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番外(33)
周清扬一下子坐起来,匆匆洗了把脸,溜达到院里。
晨间有弟子在练功,见到她都笑着打招呼。
“师姐好!”
“哎。你们可去前堂用饭了?今日有没有人来过?”
“师姐你说谁啊?齐师姐吗?”
谁问她!
周清扬笑呵呵地道:“没有,就是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事发生。”
那弟子摸不着头脑:“现在各大宗派都已步入正轨,大部分皇室也被发配北疆,能有什么事…”
…周清扬懒得理他,从前溜达到后,又在大街上转了两圈。
眼看着早市的摊子都撤了,还是没有人来。
她坐在门槛上,看着日影悠悠地升上去,街上尘土飞扬,车马不息。
平京城嘛…向来都是这么热闹。
眼看着…那些车都没有停。
她继续等。
日头终于到了正中。
周清扬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土,什么也没带,一路向北而去。
至于苏远之的那封信,已不知埋在哪块泥里了。
第16章
平京城很大,大得离谱,那么高巍的摘星台,从城中央望去,也就是一个小点。
城中无急事不得御剑,周清扬又没带银子,只好走路。
近些年战乱频发,妖物时不时入城侵扰,好些地方的路都被毁坏得不成样子。
周清扬绕了好多瞎道儿,走了一小天,居然才堪堪走完一半的路程,心里十分之憋屈。
眼看着暮色将近,前方就是回首阳的必经之路,有修士在盘查来往行人,驱逐没有证明者的外来客。
似乎是起了什么争执,远远就能听到那守城人的大嗓门。
“你这小兔崽子,什么玉牌金牌的,老子不认。没有入城证明就滚到一边去。”
后边已经堵了一大溜的人,嗡嗡着看热闹。
时代变了,从前那些王孙公子,自以为有几个臭钱便天不怕地不怕,哪里都去的。这小孩想必也是前朝遗少,还认不清形势呢。
周清扬晃荡近了,隐隐能听得几句“首阳”、“通行笏牌”之类的话。
哪不成竟是首阳山的人?
那些眼高于顶的隐士什么时候也肯踏临这凡尘之地了。
周清扬对于七十二峰的人感觉不好不坏,只是觉得他们一副“老子天下第一,懒得跟你计较”的吊样让人稍微不爽。
但那孩子似乎挺有礼貌的,被人呼来喝去也不生气,还在试图解释。
她拨开人群,吃力地往前挤了挤,又听见那小孩说:“劳烦大哥知会文灵院一声,或者去沈宅找我师尊。”
那修士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你还有完没完了,后边那么多人等着进来呢!你眼瞎了?”
这人几乎没有修行的天赋,只是略懂吐息的法门,混来混去也只是从前朝戍卫变成了今朝戍卫,连文灵院的门边都摸不着,这浑小子这么说,可不是在嘲讽他么。
苏远之很委屈,挪蹭了两步,让后边的人先过去。
他明明给师姐发了信,叫她今日来接,怎么到现在还见不着人影。这么多年没下山,感觉现在人的脑回路跟从前都大不一样了,听说他是首阳山下来的居然不为所动!
周清扬一听这软趴趴的声儿就知道,是自己那个冤种师弟自个儿从山上跑下来了。
也不怪他,毕竟自己和沈昔全都十个月没回去了,他一个人也无聊。
说来也很怪,周清扬自己小时候没少欺负他,但一看见别人恶声恶气地对这孩子说话,心里就不得劲。
她走上前去,用指尖戳了戳那修士的胳膊。
“干什……么。”
那人不耐烦地回转过来,看进一双琉璃般的栗色眼瞳,只觉得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朝自己的神识扑来,然后就晕乎乎的。
“那个孩子是沈昔全的关门弟子,你敢把他拒之门外,嫌命太长了么?”
修士被这声音唬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地想了想,被吓得涕泗横流,真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被那杀人如麻的沈宗师踩死,心里惶然一片。
他望着天嚎哭起来,周清扬趁机把苏远之拽过来,两人一道往城内溜了。
苏远之跑了一段,停下来,气鼓鼓地整了整自己的衣襟,道:“师姐,你又用这一招!”
“摄魂”一招乃是周清扬自创,利用外放的神识,暂时控制对方心神。当然,这一招也就能对那些毫不设防或者修为远低于自己的普通人用用。
想当年苏远之也挨过这一手戏弄,到现在还记仇着呢。
“嘿,替你出头你还不乐意了。那你想怎么着啊,在城外住下?”周清扬抛着他那块首阳山的通行笏牌,说道:“这玩意在平京城就是废玉一块,卖钱都买不上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