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但凡有一丝可能,她都想再争取一回。
她困在这里,救不了自己,只能向外界传达求救信息。唯一能救她的是施言,但施言的性子好别扭的。甚至,很可能施言没能救得了她,反而被她拽入深渊,那多惨。
施言又气又恨又惶恐,实在气不过,抓起谢轻意的手腕,挑内侧软肉最软的地方,狠狠地咬下去。
牙齿咬在软肉上的触感超好,咬起来可解气了。
谢轻意没太大的痛感,只是觉得微有些疼,但离奇的是,痛疼感反而让她有了几分清醒的感觉,活着的感觉,周围的光线都似亮了一点点,隐隐约约的有家具物品的轮廓浮现。
她环顾一圈四周,又看向施言,又开始琢磨:我这病是不是自己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那我要是骗自己病好了,是不是就能真的好了?
谢轻意觉得还是不要了,这就跟梦中梦中梦一样,几层梦境叠加,从梦里醒来发现还在梦里,只会病得更重。
施言松开口,去看咬到的地方,牙齿印特别深。她问谢轻意:“你没痛觉吗?”
谢轻意说:“有点。”
施言又挨着刚才咬的地方,再用力地咬下一口,出气!咬死这个小王八蛋。
谢轻意的眼里都浮现起笑意:“施言,狗急眼了才咬人。”
施言哼哼两声,又去找来碘伏,给谢轻意的牙齿印消毒。人的口腔有挺多细菌的,她咬这么深,难保会破皮。
谢轻意瞧见施言拿棉签蘸了碘伏仔细清理伤口的样子,连脸上都染了笑意:“真当自己是小狗了啊。”
施言冷哼,没理谢轻意。
她涂完碘伏,便看到刚才咬的牙印已经变成青紫色,烙在白皙如雪的皮肤上,显得极刺眼,加上又让碘伏染上一圈乱糟糟的颜色,就像一幅精美的画让她给绘上了涂鸦,破坏了。
她心疼,又有种搞破坏的恶作剧得逞感,想变成大坏人狞笑几声,最后却是俯身去舔谢轻意的伤口。
谢轻意抬手避开,说:“碘伏不能口服。”
施言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挺变态的,作罢。她扶着谢轻意起身,说:“扶你去个洗手间,待会儿要吃晚饭了。我明天先去找卢教授看看,问问他,我是该挂精神病还是心理科。”
谢轻意“嗯”了声。她脚踩在地上,没有脚踏实地感,有点保持不好平衡,只能把身体重量挂在施言身上。
施言稳稳地扶住她,说:“我会尽量让你有自理能力,你不会一直这么糟糕的。”
谢轻意轻轻地“嗯”了声,不置可否。
晚饭后,施言没有立即带谢轻意回房,而是扶着谢轻意让她练习走路。
谢轻意几乎没有运动量,哪怕有做保健按摩,肌肉也难免会出现萎缩情况,多走路不仅能锻炼腿部肌肉,连大脑功能也能起到一定的锻炼作用。
至少,无论是保持平衡,还是重新去掌握距离感,都需要用到脑。
谢轻意几乎是一步三摔。
施言最开始还试着温柔点鼓励她,但没坚持多久就原形毕露,光在一旁笑话了。“哎哎哎,别摔啊,看看看,又投怀送抱了……”
把谢轻意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想打人,偏她还从来没自己动手打过人。
庄宜和吕花花跟在旁边,不时互看一眼:这俩玩得挺开心的啊。
可见到老板连走路都困难的样子,她俩又都挺难受的。
秦秘书吃过饭,见到她俩笑笑闹闹的,冷冷清清的院子都似多了些烟火气。她站在走廊旁,安安静静地看着,也想走去扶着老板逗逗笑笑,可她不敢。
老板对着她,跟对着施言,从眼神到反应都不一样。
从前院到主院,仅两堵墙和一个过道的距离,谢轻意走得满头汗,摔了不知道多少下,虽说没摔着,但狼狈是真狼狈。
太累了,生气都没了力气,她只想瘫倒,躺平。
施言等谢轻意消了汗,又把她捞去浴室。
她不放心谢轻意自己一个人在浴室待着,又不想让生活助理或女保镖把谢轻意给看光光,于是自己动手。
谢轻意说:“我自己来!”她自己脱了衣服,摸索着进了浴缸,躺好。
施言先绕着浴缸转悠一圈,确定没有能伤人的东西,这才脱了衣服,也迈进了浴缸里。她抬腿轻轻蹭着谢轻意的腿,说:“哎,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在你面前,你没点想法?”
打定主意要用美色去诱惑谢轻意,让谢轻意赶紧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打消掉。
肌肤相贴轻蹭的触感传来,闹得谢轻意面红耳赤连呼吸都乱了。她低声说:“别——别闹。”紧张得脚趾头抠浴缸。
这是浴缸啊,不是在床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