气的街道,晁怜生的娇美,惹来的目光,混杂着各种肮脏的情绪。
国师府离这不远,不过是几条巷子的距离,晁怜却走的格外困难,腿像是灌过铅水一般,迈的极为困难。
晁怜实在没力气,扶着墙从巷子里往国师府的方向走,眼前的景物也在一晃一晃的。
“小…主…小主…是您…吗……”
巷尾的深处,晁怜在恍惚间被人微声呼唤。
阴影中的布棚下,躺着个瘦弱的身影,远远看到晁怜的时候就想挣扎起身,奈何伤的实在太重,无法挪动身体,扯着干裂的嗓子,竭尽全力的喊晁怜。
好在,晁怜是朝里走的,没错过,这一声声呼唤。
模糊的视线,晁怜只看到在地上,蜷缩着个血人,刺目的鲜红。
声音却很熟悉,晁怜稳住身形,蹲下身去仔细瞧那血人,看清的时候,一时哑然。
“小主…你…你还活着…,奴…还能见到小主…就…安心了……”
蜷缩成团的人,吐着血沫,一边流泪,一边嚅嗫的说着话。
恍然片刻,晁怜有些哆嗦的蹲下身,卷起衣袖给那人擦拭脸上的污渍。
雪白的衣袖被血渍和泪水给弄脏,晁怜却顾不上,眼泪直往外冒,声音里夹杂着细微的哭腔。
“伍壬…你…你怎么了,你…别哭…别哭,我没事的…别哭……”
伍壬是晁怜的暗卫,从小到大一直默默守护着晁怜。
破城之日,伍壬为护送晁怜出宫,硬生生从人群中杀出条血路,身负重伤,后来被追兵搜查,不顾生死,孤身一人去引开追兵。
晁怜被抓进地牢,怎么也没伍壬的踪影,她本来以为伍壬已经……
再次重逢,晁怜被伍壬的一身伤给吓到,伍壬流了那么多血,这样是会死的,她又不会医术,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