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珍贵(113)
“海鲜不油腻的,也不腥,很鲜的你闻闻……”
说着,看江晚云沉默的神情,又敏感地意会到她不过是找借口婉拒,便收了收笑,点头:“抱歉,我……”
江晚云包容一笑,摇摇头。起身认真告诉他:
“不用抱歉,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我不喜欢的,勉强自己接受了,也怕是会浪费了。”
或许是言语暗示过于明显,或许只是一个眼神的停留,江晚云不再挑破,陆杉也心领神会了。
“好,那……你自己吃吧,夹你喜欢的菜,我就不打扰了。”
江晚云颔首一笑。
*
整个下午,大家商讨剧本,排演,开会,林清岁都只默默站在一旁。江晚云频频回头,也从来没有与她眼神对视上。
干脆叫她:“清岁,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林清岁回答一声:“没有。”
江晚云眼中疑问,却没有多说什么。
林清岁其实心不在焉,压根儿没听见大家在讨论什么,况且要不是江晚云每每用这样“特别对待”她的行为叫她误会,她也不会多余觊觎。
她这样样想着。
夜里,大家手上都闲了下来,搬了椅子在河边赏月聊天。
“水管爆了,把总阀关了不就好了?用得了这么耽误事吗?”
“你懂什么,一大片农田要灌溉呢,关了总阀,别的水龙头也出不了水,庄稼怎么办?那没得水的一亩地,都有的农民折腾了。”
“原来是这样啊……”
林清岁一旁揪着狗尾巴草,耳旁对话仿佛全然没听进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去温了杯热牛奶给江晚云端进房间里。
那一抹暖黄色的光亮下,还是那人独自工作的身影。
生理期的不适明明还没散去,搞得晚饭也没吃多少,一点白粥,两匹青菜,修仙的都比她吃得多。林清岁心里嘟囔着。
她无言把牛奶留下,不想过多打扰,正要走,江晚云叫住了她:
“清岁,明天陪我去一趟渔村吧,我想着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再去花山庙看看,反正顺路。”
林清岁顿住脚步,回头:
“有什么要紧事吗?”
江晚云一愣:“这个……也还不确定……”
林清岁神情冷漠,像是全然忘了花山庙前那一幕幕浪漫的许愿,只侧目:“山高路远的,你身体又不好。如果没什么要紧事,就不要去了。我陪你去一趟要顾及很多东西,很麻烦。”
江晚云心口一涩,欲言又止。
心里却更加确信自己一天来的直觉,林清岁不对劲,像刻意疏远她,和工作关系以外的一切划分界限。
水管的事,难道真的是意外吗?
她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清岁,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你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我的气?”
林清岁回眸,沉了沉脸色:“哪天?什么事?我为什么要生气?”
一连三问,却问得江晚云哑口无言。
怎么好问出口呢?人家都说了那是句玩笑了,你又怎么好去无端猜测,她在为你没有给出确切答复而耿耿于怀。
落了落眼眸,忍住发热的眼眶:“好……我知道了。没有什么要紧事,传习所那边理好之前,你就好好休息吧,随处逛逛,不用记挂我。”
林清岁沉吟片刻,一股气出了房间。
河水清澈透亮,月色下把人影照得无比清晰。意识到伤人的话借着心口莫名堵住的气,不受控地追出来,却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她当然很清楚自己在气什么。
气所有人都在偷清闲,只有江晚云不知道在忙什么;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没道理,气不公平;气自己爱上了她。
或许,也气在这万物皆有可能的大千世界,居然找不到江晚云有朝一日也会爱她的可能。
“刚好甘棠熟了……”她一脚把石子踢进水里,表达着心中的不满:“什么破答案。”
*
第二天清早,天没亮,林清岁就轻手轻脚出了门。果然,她记忆的没错,凌晨四点,农地里已经开始干活了。
“哟,妮儿起这么早啊?睡不习惯?”
她摇摇头:“那个……水管还没修好吗?”
“哪能那么快啊,听书记说啊,要下山去买修补的材料,还得等技术人员来呢!我们哪会修这个?以前啊,都是自己去河里头引水,去年扶贫的同志下来,才整改了这高档玩意儿。”
林清岁低了低头:“那水管修好前,这些地……”
大姐笑容洋溢,挑起扁担:“那个不要紧,挑水就是了。以前都是这么干的,地里也不用天天浇,就是正好今天该用水了,也不下雨。”
林清岁听闻,连忙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