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番外(111)
周清扬入戏很深,柔弱不能自理地哎哎呀呀:“唉,我都…我都这样了,他还有什么事要找我…”
沈容腋下夹着几本书,拉着她没好气道:“我看你好得很。翻脸不认人,白白讲了三年的书,我猜你也不记得了吧。”
周清扬立马正了身子跟在她身后好好走路,眼睛余光瞄到那几本书,看清了上边的标题,翻译的直白些大概就是“风流王爷俏王妃”、“落魄书生恋上豪门大小姐”……
原来梦中的声音还不是她的臆想,竟然真他妈有这种话本子。
周清扬一时悲喜交加,凑上去悄悄说:“怎么会不记得,只是…容容你喜欢这种故事?”
沈容狠敲了下她的头,道:“我怎么不喜欢?难道要像沈昔全那样,给你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她说着说着就把早些时候的糗事给忘了,开始专心致志地讲起那本出现在周清扬梦境中的经书多么无趣。
周清扬嘻嘻地在一旁应着,哄得她越说越起劲。
等两人到了机锋宗,沈容才惊觉自己才还下定决心不和她多讲话,于是又把眼睛*撇到一边努力摆司马脸。
华贵的建筑坐落在雨幕中,山上的青松柳树早已枯败倾颓,守门的小弟子远远迎上来打了个千儿,道:“峰主、师姐可算来了,恕我家师尊正在闭关,不能出来相迎了。”
周清扬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继任,此时来往便代表着两峰交往,是不能马虎的。
她收起那些轻浮样,跟着弟子上山。
推开赵靖源居所的房门,香炉里缭绕的青烟袭来,往里去只能看到一道朦胧的身影在屏风后面,手中执着一张薄纸,却久久不动。
“赵师兄?”周清扬撩起帘子,走进去唤道。
赵靖源的影儿一晃,闻声出来,脸上仍旧是挂着和煦的笑。
只是周清扬还是注意到,他面带憔悴,眼底发红,似是久未休息操劳过度的模样。
沈容展了衣料坐下,望向屏风后,神不附体地发呆。
“周周。”赵靖源的声音牵出一丝哑意,他并未叫她峰主,也没叫师姐。
周清扬心里一紧,坐得更直,等着他的下文。
“沈宗主来了信。”他说:“给我讲了许多事。”
周清扬的指尖掐进掌心里,平静地说:“也提到了我?”
赵靖源点点头:“不但提到了你,还提到了容姑娘、文灵院与许玄公子。”
周清扬前顷身子,双手撑在双膝上,眉头紧皱。
“这些事太复杂…”赵靖源向香炉里添了香,掩袖咳了两声,开始从头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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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第一次登上首阳山山门,是应了赵岭的邀约。
彼时的天下虽不太平,可皇帝尚在,文人雅士该有的风花雪月一样不少。
喜好对弈的棋手们同聚一堂,开台挑战,天下的名手厮杀到最后,本已分出胜负,却突然冒出个名不经传的小子来挑衅。
那麻服赤脚的年轻人一坐三日,一战成名。
这般高调,就连首阳机锋的赵峰主都对他有所耳闻。
于是,对棋道痴迷的赵岭偷偷出去,想领教一下凡间名家的棋艺。
不料,只两个时辰,他便败了,与他对立面的年轻人甚至游刃有余、未出全力。
赵岭心怀不甘地回山,此后每一年这个时候,他总是会邀请许玄再来一战。
而后来,沈昔全下山,开结界破天律,首阳不再是秘密之地。
许玄与机锋宗的来往便更多了。
赵岭很快发现,此人不但对棋道研究极深,而且对星宿掌故,护甲仙器也很有心得。
他将许玄视为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很放心地将自己座下首徒托付给许玄,让两人彼此交流。
赵靖源为人和善,一直和许玄保持着君子之交,在制作法器时遇到疑难,第一个想请教的也是他。
直到后来的某一年,沈昔全派人往机锋宗送来了她的本命法器,那柄凰骨扇。
扇面污损,扇骨折断,是不小的问题。
赵靖源很犯愁,师尊闭关,他一个人实在想不出该如何修复这珍贵的法器。
就在这档儿,许玄上山了。
他将扇子修复的近乎完美,非但将损伤抹去,且向其中安置了新型的夹片,使得骨扇的操纵更合主人心意。
也是从那时开始,沈昔全下了山,她频繁地开始多梦,原本的失眠症状愈演愈烈。
赵靖源向许玄说了此事,将扇子拿回来检查一番,替掉了夹片,换上了另一种来自幽冥的兰草。
再送去后,沈昔全睡得好了些,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后来许玄来的次数渐多,两人的感情自然而然更加亲近。
赵靖源鲜少遇到和自己旗鼓相当兴趣相投之人,和他说话渐不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