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番外(45)
她在害怕什么?
顺着这点疑点追溯下去,她与周清扬二人遇到九尾的那一天,居然毫发无伤,也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除非有人提前发现了那狐狸的行踪,作出了防备…
沈昔全瘫在床上,一头青丝委地,阳光直挺挺照在她的脸上,如玉的光泽感和光缠/绵在一起。
她姓齐,之前沈昔全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也不愿意往这个方向去想。
有些事情,宁愿它一辈子不见光。
另一边,文灵院里,周清扬正在咸鱼瘫。
差点废了手掌的是高铭阳,可自觉心累的是她。
对方每天手肿的像馒头,依然风风火火地接任了无风的大小事宜,并兼职审讯项目,可谓能者多劳。
而她清清闲闲,沈昔全别说来找她,话都没有一句。
这样的冷比什么吵架都难受。
没想到她居然也能沦落到这一天,周清扬翻了个身,当自己是一颗蛋,沈昔全的无视是火,正在翻来覆去地煎她。
可门外世界照常运转,而且还越发人声鼎沸。
“高长老审出来了!”
“什么?可知道了那孽畜在哪?”
在哪?!
周清扬一骨碌爬起来,打开了门。
后院的弟子都在往前跑。
她拉住一个:“你们干什么去?”
“嘿嘿,去看热闹,那女人非说要出城,见到她那疯子弟弟才肯说。”
周清扬撒了手,简直不能想象城东现在是怎样滑稽又恐怖的场面。
她定了定心神,还是要去。
所有的罪和血,都有她的一份。
眼不见,心却不能干净。这么简单的道理,居然到了现在,她才想明白。
周清扬来到城东时,这里已经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她废了好大力气才挤进去。
沈昔全没来。
城墙上高铭阳拎着一个衣不蔽体的中年女人出来,不耐烦道:“行了,面也见到了,快说吧。”
穗和以为自己不会流泪,可当她看到城墙上那个只剩下一层皮的怪物时,泪水还是顷刻之间爬了满脸。
她努力站稳了,坚决而冷漠地说:“让我自己过去。”
高铭阳啧了啧嘴,满不在意。
一个凡人,除了耐打能抗,有什么威胁力。
“让她过去。”
穗和身体摇晃,抓着城楼上磨损的石栏,把那层人皮拉上来。
好轻,轻得像一阵风。
她终于抱住了那具枯骨。
她把头贴近弟弟的心脏,一片平静。
穗和向后抛出一个锦囊,随后那张满是泪水的脸皱着笑起来。
她如一个母亲抚摸自己的孩子,摸上了他的脖颈。
高铭阳等人拆开那锦囊,看了上边的字迹,欣喜若狂,也没注意到前面那个瘦小女人的动作。
阳光下闪闪发亮的金丝轻轻一勒,染上了鲜血。
“呲拉”一声,六皇子那颗并不比任何人珍贵的头颅叽里咕噜滚了下来。
穗和放声大笑,准确来说,是又哭又笑。
在场所有人,包括周清扬,都被这不可匹敌的气势震住了。
夏日的天忽地阴云密布,打起了响雷,隆隆雷声中,女人如厉鬼。
过了好一会儿,高铭阳才反应过来,冲着身后的弟子大吼:“愣着干什么,还不上去,把那疯女人拿下。”
身后众弟子有些惧意,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
穗和收了声,阴冷的盯着某一个角落,以一种耳语的声音说:“怎样?沈昔全,现在我不欠你了吧?”
她从高高的城楼上一跃而下,手中的金丝勒住了自己的脖子,鲜血伴着大雨,哗啦啦洒下来,楼下围观的百姓被血水一浇,肝胆俱裂。
沈昔全立在人群中,听到的不是穗和的临别赠言,而是某一个午后,一个小女孩说:“你看,你的头发我给你抢回来了,别哭了,真是个小气鬼。”
只是一闪而过,这样的记忆,转瞬又埋没在看不见的洪流里。
沈昔全有些疑惑,自己刚才好像听见了什么。
是什么呢?
第22章
城楼上下两具尸骨,大雨滂沱竟也冲不尽源源血色。
百姓退避惶恐,生怕染上了亡灵的怨气。
空中浮现出巨大的应龙虚影,龙身扭动嘶吼,金鳞闪闪发光。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长而低重的龙吟。
皇族齐氏,乃是龙脉啊。
大家在慌乱之中不约而同地想到这点。
他们这半个月乐呵呵地看热闹,可直到现在心里才有了点数,人家好歹是龙裔,可他们是个什么玩意,草芥一样,还不是说没就没了。
方才还拥挤不堪的人群刹那间作鸟兽散,都急着往城内挤。
城楼上的高铭阳急得嘴角起泡,这疯婆子,死了就死了,搞这么大阵仗,他在大雨中嘶吼着呵斥:“都不许挤,文灵院修士在此,怕什么?!”