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言送了他们两个字:“憨批!”
诈她?吓唬她?上心理压力?
她从二十四岁就在别人的视线里毫无隐私地生活,心里抗压能力弱点,都能疯。抗压能力早锻炼出来了。掌握她的情况?有人比他们盯得更久,掌握得更多,连她睡过多少人,用过什么姿势都一清二楚。
她眼里、脸上的嘲讽讥笑,毫不脸掩。
办案人员敲桌子,说:“施言,注意你的态度。”
施言再懒得搭理他们。接下来就是熬鹰呗,看谁先熬不住。
她不担心他们上其他手段。
这案子的定性是国外间谍活动,应该直接把她逮到这两人所在的部门去的,可她却进了警局,说明最开始这案子就是由警局办的,并且没有转移出去,而是两个部门协同办案。警局的地盘,警局的人没露面来审她,说明在对待她的事情上有分歧。这两人要是敢跟她手段,警局的人绝对会给他们捅出去,才不会替他们兜着惹一身骚。
密闭的审讯室分不清楚时间,也不给施言提供水和饭,好在还让上厕所。她去上厕所时才发现已是深夜,然后回来继续审。
作为夜猫子,熬夜,呵呵。两个早就熬了很久的顶着黑眼圈的办案人员困得哈欠连天,施言还很精神。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来几杯酒助助兴。
中途又换了两个人过来,又审了遍施言,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终于,熬到施言困了。
施言来了句:“天快亮了吧,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她困了,想睡觉,办案人员好不容易看到成效,当然不会让她睡,告诉她,交待了就放她出去,她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施言说:“我劝你们最好是让我现在就睡觉。”
“呵!”办案人员送她一个冷笑,然后继续询问,宋秋叶去了哪里。
施言越来越困,意识先是有点迟钝,眼皮直往下垂,然后,刚要睡着又被拍桌子叫醒,连续几次过后,火气开始往上升,脑子里已经骂开了,当然,骂人的不是她。她是文明人,不骂人。骂人的那个各种辱骂疯狂往外输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个藏得最深的几岁大点的自己更是哇哇大哭,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施言被吵得脑壳疼,都听不清办案人员在说什么了。她告诉他们:“我劝你们最好现在让我立即睡觉,并且让我睡到自然醒,不要吵我。”
办案人员让她逗乐了,问她:“你在做梦吗?你想睡觉,可以,交待完立即让你睡。”
施言当然不可能交待了。她继续熬着,感觉意识往外蹿,脑子里骂人那个要出来了。
老实说,她并不想曝露自己的情况,努力压着,不断地跟自己说,熬吧,已经快到点了,只要撑到下午两点多就成了。她已经撑了这么久,估计很快就要到点了。
又过了好久,有人来到她跟前,给她看了眼时间。
为了让她确定不是故意改了时间来误导她,还是开的网页和APP,让她看的实时时间。
那人说:“二十四小时时间已过,你出不去。老实交待吧,什么时候交待完,什么时候出去。”
施言在看见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便感觉到不妙,再听到那人的话,只感觉一股火气蹭地蹿过头顶,她刷地一下子被人挤到一边,嘴巴比自己的脑子还快,各种辱骂宛若山洪决堤又似天崩地裂疯狂输出。毕竟,她刚开始被谢轻意派人盯着的时候,是很暴躁的,发泄方式就是在网上找国男疯狂输出对喷。那战斗力向来是以对方直系亲属为开始,绕着祖宗十八代为半径,各种器官精准打击……
怎么脏怎么来!
怎么难听怎么来!
怎么丑怎么来!
嘴巴上骂的是国男喷子,实际指向谢轻意!没办法,去骂谢轻意是不行的,毕竟那是每个月、每逢年节生日都按时打钱的大金主,给钱可大方了。
施言自己都听不下去,努力地抢回嘴巴控制权:“我需要一台连网电脑,去找人对喷……”
然后,她又被小时候的自己给挤开了:“姐姐别骂了,你骂得太脏了,我害怕……哇……呜呜呜……”
这俩丢人的东西!施言又去抢身体控制权:“你俩给我回去!”
“回去你个烂叉叉,这群傻逼没凭没据扣在这里在硬撬嘴巴,不让老娘睡觉,当老娘是你个软脚虾的没用东西啊,一群爹被人艹了**,从**里拉出来的糟烂货东西……”
小时候的自己又在那里喊:“姐姐,骂人不好的,别骂了嘛……”
“闭嘴,没你的事儿,角落里蹲着去,再出来连你一起骂。”然后继续对着办案人员疯狂输出。
施言人都麻了,只能见缝插针抢回嘴巴说上句:“那不是我,那真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